第二百二十七章 往年之事
叶帆沉默了片刻，看着地上黑压压的一片蛊虫，觉得有些渗人，便叹声说道：“甭管什么王不王的了，你们先让这些虫子走吧。”
圣女道：“吾王，这些蛊虫多半不是寨里饲养的，要想它们离开，恐怕要您亲自发号施令……”“我？”
恰时，他体内的蛊虫又动了动翅膀，随后那片黑压压的蛊虫群竟慢慢退散，逐渐没入了丛林之中。
“这货这么有威风的吗？”
叶帆颇为无语地吐槽。
蛊虫都散了之后，曼妮也走了出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古苗族人，对叶帆挑了挑眉头。
叶帆无奈扶额道：“你们赶紧起来吧，圣女，麻烦你过来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回去睡觉吧。”
众人低首站起来，宛如古代参见君王一般，由此也可见他们对于蛊王的敬重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众人散去之后，圣女走到叶帆面前恭敬地说：“吾王，我们进屋细谈吧。”
叶帆道：“你别叫我王了，直接叫我叶帆就行了，明明之前还恨不得用蛇吞了我，现在突然这样，我心理落差太大了……”说着他用补充了一句：“这是命令！谢谢！”
圣女沉默了一阵，道：“是，叶帆大人。”
说着她便跟着叶帆回到屋里，并且顺手带上门，然后去房间的四周点燃了香烛，并且为叶帆搬来她常年用的太师椅。
叶帆坐到了太师椅道：“行了，赶紧告诉我这蝉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女道：“吾族从千年之前就开始供奉蛊王，我们一族的使命就是让蛊王面世，当年第一代圣女就留下古训，将来蛊王不论认谁为主，那个人就是我们古苗一族的王，并且这个人必将带领吾族走向昌盛。”
叶帆又问道：“那这个蛊虫在我体内不会有危害吧？”
圣女沉默了一阵，说道：“蛊虫认主便是将它的生命和宿主联系在一起，宿主死了，蛊虫也会一并死亡，这个道理在蛊王身上同样适用，但蛊王情况特殊，我不能给您确切的答案。”
“现在想来，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昨夜蛊王茧会突然裂开，原来它是感受到了自己的主人到来，确实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叶帆点点头，至少他能够确定这个蛊虫不会给他带来伤害，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既然你说你们会听我的，那之前说的养蛊笼事情？”
叶帆试探着问道。
圣女苦笑道：“您拥有蛊王之后，即便是不用养蛊笼也可以将她体内的蛊虫唤出来，您体内的蛊王在蛊虫之中拥有绝对的权威，刚刚的那一幕您也见到了。”
“那倒是省事了。”
叶帆又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古苗族为什么会对外嫁这么反感？
甚至到了这种地步……”圣女道：“其实并非是吾族反对外嫁，只是古苗族中的圣女以及准圣女是禁制外嫁的，因为我们古苗族的圣女对于侍奉蛊王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而那些准圣女向来是从小开始培养，在族内拥有最高的地位，被封为贵族，享有最好的资源，这一切都是为了侍奉蛊王。”
“而当年之事，她违背了祖训，不顾圣女和族人的极力反对而选择离开这里，无异于是背叛，当年她是那一批准圣女之中最为优秀的，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今天在这里见证蛊王降世的便是她。”
“上一代圣女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不久便病逝了，遗憾终身，而后我才继承了圣女之位。”
叶帆沉默了一会，悄悄看了眼旁边的曼妮，又想起因为自己的死讯而悲走的若溪，一时间对于“情”这个字充满了苦涩。
他直视圣女问道：“老婆婆，当年，您和她相比之下，就实力而言谁更盛一筹？”
圣女顿了顿，如实道：“我和她的实力不相上下，但要论天赋，她是我们族内百年难得一遇的。”
叶帆又问道：“那三十年前，您和她的关系又是如何？”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叶帆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能够明白她的选择了，她有自己的追求，又勇气去寻找自己的感情，而且你们却是一心一意扑在侍奉蛊王这件事上，相比之下，你其实比她更加适合成为圣女，她会离开，一定意义上也是相信你能够带领古苗族将侍奉之事做得更好。”
圣女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
叶帆接着道：“你也说了，因果自有定数，如果三十年前她没有离开，我也就不会因为她的病来古苗族内寻解蛊之法，那这蛊王何时才能破茧，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于情于理，你们也该原谅她了。”
圣女苦涩地笑了笑，其实她心中的怨气早就随着时间和蛊王破茧而逐渐被消散了，事本因蛊王而起，可现在蛊王都已经降世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怨恨还有什么意义。
又或许真如叶帆所说，自己更加适合当圣女。
此时，叶帆侧首轻声对曼妮说一句：“如果是你，恐怕也是做出同样的决定吧。”
曼妮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出回答。
圣女喃喃道：“或许是真的吧。”
叶帆道：“明天我就会离开这片森林，我想你们这次应该拦不住我了。”
说着，他侧目撇了一眼趴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两头巨蟒。
圣女点点头：“这是您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族人会紧随您的步伐。”
叶帆心里一颤。
这一群人要是跟着他跑到现代都市去，那估计还没到地方就被请去喝茶了……那自己还玩个屁啊？
“别别……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你们的族人不可能这么快适应外面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你们循序渐进。”
叶帆板着脸认真地说道。
圣女马上明白了叶帆的担心，笑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已经蛊王降世了，我们一族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也该是我们一族入世的时候了，古训虽然说过您会带领我们一族走向昌盛，但我们能做的只有守候。”
叶帆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