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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阮望了眼摆在桌子上的酒瓶。
    快五十度的烈性酒。
    这么一整瓶吹下来,就算不是易醉体质,也得弄成胃出血。
    她抬起眼睫,看着面前的平头,将眼轻弯:“既然要带我玩,那一个人吹瓶多么意思,不如…我和你比比?”
    平头饶有兴致地看了温阮一眼,摸了下下巴,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指了指杯子。
    立刻有人殷勤地倒满两杯酒。
    温阮走近,看了眼茶几上的酒杯。
    …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而就在这时,平头伸手隔了下,慢悠悠地说:“别急。”
    他朝一旁昂了昂下巴:“来,给徐泽铭的姐姐加点东西。”
    立刻有人嬉皮笑脸的上前,拆了包粉抖进了温阮的杯子里。
    平头将手挪开,笑嘻嘻地朝她示意:“好了,喝吧。”
    温阮眯了下眼,端起那杯酒,打量了会儿,然后淡声道:“这么光明正大在我面前加料,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们这群人坦诚。”
    平头笑眯眯地拍了拍大腿,慢条斯理道:“你看,你弟弟撬走了我的女朋友,哪能怎么轻易放他走?”
    他说到这,眼神还颇为刻意地重重刮了下温阮的全身上下,拖长了音调:“但你要替他的话,倒也是可以,我们这几个大男人,肯定对小姐姐更有兴趣了。”
    徐泽铭眼眶都气得发红,但却被好几个人紧紧地按在地上,脖子上暴起了青筋,却硬生生被堵着嘴说不出话。
    温阮扫了他一眼,然后抬起食指一下下地轻轻敲了敲杯壁,许久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抬眼,眉梢微扬,然后干脆利落地一个抬手,将杯中的就尽数泼在了平头的脸上。
    “砰——”
    温阮俯下身重重地放下玻璃杯,抬起头,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给过你面子了。”
    然后下一秒,干脆利落地转身抬腿,一脚踢在了压着徐泽铭中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那人吃痛的往后一跌,整个人摔坐在沙发上弹起。
    周围原本东倒西歪坐着的人看见这场景,一下子站了起来,抡起袖子拧着脖子,一副要干架的嚣张气焰。
    “砰——”
    而就在这时,一声拍桌子的巨响传来。
    坐在沙发上的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把小短尖刀,拆了鞘,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温阮转头看他。
    “成啊,不喝酒也可以。”
    平头笑得冷了些:“你弟弟自从来了这条街,没少给我们找事情做,今天本来觉得废他根小手指,事情就算完了。但既然你想这么强出头,我们也不怜香惜玉…”
    说完,昂了昂下巴:“你替他咯?”
    气氛顿时冷到冰点,周围鸦雀无声。
    而就在这时,有突兀的叩门声响起。
    宛若在冰面上凿出一道裂缝。
    “叩、叩”
    又重重地敲了两下。
    终于,有靠门近的人拉开了门,语气里还带着些躁意:“谁啊这么看不懂脸色…”
    话还没说完,便全梗在喉里。
    包房内灯光昏暗,唯独身后走廊的光明亮。
    这抹光打在面前男人的身上,衬得一张脸更加的棱角分明,长睫根根分明,看似带着几分散漫的低垂着,但漆黑的瞳仁中却有股让人背脊发寒的冷意。
    “你谁啊?”
    傅知焕薄唇如刀削一撇,吐出两个字,却不带任何情绪:“让让。”
    温阮听到这声音,后背下意识绷直。
    但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她身后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
    接着熟悉的那声传来,冷感未脱,却还是能听得出几分柔缓:“走了,温阮。”
    从傅知焕进来的那一刻起,平头就坐不住了。
    这人看上去的气场就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眉宇间都带着些戾气,看上去就仿佛是进来砸场子的样子。
    作为老大,要是真让他就这么带走人,面子往哪搁?
    于是平头直起身,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怎么着,你想替她?”
    傅知焕:“替什么?”
    平头靠近沙发里,颠着手里的刀:“这样,我本来想要她一根小手指,你这么想英雄救美,可以替她。”
    什么屁话。
    多半是一伙动作片看多了加上没什么正经工作,靠占着一条街,骚扰商家收保护费的泼皮小混混,学了几个词就像装黑道来吓唬人。
    温阮火气上来,上前两步,正准备说话,却听见身后的傅知焕低笑了声,然后说——
    “好。”
    发什么神经?
    温阮一愣,转过头瞪了身后的傅知焕一眼。
    怎么还真顺着这伙人的话往下说?
    傅知焕与温阮的视线交汇,但她却没办法从那双噙着点笑的眼瞳中,看出半点其它的寒意。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然后迈开步子,俯身蹲下,将手放在了茶几上,接着朝那平头昂了昂下巴:“成,我替她。”
    平头愣住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男人,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往常那些人要么就是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要么就是嘴硬一顿然后被揍得半死。
    这么平静同意的,还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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