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难忘的过客

　　    巨魔被杀，任务完成，但是韩尽现在无心签到，只因为还没有得到妹妹的准确消息，他根本无心再想其他。
    舞姬的“私人领地”中，换了一间完好的房间，韩尽与舞姬对立。
    忽然，韩尽站了起来，吓了舞姬一大跳，直接跳到沙发上，双臂交叉：“你要干什么？”
    韩尽面无表情，直接打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
    “啊，我是怨灵，我最怕光了，我要死了，啊，我死了。”
    舞姬大叫着，捂着胸口瘫在沙发上，还吐着舌头。
    “你的戏真多，半步s级怕个鬼的阳光，快点告诉我，我妹妹到底在哪？”韩尽身形一闪，直接抓起舞姬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哎哎哎，你别动手啊，先松开我，我有说我不告诉你嘛，不过，你要有一些心理准备。”
    韩尽心里一咯噔，松开了舞姬，看着她。
    舞姬深吸一口气，小小的手掌对着肚子轻轻一按。
    紧接着，舞姬的身体和衣服都变得透明起来。
    当然了，身体和衣服透明了都，也没有一些老司机想的那样，她就像是水母一般。
    在舞姬的丹田处，姑且叫丹田吧，有一团灰色的气雾，纠缠着，形成一个圆圆的珠子。
    “出来！”
    舞姬手掌一吸，顿时，灰色气雾珠子被她吸纳出来，置于手心。
    “这就是你妹妹的灵魂，我只能保住她的灵魂不散，她太弱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没办法，我就连让她成为怨灵都做不到。”
    韩尽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那团灰色气雾，眼睛满是血丝。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又是怎么死的。”已经非常明确的得知妹妹已经死去之后，韩尽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他现在如同一个火药桶，稍有不慎，直接燃爆。
    “这……”
    舞姬犹豫了一下，该不该告诉韩尽呢，如果告诉韩尽了，韩尽理智一些到还好，大不了弄死几个人。
    但，若是韩尽杀红了眼，那怕是血流成河，就算是杀得有罪之人，把华夏法律背的滚瓜烂熟的舞姬，也知道，异能者不能无故击杀普通人，更不用说这么多的普通人了。
    “告诉我，是谁害了她，或者说，是哪些人害了她。”韩尽双手捧着韩江雪的灵魂，咬牙切齿。
    三年前冬天，舞姬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同样在婉俪小区，舞姬是怨灵，小区内的每一个人，如同开了上帝视角的她没有不认识的，第一次见到韩江雪的时候，她整天以泪洗面。
    舞姬不由得好奇起来，这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天天这么痛苦，以泪洗面。
    舞姬不由得对韩江雪关注了起来，她想知道韩江雪身上发生了什么。
    舞姬从来没有见过她去上过学，整天就坐在窗边，双手拖住脸蛋，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直到有一天，舞姬在小区溜达的时候，两人终是有了一面之缘。
    那时候舞姬并不是这个模样，而是很丑陋，脸上被烧出了一大块疤痕，很多人都害怕她。
    但是韩江雪并没有害怕，她如同一只木偶，只是扭过头看着舞姬。
    眼神中没有厌恶与嫌弃，也没有害怕，她的眼神中什么感情都没有，茫然一片。
    直到最后，韩江雪被一个中年妇女拽着拉走，韩江雪才不再看舞姬。
    舞姬想要搞明白，一个小孩子，看到自己，所有的，对，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趴在母亲怀里哭，然后寻求安慰，唯独这个小女孩不一样，舞姬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不害怕自己。
    往后一个月，再也没有偶遇。
    舞姬忍不住飘向韩江雪住的地方。
    当看到舞姬从窗户飘进来的时候，韩江雪连忙撸下来掀起的衣袖。
    不过舞姬还是看到，她那小手臂上全是细小的血印，有的还在冒着血，从伤口上看，应该是用鱼线用力勒的。
    “你叫什么名字？”
    韩江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也对舞姬的突然出现，从十三楼窗户飘进来，完全不在乎。
    舞姬也不生气，往后每一天，她都会飘进来，问韩江雪这个问题。
    “韩江雪，我叫韩江雪。”终有一天，韩江雪愿意跟舞姬说话。
    “可是我为什么听你妈妈叫你陈小小？”
    “她不是我妈妈，你见过稍有不顺心就拿我出气的妈妈吗，我妈妈漂亮，善良，爱我，绝对不是那个坏女人。”
    “你是鬼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不怕我吗？”舞姬愣了一下，紧接着说道。
    “你有什么好怕的，起码你没有伤害我。”
    “你真可怜。”舞姬感叹道，经历了千年，舞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也就是感慨一下，她见过比韩江雪可怜的孩子都有，只不过像韩江雪这样不怕自己的，倒是没见过。
    往后每一天，舞姬都会来找韩江雪，因为只有她不怕自己，而且也没有小孩子的那种幼稚，舞姬愿意认识韩江雪。
    直到两年前冬天的一个夜晚，舞姬再也没看到韩江雪，只看到那个中年妇女扔了一个黑色袋子在车上，离开了小区。
    舞姬跟了上去。
    中年妇女神色有些紧张，快速的把车开到江边，下了车，冻得瑟瑟一下，然后从后备箱拽出了那个黑色袋子，绑上石头，扔进了江里。
    天空中下着小雪，像是在为谁送别。
    “韩江雪，我记住你了。”
    舞姬喃喃道，漠然看了一眼中年妇女，抬起了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还是交给国家吧。”
    韩江雪对她来说，只是漫长岁月中的，稍微能让她记住的过客，也许百年后，她还能隐约想起，曾经有一个被拐卖来的，不怕自己的孩子吧。
    舞姬刚想要也离开，最终想了一下，对着江河一招手，一团灰色气雾飞到她的手中。
    “你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不怕我的普通人，我不想忘记你。”舞姬说着，把灰色气雾按进了“丹田”。
    舞姬回到婉俪小区，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人人都避着她，害怕她。
    好丑啊！好可怕！
    舞姬低下了头，轻笑一声。
    从此，婉俪小区成为了禁区，搬走的人一个接一个，那个中年妇女也因为舞姬，被抓去，一辈子别想出来。
    往后，舞姬的模样越来越像韩江雪，最终韩尽见到舞姬的那一刻，正是韩江雪应该十岁的那个模样。
    对于舞姬来说，这是一个故事，自己经历过得，难忘的故事，她把这个故事说给韩尽。
    韩尽胸口起伏，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
    “舞姬，你应该知道，都有谁！”
    “那个女人被关在哪个监狱，那些人贩子是谁，哪些人到底是谁，告诉我。”
    舞姬抬起头：“韩尽，节哀，你妹妹的灵魂还在，以你的实力和地位，想要找人将你妹妹转化成怨灵应该不难，现在是法治社会，千万不要……”
    “求你了！”
    韩尽星目湿润，双手颤抖的捧着韩江雪的灵魂。
    舞姬恍惚。
    霎时间，她竟然感觉到，那个孤身一人击杀巨魔，不可一世，天神般的男神，竟然会因为此而求自己。
    舞姬舔了舔嘴唇：“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报仇，也要带上我，闲了千把年，我也想活动活动。”
    “怨灵无故杀人，眼睛会变红，特点很明显，而且，你不是从不害人吗。”
    舞姬莞尔一笑：“那些人，算是人嘛，我不过宰几个畜生而已，再说，眼睛变红，我可以带美瞳嘛，咕噜咕噜。”
    舞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一瞬间，韩尽竟然感觉到，舞姬就是韩江雪，不过他立马摇了摇头，妹妹已经成为死了，只有灵魂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