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敌心恐绝
“这？这是？”洪儒文跟着古尘进入山洞，火把一照，他双目瞬间瞪大，双臂、手掌在隐隐颤抖。
这山洞内竟然藏了如此多的制式军弩，看样子还不是一般军弩，那名探子身上的制式军弩与其相比，根本不是一个质量层次的。
“让手下们进来吧，一人搬两架，一人四只弩箭。”古尘吩咐一句。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洪儒文顾不上拍马屁，兴奋的高吼一声，快速跑了出去。
等洪儒文再回来，带来了二十名红了眼的山匪。
其余人在外面警戒，分两批来搬。
众山匪看到如此庞大的军弩，激动的抱住弩身嚎叫，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猜到是危险将临，没有人想死。
这就是生机，就是活命的本钱。
更有甚者在喊古尘万岁，都是土包子，大字不识几个，激动下也只知道喊万岁。
在众手下兴高采烈搬立地弩时，古尘打开了百格储物空间，将得到的毒蝎三拐使用掉。
……
第九区域边缘，一名名举着火把的山匪压近，共有五百人，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
“老五，情况有些不对。”汤含笑竖臂，让所有人停步。
“咋了？老三你别动摇军心啊，就老九那点人，哪怕在埋伏我们，一轮齐射也都成了刺猬。”谢钰山撇了撇嘴。
二人麾下八名头领也是不解望向汤含笑。
“我们失踪了一名探子，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很有可能是被对方抓了，古尘应已知晓我们来的时间，诡异之处就在这里，你看前面……”汤含笑远眺前方第九区域。
第九区域上，灯火通明，一个个火把插于鹅卵石路面两侧，在防雨兽皮罩下燃烧的正旺，直通最深处，古尘所在的住所。
“他们已知晓我们带了军弩来，非但不逃，还点燃了所有火把，在欢迎我们到来，太不符合常理了。”汤含笑额头蹙成了一个川字，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想咋样？”谢钰山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听汤含笑的长篇大论。
“派探子出去，探一下古尘在玩什么把戏。”汤含笑觉得如此最稳妥。
“不必，我们两队所有人马压上去，一举绞杀掉老九，大当家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谢钰山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在绝对的力量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用。”
“走。”话必，谢钰山不再和汤含笑商量，带着自己的人马向前小跑而去。
“莽夫。”见状，汤含笑低骂一声，带人缓缓跟上。
这样也好，若古尘有什么阴谋，死的也是谢钰山的人，他保存了力量，看风向决定动作。
其实，他一直有个猜测，只是不敢说。
大当家如此久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还偏偏赶在对古尘动手前失踪，按他汤含笑自己琢磨出的一个事件发展规律，有八成的可能与古尘有关系。
若真在古尘那遭遇了不测，古尘有足够的力量掌控全局，他就要见风使舵，改换门庭了。
古尘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连麻虎精明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他有些希望是古尘运气好干掉了麻虎，这样以后在古尘麾下做事，就舒服、自由很多。
等汤含笑追上谢钰山后，发现一片安静。
谢钰山带着人马停于古尘二百步处，没敢往前一步，安静的有些不符谢钰山的性子。
汤含笑将自己的人马安排在了谢钰山人马后方，然后上前并肩与谢钰山站一起，向前眺望。
这一眺望下，心脏骤紧。
对面，一个个沙袋堆起了三尺高的防御工事，这不重要，那等厚度的土袋子是挡不住五百军弩齐射的，而且防御工事太短，从两侧绕过就能将躲在后面的人射杀。
重要的是，那些沙袋上，立夹有半人高的大弩。
每隔半米就有一杆大弩，两杆大弩之间站有一人，只露小上半身与脑袋，其余都藏在了沙袋掩体后。
只有在沙袋中心处没有大弩，而是坐着一名少年。
少年一身黑衣，融入了夜色，头戴遮雨斗笠，侧身而坐，单腿抬踩于沙袋边缘，另一腿随意垂落，柱刀而靠。
正是古尘。
离的太远，夜色又浓郁，汤含笑也不敢确定，如此远能看到许，都是托了对方火把的福。
“老，老三，是我看错了吗？那他娘的是弩？”谢钰山重重咽了口唾沫，只感觉要疯了。
“应，应该是吧？”汤含笑没有取笑谢钰山，他都有些结巴了。
“他娘的，这弩确定能扣动？还有，那是弩箭？那是长枪吧？世上还有两寸直径粗，四尺半长的弩箭？”谢钰山骂骂咧咧，犯愁下从脑袋上扯下十几根头发。
这谁敢上？他是不敢，鬼知道那玩意有效杀伤射程是多少。
锃，锃，锃！
不远处，谢钰山的三名视力且投射准头奇好的手下，瞄准沙袋中间而坐的古尘扣下了扳机。
三根弩箭带着微弱的时间差齐射向古尘，力道十足。
“谁！”“谁他娘的在自作主张？”
听到弓弩扣动声，汤含笑与谢钰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两人可是站在最前方啊，两人猛地扭头呵斥。
铛，铛。
劲风袭来，古尘动了，左手捏抓刀鞘而起，笔直竖立下，只听得两道清脆金属撞击音。
古朴黑鞘正面，有两支弩箭分开了雨水疯狂转动，箭尖与刀鞘面摩擦出了道道火花，然后力量反震回去，掉落至不远地上。
古尘另一只手，同时虚握而出。
掌心，出现了一只弩箭，弩箭距离古尘眼睛不过三寸，但这三寸却如同天堑，永世无法拉近。
嗡嗡嗡……
箭尾，因高速骤停而快速摆动。
咔擦！
掌心轻握，弩箭从中裂断。
古尘随意丢至一边，懒散的抬臂弯了弯手掌，语气淡漠。
“给他们个教训。”
“是！”早已等不及的洪儒文拉着大个子上前，与另外五名准头较好者，激动的眼睛通红，肆意咧开大嘴，狠狠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嘭……
七声巨响，如同黑火药炸空，掀出了滚滚风龙。
这一瞬，雨碎、空裂，敌心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