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赖床的惩罚

　　    2011年的新年，对于住在苏墨家的路小柔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经过昨天的事件以后，路小柔一直在为吴晗和蒋嫣然的复合而感到高兴。
    “无论怎么说，感情弥合后，伤疤也将会一直存在；但从另一层面上来讲，伤疤也是感情经过磨砺的证明。长长久久、相敬如宾；轰轰烈烈、波澜壮阔——也许，很难去评判这两种爱情观的优劣，但只要遇到彼此相契合的意中人，无论经历怎样的困难和挫折，相信总能平平安安的，一起牵手度过。”
    路小柔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记下了这段突然有感而发的一段话。
    最近一段时间，路小柔每天都保持着写日记的写作习惯，除了锻炼文笔之外，也是为了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虽然她的生命里失去了爷爷的那道光芒，但苏墨哥哥的出现，接替爷爷继续为她散发着光和热。
    嗯……这句话好像也不错。
    路小柔在笔记本上再次写下这段话后，便轻轻打开门，正好碰到准备上楼晒被子的苏妈。
    “苏阿姨早。”
    “早啊……小柔你怎么也起这么早？高三生多睡会嘛。”
    “嗯……没关系，早起习惯了。”
    “哎，我也觉得早起是个好习惯。你看看你苏墨哥哥，明明去年才刚毕业，现在每天睡觉不睡到八九点起不来，都是大学把他毒害了啊……”
    “那个、苏阿姨，我帮你一起晾衣服吧……”
    “没事没事，你去洗漱吧！洗完帮我把苏墨给打起来，让他出去贴春联。”
    “嗯……好。”
    路小柔洗漱完了，换上自己的旧棉袄。
    除旧迎新，今天穿一天旧的，然后大年初一换上新衣裳，跟苏墨哥哥出去拜年的话——
    路小柔抿了抿嘴唇，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跟着苏墨哥哥一起去拜年的理由。
    乖乖躲在家里吗？但家里也会有人过来拜年的。
    路小柔对于过年的记忆分成两段，一段是和爷爷一起过的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小柔跟爷爷一起出去贴对联，做年夜饭——
    爷爷和几个子女的关系其实并不好，但也有可能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原因，过年也不去子女家过，而是和小柔两个人过。
    不过到了大年初一初二之后，爷爷家渐渐地也会热闹起来；那时候爷爷就会给一些钱，让小柔去图书馆或者公园待着，等到傍晚时分左右再回来。
    至于小学以及之前的模糊记忆，路小柔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出租屋里待着，做好饭，然后等妈妈下班回来。如果正好妈妈心情好的话? 她会带一只烧鸡或者别的回来? 加上路小柔做的一些简单的菜，这年就算是过了。
    当然? 这只是那几年记忆里少有的美好时刻。更多关于年关的记忆? 则是妈妈出去躲债，一直有很凶恶的大人在外面敲门? 路小柔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记忆。
    那些久远的记忆现在想起来都会有一些酸楚。
    路小柔很想有机会穿越时空，她一定要好好抱抱那个时候的自己。
    感谢她坚持了下来。
    如果没有她的话? 她就不会等到像这样的曙光到来的一天。
    为什么上天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呢？
    让这样一个苏墨哥哥出现在我身边……
    苏墨趴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 睡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漂亮迷人。
    路小柔坐在沙发边沿欣赏了一会儿，而后才轻轻唤起苏墨的名字。
    “苏墨哥哥？苏墨哥哥……起来了。”
    苏墨又和往常一样，先是睁眼看了路小柔一眼，而后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继续翻身睡觉。
    “不能再睡了……苏墨哥哥……今天是大年三十? 你还要贴春联呢……”
    “知道了……你陪我睡一下，我马上就起来。”
    路小柔当即涨红了脸。
    苏、苏墨哥哥还没睡醒吗？！
    但声音听起来又不像是……
    “不陪我我就一直睡咯。”
    路小柔紧张地看了下，苏爸爸昨晚出去通宵打麻将，很晚才回，现在应该还在睡觉；苏妈妈还在楼顶晒衣服……
    那就……
    路小柔咽了咽口水? 慢慢爬上沙发，小心翼翼地和衣躺下——接着苏墨又翻了个身? 面向着路小柔的脸颊，眼睛还是闭着的。
    “在这边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苏墨哥哥的声音带着几分惫懒? 但意识明显是清醒着的。路小柔有些不好意思应了一声，“叔叔阿姨都是很开朗很热情的人。”
    “这样的话……以后每年都来吧。”
    苏墨轻轻碰了碰路小柔的额头? 之前小柔从未和苏墨哥哥这么亲昵地接触过? 嘴巴几乎都要贴到了? 当下也是有些小鹿乱撞。
    “那、那样太打扰了，还是——”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的话，就不谈打扰不打扰的问题吧……”
    碰、碰到苏墨哥哥的鼻子了……
    路小柔下意识地往后蜷了一些，因为羞涩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墨在心里也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将路小柔的羞涩视为了抵触。
    这个时候直接和小柔亲昵，显然并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
    老实说苏墨对路小柔其实并没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倒不如说，因为她和依梨太过于接近了，反而已经被苏墨当成了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存在。
    更像是……前世依梨的幼体化存在，目前只是纯粹的家人情感。
    然后他试着抱了下路小柔，意外发现路小柔对拥抱的反应倒不是很激烈，反而主动迎了上去，蜷进苏墨的怀里。
    亲昵姿势不对也有关系嘛……
    他还没意识到路小柔这只是反应过来了。
    “苏墨哥哥……”
    “嗯？”
    “我都已经陪你睡过了……现、现在可以起床了吧？”
    “再陪我多睡会儿。”
    “让叔叔阿姨看到不太好啊……”
    “没关系，就……”
    苏墨觉得的没关系，在路小柔看来却很有关系。
    因为她不想被苏爸苏妈讨厌，所以一听到动静就从床上溜下来了。
    “苏墨哥哥，你要是再不起床的话，我、我就……”
    “你就怎么着？”
    苏墨只睁着一只眼睛，小柔发脾气对他来说可是很少见的光景。
    “我就要把你拽出来了！”
    可怜苏墨还没有发出“你拽啊”的叫嚣，就真的被路小柔一个大力从沙发上拖下，躺在了地板上。
    连小柔一个人的力气都比不过，我还怎么同时追三个？
    苏墨懊恼地埋怨着自己的无能，并发誓下学期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