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潘尼怀斯

　　    5月30日，22:09。
    心理咨询诊所。
    杜维洗漱完毕以后，回到了卧室。
    卧室的门，已经被他拆掉了。
    新的木质门则在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准时送达。
    但现在，杜维已经那个心力劲去装门了，他腰酸背痛，从身体到精神都有点疲惫。
    其中有一部分艾利克斯的原因，也有拆门太累的因素。
    ……
    躺在床上。
    杜维做了个深呼吸，顺手把放在床头的问诊病例拿起，翻看了起来。
    他之前遇到的病人里，最有可能是恶灵事件的，一共有三个。
    首先是安娜贝尔，已经被关进了装裱柜里。
    然后是名为里根的小女孩，在玩了一场招灵游戏以后，认为她自己是一个叫霍迪的男人。
    其次则是那个患有小丑恐惧症的男孩。
    两个病人，都很有可能是遇到了恶灵事件。
    但前者在其他市，后者却在纽约郊区的小镇居住。
    因此，杜维选择的是后者。
    ……
    他现在想要解决的事一共有两件，一是古董钟表，二是恶灵杜维。
    两件事并不冲突。
    杜维已经让托尼神父留意关于镜子的恶灵事件了。
    虽然托尼神父对此比较疑惑，但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很不错，也没有太多疑问。
    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解决恶灵杜维，和恶灵化无关，杜维也不担心会提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而想要解决古董钟表，就得找个恶灵，把它以赌局的形式送出去。
    那个疑似小丑的怪物，就很符合这一点。
    首先，它足够直观，其次当时那个叫比利的小孩自述，只有他和一些同龄人看到了小丑，大人无法看到。
    这应该是某种机制比较诡异的恶灵。
    想到这。
    杜维的视线在比利的病情记录一栏凝视了一会儿。
    【病情：小丑恐惧症——具体表现为，在自己的弟弟失踪以后，觉得是被一种形似小丑的怪物吃掉，长期沉浸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他开始思考。
    古董钟表暂时放在诊所比较安全。
    贸然带出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事情在诊所解决反而更加合适。
    毕竟，恶灵一旦盯上目标，就会出现不死不休的情况。
    换句话说，只要它想要杀自己，早晚要进诊所一趟。
    而上一个进入诊所的恶灵，或者说恶尸，已经被自己解剖利用完以后，烧成了灰……
    杜维把问诊病历收起来，拿出手机，淡淡说道：“我记得比利住在郊区的德瑞镇，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明天应该可以去一趟看看具体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就把那个所谓的小丑恶灵引到诊所，进行一场赌局。”
    边说，杜维边打开浏览器，输入了德瑞镇字样。
    很快相关的词条索引就显示了出来。
    点进日期最近的一条。
    内容是相关介绍——德瑞镇建立于上个世纪，固定人口约千人，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落后的小镇，位于纽约郊区。
    整个小镇的经济以农业和手工业制造业为主，不算多么有名。
    杜维想了想，又在德瑞镇字缀后添加了小丑恶灵，从新开始搜索。
    而这一次，他搜到的，却是当地论坛的帖子。
    其主题，则是关于名为潘尼怀斯的恐怖传说。
    在这个帖子里，将潘尼怀斯描述成了小丑形象，它有一张狰狞的脸，黄色的瞳孔和厚厚的油彩。
    每二十七年就会出现一次。
    每次出现，都会盯上那些尚未成年的孩子，它以残害儿童为乐，为恐惧所支配。
    它也小孩子们最害怕的噩梦。
    并且，整个帖子的年份非常久远，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在帖子里回复，有嘲笑潘尼怀斯只不过是人为编造的恐怖传说。
    也有对此不屑一顾，觉得潘尼怀斯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大人用来吓小孩的。
    当然……
    杜维也看到了一些大人们的回复，他们自称在15……6岁的时候似乎见过潘尼怀斯，但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似乎过去了太久，完全想不起来。
    但诡异的是，他们在遇到潘尼怀斯之前的记忆，却又没那么模糊。
    这些大人们的回复，在帖子里被顶的很高，跟帖的人自述经历里，也都有过相似的情况。
    杜维看到这，不由得皱了皱眉：“它似乎可以消除记忆……”
    “孩子的恐惧，还会吃人……二十七年出现一次，怎么感觉像是邪灵……”
    说着，他放下手机，把放在一旁的钱包拿了过来。
    一打开。
    钱包里的隔层，便分别放着两张小丑牌。
    一张背景是森林，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张背景是宫殿的门，穿着燕尾服的自己戴着没有五官的面具，身体已经被三只腐烂的手臂紧紧抓住。
    “希望事情能顺利一点吧，我最近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
    此时。
    纽约警局中。
    汤姆警官依旧坐在电脑前，双眼通红的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都是维达教的那群教徒在纽约被监控拍到的画面。
    他一边看，一边喝着浓咖啡。
    熬夜加班这种事，汤姆以前是抗拒的，但现在他却比任何人都要勤恳亢奋。
    突然……
    汤姆眼睛瞪大，他看到在监控之中的一段画面出现了自己那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美女邻居。
    这段监控画面，是在5月22号晚上8点钟被拍下来的，而汤姆在发现女邻居是尸体的时候，则是在5月25号。
    画面中，维达教的人先是走进了一处阴暗的巷子里，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便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衣的美丽女人跟着走了进去。
    她就是乔安娜。
    “她为什么会去见维达教的人？”
    汤姆疑惑不解，继续看了下去。
    画面中，又过了十多分钟。
    当乔安娜再次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的感觉，已经完全变了。
    步伐机械僵硬……
    如同一具尸体……
    而维达教的人则莫名消失，似乎是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
    汤姆一遍一遍的看着监控画面，不由脸色越来越难看。
    “尸检报告显示，我遇到乔安娜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三天，也就是说在5月22号她和维达教的人见面以后，人就已经死了。”
    “而乔安娜变成的恶灵是昨天的事，从她死到变成恶灵，一共过了七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或许可以调一下纽约七天前的死亡人员档案，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顺着这一条查下去，应该能得到很多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