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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病到更重了,真真假假彻底分不清的时候,那假的和真的,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季东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依然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脸上的胡茬更多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除了憔悴还是憔悴。
    张景安安静静地睡着,手虚握成拳压在心口上,眉头稍微有些皱着,眼睛虽然紧闭,但总在动,看他睡觉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不安。
    季东勋坐在他床边,伸手抚摸他的脸。张景若有所觉,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哼声。
    季东勋拉过他放在心口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就像空了一个洞,他现在想填都填不上。
    张景有些转醒,眼睛慢慢睁开。他看到季东勋坐在自己床边握着他的手,有些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着季东勋,眼也不眨。
    季东勋对他很轻很轻地笑一下,他的眼睛是红的,张景现在已经失去分辨真幻的能力了,除了傻傻地看着他对自己笑,别的什么也不敢做。
    季东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低声说:“对不起宝贝儿。”
    张景眨了眨眼,他看得出季东勋的表情很难过。
    然后张景一瞬间也跟着难过起来。
    他一点都不知道此时的季东勋是不是真的,于是闭上眼睛,不作回应。早上他们吵的那一架太厉害了,彼此都伤到了。
    季东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张景很快就又睡着了。
    季东勋连续两夜没有合过一下眼睛,他那晚就坐在那里,看着张景睡着的脸,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坐了一夜。
    ……
    “季总,那边给我回话了。”
    “怎么说?”
    “有三种是精神类药物……精神分裂,妄想,狂躁,焦虑等等,都可以吃,主要起抑制作用。另外两个是保护脏器的,这些药有点伤身。”
    “神经衰弱吃这个吗?”
    “……不吃。我特意问过了,吃这些的是典型的精神障碍患者,且……病患程度不算轻。”
    季东勋当时看着陈唯,他的神情让这个年过四十的助理都有些不忍心。
    “季总……”
    季东勋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帮我约个精神科医生,心理医生也行。现在就约,越快越好。”
    “好的。”
    陈唯出去以后,季东勋趴在办公桌上,指尖控制不住地不停在抖。他想起那天早上张景对着床自言自语之后看到他的一脸惊恐,和之前的几次反常。直到后来他发现张景吃的那些药包装都被他拿掉了,只剩下药片装在透明的防水袋里,他才确认了一些。
    其实季东勋不是没感觉到,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在他心里张景是一个乐观,阳光,开朗爱笑的很可爱的男生。
    一直都是。
    第四十五章
    张景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模糊记得昨晚季东勋来了,所以睁眼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床边,可是并没有。
    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你自己嘴贱把人撵走的,还指望着人来找你吗?
    “哎……”张景抹了把脸,坐起来。头还是很晕,不过也有可能是饿的,毕竟昨天一整天没有进食。
    他站起来要去洗漱,刚要拉开洗手间的门,门就从里面推开了。季东勋满脸是水地站在那里。
    张景眨眨眼,僵在原地了。
    季东勋对他笑了笑,问道:“醒了?”
    张景发现病时间久了,他现在见到季东勋的时候,已经不敢说话了。
    他咬咬舌尖,咬出血。
    季东勋见他皱了一下眉,问:“怎么了?”
    张景看着他,心想反正屋里没别人了,管他真假,别人也看不见。他摇了摇头:“没怎么。”
    他想起两人之前吵的那一场,还觉得心口一下一下的钝痛,他面无表情地问:“季总还有事?不是说了,谁放不下谁……”
    季东勋从门里走出来,脸上还滴着水。他伸手把张景揽在怀里,抱得很紧。
    张景有些茫然。
    季东勋脸上的水蹭到他脸上,脖子上,有点痒。
    张景抬手抹了一下,季东勋亲亲他的侧脸,低声问:“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张景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也后悔了,但是话毕竟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季东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季东勋的样子太憔悴了,张景看着心里很难受。他脸上的胡茬那么多,黑眼圈也很重,他一直都是干净利落的,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张景抬手去擦季东勋脸上的水,擦得很仔细,用手背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季东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张景低着头,不太自然地说了声:“……对不起。”
    季东勋摇摇头,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是我不对。”
    张景洗脸的时候,季东勋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专注又深沉。张景从镜子里看他,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件,算起来他已经第三天没有换衣服了。这对一个轻微洁癖的人而言,是很痛苦的事情。
    张景洗完脸之后说:“我们回家吧。”
    季东勋说:“好。”
    张景临走之前去林洲屋里打了声招呼,季东勋没去。对那个人他没有太大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烦。他出现在自己缺失的四年里,而且看起来和张景关系很近,这让季东勋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不舒服。
    “要回家了?”林洲斜着眼睛问他。
    张景说:“嗯,你自己在这儿躺着吧,我不陪了。”
    “操,”林洲笑了笑,“那天吵得不挺来劲么?这么快就好了?还是年轻啊,真能折腾。”
    张景手插着兜,说:“你不还有个更年轻的么?叫来你俩折腾呗?”
    林洲撩起眼皮看他:“谁啊?奚南啊?”
    张景点头:“啊。”
    “没戏,”林洲扯开嘴角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没边的事儿。”
    “没边你这么护他?”张景挑眉问。
    “说不清。”林洲说:“就小孩儿一个,他屁都不懂。”
    张景也弄不明白他俩,到现在也没人告诉他,张景说:“屁都不懂还差点让你把命搭里,要真什么都懂了你得什么样啊?”
    “滚滚,”林洲扬了下手,“别在这烦我,快走。”
    张景转身就走。
    林洲自己又乐了半天,然后才扬声问:“你景哥都走了,还不出来?”
    洗手间的门开了,从里边冒出一个圆寸头。他的眼角向下垂着,嘴巴也抿得紧紧的。走过去一把掀开林洲的被,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闷头往自己身上穿。
    林洲按住他的牛仔裤,笑着问:“心里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个jb啊,”奚南一把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