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行尽青溪不见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黎川弄懂最为重要的一点——今后可能要成为草食动物了，估计吃肉是难了。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黎川有点儿返不过味儿来，特别是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了，这对他打击很大，感觉一切都变得麻木了。
两只小妖精则有点儿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一点从蓝欣的表现来看，就非常明显。这只小妖精在明知道是流放之地的情况下，竟然有点儿雀跃的意思。
喜之玲儿情绪之中稍微有一点儿失落，不过并不像黎川表现得明显，总体而言她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是在话语之间有一些不经意的流露。
“先生还请原谅，都是因为我们俩的出现，连累了你...”
喜之玲儿第一次正式道歉，是在蓝欣到不远处谷内寻找食物之时。她或许是看到黎川情绪很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主动凑了上来。
对此黎川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准确戳中了他内心的怨念。然而道歉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与蓝欣会竭尽所能，报答先生救命之恩的......”
犹犹情绪不高，黎川并没有理会到喜之玲儿这句话的深度，更没有注意到这只小妖精说此话是那种奇怪的表情。
“先生可能不了解我和蓝欣此前的遭遇，如果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现在这种困境虽然让人沮丧，但对于小女二人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喜之玲儿的话似乎是想要揭示蓝欣为何那般雀跃之类的，看起来她们之前是遭遇了很多危险的境地，数次徘徊于死亡的边际，没少吃苦的样子。
但是黎川很想说，这跟他又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黎川现在是第一次感受到脱离人群的内心荒凉，以前的时候他倒是蛮喜欢独自一个人上上网、打打游戏之类的，并不怎么喜欢掺和各种交际场合的。
不过真正远离了宣泄之后，黎川没想到竟是这般内心荒凉，这般失落无助！
终归而言，人还是族群性的，离开了就像是一头独狼一般...
未过多长时间，蓝欣掐了两手疑似薄荷之类的存在回来了，这意思是真得要以吃草为生了？
蓝欣本来走得就没多远，搜寻回来的是肥肥草地头溪流旁边的一些植被，黎川其实之前就已经见过，只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这种草棵子还能吃。
由于喜之玲儿与蓝欣达成共同意见，觉得目前所处的环境复杂，不宜急于下山探索，最好是能够先把整个山上的情况摸清楚，达到山顶也好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形。
所以几人在肥肥草地头暂歇，同时蓝欣采到了足够一天时间的吃食之后，几人便起身往小谷大石附近返回，并没有继续在山下进行探索。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采集肥肥草，虽然黎川没有问，但是喜之玲儿却是做了介绍。
地里的肥肥草接近一人高，样子有点儿像甘蔗，不过也只是植物茎部分有点儿像而已；至于叶子，则更像是地球世界一些多肉植物。
每一枚叶子就是一团，像发起来的馒头一般，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丰硕的果实。
然而肥肥草能吃的部分并非是发面馒头般的叶子，而是甘蔗一般的茎，喜之玲儿还特意指出来，那些叶子是有毒素的，估计能够毒倒一头鲸人。
至于鲸人是什么物种，黎川并没有去问，这回儿也没有兴趣关心，反正下意识就想到了鲸鱼的。
大概是由于两只小妖精水族的身份，她们的修辞更频繁使用水里的东西，出现什么“鲸人”之类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黎川内心也是有点儿好奇的，按说喜之玲儿和蓝欣是水里的妖精，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能够在山上呆这么长时间的。
喜之玲儿在一些方面也提到了不少，比如她们族人是属于什么海王殿什么分支之类的，黎川现在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罢了，根本理不清。
返回大石之后，两只小妖精便坐到了树荫里开始商量着探索山体的事情，黎川没心情，也提不上什么有价值的意见，稍远一点错开了些距离，坐在大石旁望着山下发呆。
“咔嗤！”
过了大半个上午的样子，黎川拿起已经别蓝欣筛选好并清洗过的“薄荷”啃了一口，基本上是下意识的。
只是随即一股甜爽的汁液便在口腔之中爆开了，这种感觉......嗯，从未有过...比他摘的那些果子好吃多了。
汁液并不在于多甜，而是真得很爽口，有一种...自然的味道......
黎川有些描述不清，不过在吃完一棵“薄荷”之后，他又拿起来一棵。
“先生用这个喝水，补充一点儿盐吧。”
喜之玲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只螺壳杯子，看着有点儿像风螺的螺壳，从山谷小溪里汲满了一杯水，给端了过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蓝欣给抢到了手里，接手端给了黎川，不知为何还一脸的不高兴。
“这是界域之地良贝，很多人都称呼它为陆行贝，有了它自行提供盐分之后，普通水都可以很快调整为多数海王殿人需要的盐度，我们离水出行都是靠它的。”
“当然了，先生可以少喝一点儿，毕竟先生跟我们需要的盐分多少是有区别的......”
见黎川牛饮一口之后微微皱眉，喜之玲儿仿佛是知道水太咸了，出言介绍了几句。
黎川也算发现了，相比之下蓝欣这只小妖精就要坏得多，看到黎川被齁了一下，这妖精脸上一脸的戏谑、嘲讽，都不愿意带掩饰的。
“好歹咱也是救过你一命的人，竟然还这般表现！”
黎川暗暗记下蓝欣的作为，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也是要还的！
谁还没有一个小本子啊，反正现在走也走不了，还受到如此待遇，黎川想大度一点儿都做不到。
两只妖精的情况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她们商量一阵子之后，决定还是先探索山上的情况，只不过由于伤势并未恢复，得先在原地休养几天时间。
黎川是有点儿迫切探索的，他想尽快摸清楚这个流放之地的情况，看是不是真得没有办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