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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坐在一旁不言不语,这二人的意思她却是明白。联手,解决掉别的竞争者。
由古镜小憩和故梦轩平分来汴京住客栈的上等客人。
事情办完后,春和同杨梦笛一道离开,终是忍不住提问。“你打算同齐掌柜联手抢夺客人。之后也一直这般?”
“自然不会,吃独食不好?”杨梦笛摇着扇子,斜睨了故梦轩一言。“任谁都会这般想。”
明了了杨梦笛的意思,春和也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两人撞上了那个红发的外国人张大山。
张大山才从泉州回汴京的家。他同汴京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成了亲,他娘子最近才生了个儿子。
对于自己娶了一个汴京女人的事,张大山分外得意,他还说自己多年来都有一个留在汴京生活的梦想。他说汴京比他的家乡繁华很多。
“所谓的强大就是别的国家的人都以在你的国家生活为荣。”参加张大山婚礼的那日纪初霖对春和这样说。
此时张大山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笼子中是一只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的雪白的小猫。小猫的眼睛是天蓝色,美丽得像是上一次纪初霖拜托张大山从别处带回来的蓝色水晶。
他将笼子交给春和,说是纪初霖托他买的。这猫从很远的一个叫做波斯的地方运来的,辗转了十余个国家才到达暹罗他的熟人那处。
“小人的暹罗朋友说暹罗猫也很是可爱,杨夫人若是喜欢,就让杨老爷也给你买一只。”
春和提着猫笼,收到小猫的欣喜全因张大山那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偏是张大山憨笑着说他们国家的贵夫人除了相公大都还有个情夫,春和年轻貌美,家中还有钱,在相公杨梦笛外还有纪初霖这个情夫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情夫送了礼物,相公却不送,颇有些荒谬。
春和瞠目,想要反驳却觉得张大山那番话颇有些道理。况且眼下三人的关系乱作一团却不能为外人道,只能辩解说纪初霖送她小猫不过是因为她是杨梦笛的娘子。
话才出口,春和就感受到杨梦笛颇有意味的冷笑。
张大山自然不信,越发笑得意味深长。
最终春和只能拽着杨梦笛落荒而逃。
杨梦笛看着笼中的小猫,说张大山说得在理。“纪雨那个做情夫的成日给小娘子送礼物,本少爷这个太后赐婚的夫君却很少送小娘子礼物,实在是枉为人夫。”
“杨少爷不必在意,春和什么都不要。”
不做声,杨梦笛也不回瓦子,却是带着春和去汴京最负盛名的街道买胭脂水粉。
“上一遭本少爷问纪雨,本少爷这种身份的男子,若是想对女子表达心悦于她该如何做,纪雨这般说——”清了清嗓子,杨梦笛故作玄虚。
春和只是静静看着他。
杨梦笛手握折扇,朝街道上一举。笑得眼睛眯成两道缝,越发像一只嬉笑中的狐狸。
“这条街道,本少爷都为你承包了!”
春和盯着他:“‘承包’是何意?”
“不知。纪雨这般说,本少爷就学了。”
“相公说,意思都不明白,学了个词语就挂在嘴上不过是鹦鹉学舌。”
“小娘子这么说,近日来口上总是挂着‘之乎者也’的纪雨岂不是日日在鹦鹉学舌?”
春和语结,争不过,也不再争。花自己的钱,买了一大堆小猫需要的东西自己拿着快步走在前面。让杨梦笛抱着小猫跟在后面。
回到古镜瓦春和一眼看见做生意做得乐此不疲的纪初霖,更是不悦,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单子丢给纪初霖,“上面的东西我都要!去买!”
纪初霖盯着账本,看着春和,呆若木鸡。
单子上的东西不过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终是感叹道:“我家小春和终于长大了,终于到了喜欢花钱买衣服的年纪了!但这小脾气谁宠出来的?居然都有胆子凶我这个前夫了?”
纪初霖又见那一地喂猫用的小盆小碗,更是不解,既然春和已经同杨梦笛一道出去,顺便去买胭脂水粉不就行了?她身上又不是没有钱。
“本少爷说给她买,可本少爷又不叫做‘纪雨’。她名为春和,也不叫纪雨。”
杨梦笛摇着扇子,略有些落寞,却又很快笑道:“纪雨,你的字还没有你娘子写得好,‘吾日三省吾身’,你真该好好‘省省’自己。”
“我代码写得好!不行啊!”
笑言后,杨梦笛说起在故梦轩打听到的消息。
同故梦轩联手的是清风瓦。
故梦轩与清风瓦联手不过是觉得古镜小憩抢了自己的生意,但同杨梦笛一番话后,齐掌柜觉得同古镜瓦联手更有益处,这才将一切直言相告。
故梦轩的刁难已被杨梦笛解决,别的小客栈翻不起风浪,也动摇不了两家大客栈的利益,无须顾忌。
“麻烦的是瓦子。”杨梦笛说清风瓦联合了汴京不少瓦子,似准备给古镜瓦找一场□□烦。
毕竟古镜瓦抢了不少瓦子的生意。
清风瓦等几个规模较大的瓦子虽有怨言,可他们既没有金明池落水的美妙故事以及之后的太后懿旨,也没有蹴鞠、客栈、瓦子、花楼绸缎庄的联手营业。更没有杨梦笛这种看似纨绔实则聪慧过人的从二品官员家公子的人脉。
无法打击古镜瓦,他们便花钱让那给纪初霖送货的商贩断了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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