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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夕冷冷地坐在黄粱上,然后纵身跳了下来。
    在许久之前,聊清也是这样,让他待在安全的范围内,自己去面对一切危险,让他担心不已。
    但是他再也不似年少时那样百般听话与无措无能,袖袍里的符箓飞出,王府里的气流涌动,吕夕操控着符箓飞了出去。
    聊清被众多阴兵围攻,吕夕从婚房里飞出来,这一瞬间喊打喊杀的院子里静了一秒。
    买猫女鬼惊呼道:“王、王妃出来了,好漂亮……”
    几名原本打算闹洞房的贵客正赶上了这场闹剧,大婚之夜新郎官突然换了人,这可从所未闻。
    “可真是名美人,难怪殿下冒险娶亲……”
    “王妃婚冠已拆,衣衫不整,恐怕……”
    阿烟冷着脸:“休得胡言乱语,来人!封了王府!”
    贵客们慌乱谩骂,只觉得阿烟要关起门来灭口,殿下也不知去了何处,小小婢女竟要先斩后奏!
    场面一片混乱,突然间虚空的阴气凶猛地动荡,,吕夕的符箓已然将阴兵尽数包揽在阵势在内。
    此时还没人反应过来,吕夕一声令下,上百名阴兵被席卷其中,应声倒下。
    “走!”
    吕夕扯着聊清纵身跳上了屋顶,阿烟带着阴兵在后头紧追,吕夕抿着唇:“待会再找你算账,前边是后院,我们俩分两路走,往不同的方向,到时候去昨天买猫那儿集合。”
    吕夕给聊清指了个方向,立刻就朝反方向飞快奔走。
    王府的建筑错综复杂,吕夕进来的时候稍微记了下路,根据一些建筑的规律大致猜测出口和院落布局,他在府里绕来绕去,就直奔后院。
    王府的后院果然人迹稀少许多,吕夕脚步快、又是小心,身上还贴了隐蔽气息的符箓,符箓还是那个猫的符。
    兜兜转转行了一路,吕夕拐角不小心撞见了只鬼,那鬼脾气暴躁:“大胆!”
    吕夕瞥了他一眼,装作一只若无其事的猫继续奔走,哪知那鬼伸手就扯住他的袖子,大怒:“你这贼人怎么穿着新娘婚袍,本王的王妃呢!?来人——”
    怎么回事?他不是贴了符了吗?为什么这小鬼会看见他真面目?而且他今天的警惕性真的低到不正常,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还是只鬼,没有撞见前就应该是反射性躲避了。
    吕夕把袖袍一甩,拔腿就跑,鬼殿下不依不饶,把他的大袖扯了下来,还揪住了吕夕的头发。
    吕夕转身拿符咒贴他面门,那鬼殿下反应十分迅速,竟是瞬间就躲开了,吕夕暗暗冷笑,掌心上两张符咒往他的方向狠狠一拍,收招就压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按在了墙上。
    “老实点。”吕夕威胁道,“敢出声就割了你的舌头。”
    吕夕指尖一绕,就将他但是双手捆在了后背,鬼殿下气得要命,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怒骂:“你是谁?你竟然是个男人,我媳妇呢?你把我媳妇藏哪儿了?”
    吕夕嗤笑道:“你媳妇?好不要脸,琪琪都不认识你,莫名其妙就把人牵了线,我告诉你,这年头强取豪夺行不通,娶媳妇得循序渐进。”
    “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鬼殿下满脸通红,一副少年人易怒模样,对着吕夕威胁道,“还不赶快放了本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小心我让你灰飞烟灭!对,还有那个抢了本王法器的东西居然不属六道,你、你们啊啊啊啊啊别打脑门疼死本王了!”
    吕夕冷着脸盯住他,戳了戳他脑袋:“敢威胁我?”
    鬼殿下差点疼哭了,吕夕一副冷冰冰不好惹的模样让他认清了点现实,终于弱气了些:“你要什么?”
    吕夕:“后院的出路在哪里?还有熊猫呢?你个小贼,居然敢偷熊猫。”
    鬼殿下觉得自己很冤:“熊猫是他们运过来的,本王只是觉得熊猫好可爱,不关本王的事!”
    吕夕捏着他后衣领,探了探他脑袋,觉得这鬼殿下有些奇怪,他不像只鬼怪。
    吕夕按着他往前走,鬼殿下屈辱的给吕夕指路,吕夕胁他专门走暗路,还给他贴了符封住了嘴,最后他站在一间屋子门口指了指,表示熊猫就在里头。
    吕夕仔细听了听,里头果真是头熊猫,也不见其他声响与气息,就押着鬼殿下去开门。
    “等等。”临到门口,吕夕突然停住脚步,“你开门。”
    鬼殿下“哼”了一声,暗骂了声胆小鬼,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显出一只在笼子里吃笋子的大熊猫。
    吕夕往前走两步,他的第三步还没落地,突然之间浑身毛孔张开,危险的气压如针刺般席卷而来,吕夕迅速往后退了七八步,做足了距离,只望见由屋顶飞下来一个人。
    “活人?”那人看了吕夕一眼,偏头看鬼殿下,撕开他嘴上的符箓。
    鬼殿下仗着帮手终于有了底气,凶神恶煞大喊:“这人不是本王王妃!因罗,快把他抓起来!”
    吕夕心下一凛,立刻就做了阵势引动符箓,这个人就是昨天在闹市里把他抓回去关进笼子里的男人,很强,和王府里的侍卫阴兵全然不是一个等级。
    鬼殿下呵呵道:“别失手杀了,本王要亲自打他一顿,竟敢威胁本王!”
    鬼殿下话音刚落,吕夕的符箓如箭一般已然射到他的面门,鬼殿下吓得退了一步,那因罗眼尾上挑,张开一只右手,竟是一手就抓住了所有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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