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以身相许

      医馆里面,夜狐已经替龙君尘上好了药,双手自然地交叠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这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年轻少年郎g。
    夜狐起身,轻轻地将白色的被单搭在龙君尘半裸的上身处,却见得龙君尘眉头微微一皱,夜狐不由得出言问道:“怎么,不需要吗?”
    “哈哈,不是。”龙君尘温和一笑,轻轻握住了夜狐的手,转而抬起自己的眼帘,对上那如烟云雾气般的楚楚双眸,“只是觉着,你这样温柔的人,在莫邪,实在是太屈才了。明明可以靠颜值混饭吃,却偏偏要靠杀气,你这般温婉的姑娘,让人很难联想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龙君尘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夜狐俏脸一阵羞红,她看着龙君尘含情脉脉的双眸,羞红了眼低声啐了一口,说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是个苦命人,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苦命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杀了别人,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
    “你现在不用这么做了。”龙君尘平淡的注视着夜狐,握着夜狐的手慢慢紧了紧,看着后者哀婉的神色,心中荡起一丝涟漪,“以后,也不用了,我告诉过你,离开莫邪,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龙君尘的话,这话虽然没有话里的辞藻作为甜言蜜语的装饰,但在此种环境下说出,却有着别样的意味,像是慈眉善目的老者,对一位身世浮沉雨打萍的浪子的窃窃安慰,带着一抹莫名的情愫。
    夜狐眸子柔光一转,抽回被龙君尘握住的手,轻咬下唇,贝齿尖儿在她的唇辫上压出一道勾魂夺魄的媚威来,“君尘,你这般帮我,难道,就不需要我报答你什么吗?”
    龙君尘微微抬眼,砸吧了一下嘴巴,呵呵一笑,“你想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龙君尘说完,就后悔了。对待别的女人他可以如此不羁,但是对待夜狐,他就找错门了。
    龙君尘原本以为夜狐听到此话会羞得满脸通红,低声啐骂,就算是已经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司徒玲灵也必然是这个反应。
    可他没想到,这个夜狐,根本没有躲开龙君尘灼灼的目光,倔犟地睁着双眼与他对视着,两人就这么沉默无声的对视着,龙君尘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而夜狐倒是一副媚态众生的淡然模样,平静地似乎没听到龙君尘刚刚的话一般。
    两人不知道“对峙”了多久,竟是龙君尘先败下阵来,干咳了两声,狼狈地逃离了夜狐的目光,将头转向一边,岔开话题,兀自呢喃道:“昨天折腾一晚上了,你应该也累了,不知道董文煊那小子今天会不会来店里。要不,你就先回旅店吧。”
    龙君尘望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晨曦,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切宛若梦境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只有那卷好放在一旁的后宫露台图轻轻诉说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夜狐听到龙君尘下逐客令,白了后者一眼,毫无攻击性地轻轻拍打了下龙君尘的肩膀,语气幽怨地说道:“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自己生活本来就不检点,还在乎,那个董文煊的意见?”
    嘴巴虽然酸溜溜地抱怨着,但是夜狐从来都不会忤逆龙君尘的意思,她俯下身,轻轻地将龙君尘的被子拉到领口,以免后者受凉,确定一切没有问题之后,她这才叹了口气,嘱咐龙君尘好生休息,转身离开了医馆。
    夜狐这是误会龙君尘的意思了,他倒不是怕董文煊撞见,只是觉得夜狐一晚上也没休息好,想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夜狐一走,龙君尘望着轻轻关上的房门,一咕噜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右拳轻轻拍打着左掌心,怔怔地望着那关闭上的房门,嘴角低声喃喃道:“这世上,果真是情债最难还啊!”
    就在龙君尘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凝神的时候,外面冷不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龙君尘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一晚上没睡觉,眼睛都有些撑不住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煊子,你没钥匙吗?”
    龙君尘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可是一开门,他就傻眼了,来人不是这家医馆的主人董文煊,而是狼骑的统领狼萧。
    狼萧见到龙君尘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那绷带包裹下的伤口,眉头皱了皱,坚毅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歉疚,“大都督,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龙君尘对于大都督这个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面色冷峻的狼萧以如此庄严肃穆的神态叫出来的时候,让他感觉颇为不自然。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没事,今天凌晨才从邻水县赶回来的,你说能不累吗?”
    龙君尘一边和狼萧寒暄着,一边将医馆的门带上,并且顺手锁住,他们的谈话内容,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听到。
    “我看看你的伤。”狼萧等门一关好,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为龙君尘“宽衣解带”。“诶诶诶,你干嘛,我没事儿,你不要那啥。”龙君尘连忙躲开狼萧的手,虽说狼萧是为自己好,可是被一个大男人如此热切地脱去衣服,他的感觉自然是有些不太对劲。
    狼萧倒也是木讷,没有领会到龙君尘的弦外之音,只当是后者跟自己客套呢,仍旧用那双有力的大手迅速脱去了龙君尘遮体的衣物,这让一向自诩脸皮厚的龙君尘也有些面色涨红,他干咳了两声,指着自己的伤口说道:“看吧,跟你说了,没事,我的伤,好得很快的。”
    “怎么受伤的?”狼萧见龙君尘确实没什么大碍,也就没有继续进一步的检查伤口,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既然狼萧把话头挑开了,那龙君尘自然就接过话,完完本本地将这几天在邻水县发生的事情全部讲给了狼萧听。这一下,饶是以狼萧的阅历,都听得是目瞪口呆。“这邻水县,胆子这么大?竟然有胆子去帮那些恐怖分子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