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魔鬼信徒

      独自走在黑暗中。
    杜维的身影显得越来越孤寂。
    他心底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困惑和痛苦。
    那是关于他自己的。
    没人能给他答案。
    他本该是一个过客,却不曾想,在这一天回过头看待自己,一切都仿佛离他很远。
    虚幻到不真实。
    但杜维也很清楚。
    即便是他再怎么分析,再怎么去思考,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持下,也无法得出准确的答案。
    不……
    这么说不对。
    准确的说,即便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除非他能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才可能会去接受。
    无关乎其他。
    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世界对他太过于刻薄。
    此时此刻。
    杜维的心里十分复杂,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很是萎靡。
    身体的疲惫无法比拟心灵上的。
    以至于,口袋里的信封都不敢冒头,它生怕引起杜维的情绪爆发,因为直觉告诉它,现在的杜维极度危险。
    什么事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就像人压抑了太久,需要爆发一样。
    气氛显得非常异样。
    这种异样直到杜维在黑暗中走了不知多久,忽然顿住脚步,才得以消失。
    “我该离开了。”
    声音依旧平静。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幅冷漠的样子,他仿佛做什么事都有把握,不管面对任何难以言语的困难,都能用最理智的态度去面对。
    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那副被拆解开的油画。
    咿呀的推门声响起。
    杜维走进门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
    另一边。
    在现实之中,纽约的别墅区。
    家中依旧漆黑一片。
    古董钟表的指针恢复了正常,从急速旋转,到越来越缓慢。
    最终,指针重叠在一起,一个刻度一个刻度的转动。
    而在表盘之上。
    那只苍白的手臂再次伸了出来,并且食指点在了指针前方,堵住了转动的轨迹。
    此时。
    时间正好是晚上8点整。
    ……
    在距离纽约市,五百公里外的公路上。
    准确的说,是概念上公路的背面。
    西加纳市的城市倒影,便出现在了公路的背面。
    往下看。
    整个城市倒影以上下颠倒的形式,生生嵌入了这个世界。
    它不存在于现实。
    只是一个概念上的存在。
    而在这座城市倒影之中。
    被杜维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那所学校,其中的上百名学生恶灵,就隐藏在其中。
    这座城市在下雨。
    但那些恶灵学生们,却都困在了学校里。
    因为在学校的门外,停着一辆公交车。
    嗯……
    这是杜维的头号仇家。
    曾经被他当做交通工具的怪异,可后来却在和恶灵杜维的对抗中,变成了死敌。
    它曾经想把恶灵杜维变成司机。
    可最终,却被恶灵杜维把车都掀翻了。
    只是,那时候的恶灵杜维还没有现在这么可怕,它没能摧毁掉公交车。
    以至于,这玩意活到了现在。
    现在,公交车停在学校门口,它似乎想把那些学生们带走,只是在学校的上方,悬浮着的一座恐怖屋,却咬死不放。
    这两个怪异,一直在对抗着。
    从争夺学校,到争夺城市倒影。
    可以说,公交车是很无辜的,不去对抗它的规则,它基本不会去杀人。
    反观恐怖屋,对生人有种说不出的恶意。
    而且它简直就是个强盗,偷偷摸摸的把学校给拐走不说,还和公交车一直刚到了现在。
    两个怪异谁也奈何不了谁。
    它们已经维持这种状态很久了。
    ……
    油画内的鬼次元。
    杜维收回了目光,他一脸复杂。
    是的,他躲在油画内的门里,观察了外界很久。
    估摸着有两个多小时。
    “我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出去的时候一定会遇到公交车和恐怖屋,但我的状态,却比之前要糟糕太多。”
    “底牌几乎用光,恶灵杜维的身份,暂时不能再使用,也做不到。”
    “我怎么就惹了这么多鬼东西。”
    杜维现在很尴尬。
    在地狱之门后的世界,恶灵杜维使用黄金天平的能力,献祭了门后除了安娜贝尔的所有恶灵,硬生生的再造了一个身体,作为魔神的容纳物。
    攒了那么久的恶灵军团,直接被一波带走。
    现在他身上的,除了那些特殊物品以外,也就只有魔灵层面的黑影,战斗力堪比废物的信封,以及藏在黑影里的安娜贝尔。
    就算再加上他自己,也做不到在两个怪异的夹缝中,成功逃得一命。
    “归根究底,还是我的底牌不够多。”
    杜维保持冷静,试图分析出一条生路。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干瘪的缩水红色气球,想了想却又放了回去。
    “没有用,即便是潘尼怀斯最巅峰的时期,它也不可能对上两个怪异。”
    “黑影也不行,我的标记能力也无法发挥作用。”
    什么都没分析出来。
    杜维越分析,越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糟糕。
    但凡没和公交车以及恐怖屋结仇。
    杜维都敢从油画里出去,上车离开。
    但凡恶灵杜维还在,他都能换个身份,直接打出去。
    可现实就是这样。
    杜维太难受了。
    “按照公交车上次和我结下的仇推断,只要我敢冒头,它就会不顾一切的弄死我。”
    “恐怖屋更是就在学校上方。”
    “要是我能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就好了。”
    说到这。
    杜维眼前一亮。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好像,我还有一张隐藏底牌没有用到。”
    “除了黑影和信封,以及我不想碰的安娜贝尔,还有一个梦魇恶灵被我关在了梦里。”
    边说。
    杜维边闭上了眼睛。
    ……
    梦里。
    弗莱迪正在磕头。
    它用锋利的爪子,在解剖室的墙壁上,生生划出了一个人名。
    即——杜维。
    “我弗莱迪算是看透了,什么上帝撒旦,全他妈是假的。”
    “在这个人间,只有一个魔鬼,那就是杜维。”
    “我弗莱迪是你最虔诚的信徒,要是你能听到我的话,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我又不想活了。”
    之所以用又来形容。
    是因为自从被关进梦里以后,弗莱迪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样,要死要活的。
    没办法。
    谁让莱恩一到晚上12点准时给它打骚扰电话,骂它,嘲讽它,极尽侮辱,而且还说它是奴隶。
    这样的日子,恶灵也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