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能奈我何
诺大的朱雀楼，阴云密布，死气沉沉。
已是片刻过去了。
朱雀楼上。
秦焱依旧单手提着林天纵，像是拎着鸡狗一般，随意淡然。
林天纵的身子则是随风摇晃，胸口处的血窟窿不断滴着鲜血，惨烈至极。
朱雀楼下。
众人满目骇然，只觉胸口一阵窒息。
这一战，时至此刻，胜负已分。
林天纵，败了。
败的，很彻底，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因为哪怕是傻子在此刻都能够看出，从始至终，秦焱一直是在玩弄着林天纵。
还是以一种看待蝼蚁的目光，玩弄着他！良久。
秦焱动了，他望向林天纵，嘴角微微上扬，轻蔑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先前说你不配与我约战，今日来只为杀你很可笑吗？”
林天纵没有回答。
他的眸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意。
满是空洞，毫无色彩。
被秦焱如杀鸡宰狗一般轻易碾压，他的高傲与尊严已经被彻底击垮了。
如何回答？
砰！秦焱一个转身，直接将林天纵狠狠的砸在了脚下的青砖瓦砾上。
霎时间，青砖四分，瓦砾五裂。
接着。
抬起一脚又踩在了他的额头上，低头瞥去，再道，“现在，你还觉得你在我面前就是蝼蚁一事是狂妄吗？”
“事实上，在我面前，你连做蝼蚁的资格都没有，你就只是一缕尘埃，一缕随时可被我摧毁的可怜的尘埃！”
林天纵依旧无言。
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塌了。
甚至……他现在想死！比起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更期望秦焱能够直接杀了他！但，秦焱会杀了他吗？
当然不会！从一开始，秦焱就是要击溃他的高傲，践踏他的尊严的，这才给了他出剑三次的机会。
此刻，又怎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解脱呢？
接着。
那踩在林天纵额头处的右脚微微用力，林天纵整个头颅直接就陷入了青砖中。
而后。
秦焱抬起右手，灵气运转，一股内劲奔腾，令长袍鼓动。
“现在，你还觉得我若不想，你连三剑的机会都没有一事，是我狂妄吗？”
话音落下，咻咻咻！数声响起，手中灵气虽未凝行，却化成了肉眼可见的内劲，宛若凌厉长剑一般疯狂刺向林天纵的身体各处。
有如，梨花暴雨！咔嚓！咔嚓！咔嚓！无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不断响起，此起彼伏。
数息后，林天纵浑身都充满了血窟窿，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鲜血亦是不断的喷溅而出。
他全身的肋骨还有筋脉，已然被秦焱全部废掉！朱雀楼下，越来越死寂了。
所有人都在望着秦焱，他们眼中的骇然，已然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怎能看不出！秦焱明明可以直接杀死林天纵的，但他没有，他在折磨林天纵，一点点击垮他的精神，践踏他的尊严。
而且手段是何等的残忍！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啊！“够，够了！”
终于，作为林天纵的父亲，林家族长再也忍不住了，他红着眼，颤抖道。
生死约战，他本不该参与。
因为这不仅是破坏了规则，更意味着，他将代表林天纵认输了。
他深知自己的儿子，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要。
让他认输，还是输给一个瞧不起的废物，不如让他去死！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再不阻止，林天纵就真要被秦焱这个畜生给活生生的折磨死了。
“住手吧，这一战，我青云宗代表林天纵败了。”
这时，青云宗的大长老亦是站起身来，深叹了口气道。
林天纵毕竟是他最出色的弟子，更是青云宗耗费了大量精力与时间栽培的天才。
若是真被秦焱杀死，损失最大的，将是他们。
他们，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在听到林家族长与青云宗大长老的话后，秦焱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而后，一脚狠狠的踏在林天纵的胸口处，将其身下的青砖瓦砾震的粉碎，将林天纵震的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我记得，七日前，林天纵约战时，说的是生死之战吧？”
秦焱望向林家族长与青云宗长老，反问道。
“那你想如何！”
林家族长咬着牙怒问道。
“秦小兄弟，若你肯放过天纵，我青云宗可以在此许诺，林家与秦家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青云宗大长老则是双手负背，静声回道。
此番话出，秦焱直接就笑了。
“你说什么？
你说可以把林家跟秦家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似是不敢相信青云宗的大长老会说出这番话，秦焱还忍不住的再问了一遍。
只不过，秦焱问这句话的语气……充满着一种浓浓的不屑！这个态度，自是让青云宗大长老很不喜欢，因为这是他对极度的不尊重。
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青云宗大长老！而你秦焱，秦家算什么！但碍于林天纵还在他的手中，所有还是强忍住了心中怒意，“没错，只要你肯放了天纵，我们不会再追究你还有秦家。”
“那我秦家死去的三百族人呢？
还有这七日以来所遭受的羞辱与欺压呢？
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秦家眯着眼，冷声再问道。
“放肆！我青云宗的条件岂是你能够讨价还价的！还有，林天纵可是我青云宗未来宗主，更是楚家看中的天之骄子，你秦家算什么东西，也敢拿来比较？”
这一次，青云宗大长老并未开口，倒是他一旁的另外一名长老冷声说道。
言语中充满着不满。
显然，他们觉得秦焱的这番话不仅是对林天纵，更是对青云宗还有楚家的羞辱！“哈哈哈哈。”
此番话出，秦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仰天大笑了起来。
笑的狂放，笑的傲然，笑的不屑！大笑之后，空气骤冷，气质陡变，如剑凌厉！接着，又是一脚，比之前还要更狠更重的踩在林天纵的身上。
“我秦家算什么东西？”
“我倒想问问，你青云宗又算什么东西？
楚家又算什么东西！”
“还有，别说是你青云宗未来的宗主了，哪怕是现在的宗主，哪怕是整个青云宗，也不配跟我秦家任何一个儿郎相比！”
“今日，我不仅要杀他，我还要以他血脉，以他九族之命祭天，给我秦家赎罪！”
“我倒要瞧瞧，你们这群老狗，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