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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对于骆叔和王叔来说,吕益的一声冷哼,未免太过薄情。若吕益作恶太多,要受责罚的话,他情愿那些责罚降临在他身上便好。但又觉得,自己恐怕也是待罪之人,没什么立场让上天去听他的祈求。
    想来想去,只得多烧几卷纸,让大家在黄泉路上都吃穿不愁吧。
    烧完纸也落了一头的雪。这些天一直是毛毛雪在陆陆续续地下着。
    轻手轻脚回到屋里的时候,屋里居然亮着灯。吕益在等他。
    “少爷……”他怯生生地推门。他知道吕益最不喜他自作主张,明明不让他做这些事,他却偏偏偷偷摸摸地做了。
    吕益满脸不悦,看着他不说话。他悄悄地把烧纸的篮子往身后藏着,藏了半天,发现藏不住,只得偷偷地放到了地上。
    “我知晓了,下次不去了便是。”许白没等吕益开口,急忙说道:“天怪冷的,我手都冻僵了。”
    吕益挥手让他坐到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儿坐着,低头搓着手,怕吕益再说他。但吕益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了。
    少爷的手真暖……许白想,而且比他的手大,能将他的手罩在其中,比手炉都暖和。
    “大晚上跑出去,不知道后面的山里有熊吗?”吕益责问。
    熊?许白倒真不知道……想来他刚才黑灯瞎火地在外面呆了那么久,没有被袭击,真是万幸。
    “以后半夜不要一个人跑出去。”吕益握了一会儿,见他的手仍不暖,便将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少爷……”许白摸着他的胸膛的时候,脸霎时便红了。哪有这样暖手的……他想把手抽走,但吕益却越握越紧。
    “我的手凉……”许白紧张地说:“你刚睡起来,莫受了风寒。”
    吕益的心跳声震动着骨骼,震动着肌肉,透过他的皮肤,传到了许白的手掌之上。
    许白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吕益倒是一脸坦然,一直盯着他。
    “我也有心……”吕益缓缓开口,“我会心慌,也会心痛……”
    “……?”许白抬起头来,对上吕益的眼睛,吕益的眼里有烛光摇曳。
    “骆叔跟了我吕家一辈子,没能得个善终。王琛也算鞠躬尽瘁,却尸骨无存。我并非一块石头,我也有心……只是人死如灯灭……我善待他们的遗族,这便够了。”吕益道。
    “少爷……”听着吕益如此明白地说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之后,许白又觉得鼻子酸酸的。吕益极少将自己怀柔的一面展示出来,如今他这么说了,便是对他的解释,也是对他一个人的吐露心扉。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靠在了吕益怀里,突然又想到自己从外面回来,带了一身寒气,吕益只身着单衣,怕把冻着他了,急忙想起身。却被吕益向后一倒一带,而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我好想开车啊!好想好想开车啊!两人见面都过了那么多天了,还停留在摸摸手摸摸脚的层面,简直不科学啊!我的洪荒之力~
    、56 狩猎
    “少爷……”许白的手撑在床榻上想支起身来,但吕益的手却圈在他的腰上不肯放松。
    许久没有这么亲近过,突然被拉到这么近的距离了,只觉得无所适从……
    上次亲热的时候他还小,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情/欲是什么。虽然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懵懵懂懂,自然不会觉得羞愧难当。
    但这次便不同了。
    他已知事,知道桃蕊花心,狂蜂浪蝶,也知道擂垂盈掬,分桃断袖。他和少爷的关系,自是如那书中写的阴阳反背,有违天理伦常,便更觉得羞愧难当了。但恼人的是,即使知道孔孟之道,也知道克己奉礼,但心慌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许白抬眼去对上吕益的眉眼,似乎想从那深潭一般的眸子里,寻到一丝慰藉。
    吕益的眉眼依然是挺拔而好看,只是那眸子不再平静如水,越是对上,越觉得心跳得厉害。连身体都不自觉地灼热了起来。
    吕益的眸子不是一汪湖水,而是一团炽焰,将他的从头到脚包裹着,烧了个遍。
    无法逃避,无法割舍,无法放下,无法抑制……
    只能越靠越近,任凭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都快冲破了胸膛,也要勾上唇舌以减相思之苦。
    许白低头轻轻碰到吕益的嘴唇,吕益将他的小舌卷入其中,辗转挑弄……仿佛要将几年的离别全部都舔舐干净,将苦忍的相思全部都诉诸其中。
    若是话语不够,便用亲吻来诉说,若是亲吻不够,便用春宵来偿还。
    耳鬓厮磨,交颈相靡,辗转相抵,被翻红浪,一夜良宵。
    第二日雪霁初晴,吕益教许白射箭。
    院子里立了箭靶,许白拿着弓箭射了两下,却怎么都不得要领。
    “左臂下沉,肘内旋,虎口推弓。”吕益见许白拉弓姿势别扭,便过来纠正,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托着他的手臂。
    许白觉得似乎被吕益拥入怀里一般,加之二人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又是这个姿势,不免脸红了起来。
    “这支手指置于箭尾上方,这两支置于箭尾下方。”吕益扳着他的手指,“不要攥得太紧。”
    许白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教导,眼睛尽是盯着吕益的嘴唇在动,却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从前他比吕益矮了不少,都是仰起头来看他的下巴。现在他长高了一些,虽然还是比吕益矮,但稍稍抬起头来便可以看清楚他的脸了。
    我家少爷真好看……许白不禁心神荡漾。
    “你专心一点。”吕益蹙起眉头,“过几天带你去山上打猎,你难道只在旁边看着?”
    许白回过神来,迫使自己集中盯着手中的箭。
    拉弓满弦,松开,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虽未中靶心,但总算扎着了箭靶。想来该是少爷在不知不觉中纠正了自己的姿势。
    又射了几箭,射中靶心之后,许白讨赏似的扑到吕益面前,伸手要他抱。
    吕益站在原地不动,咳嗽了一声。他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往旁边看了看,才发现有小厮打水走过。
    “你不是小孩子了。”吕益道:“在外面不许这样。”
    是啊……他长大了。许白第一次觉得长大也并不会事事如意。
    若他还是个小孩子,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抱抱要亲亲,拽着吕益的袖子,趴在吕益的腿上,蜷在吕益的怀里,都可以。但现在他长大了,依然这么黏着话,便有碍观瞻了。
    许白顿时又觉得长大不好了。
    又过了几天,待赵宥、杨正卿、孟桂山等一群人团聚了家中的妻儿老小之后,便应吕益之邀上山打猎,许白也一路跟随。他被吕益强迫着学了几日马术射箭,现在会在马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