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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他的兰兰会离她而去。
    “若兰……”黎孜念忽的红着眼眶,孩子似的盯着她,说:“若有来生,一定要来寻我。你说我们以什么相识,就能立刻想起你。”
    白若兰摸了摸他的脸庞,笑道:“呆子,哪里有什么前生今世是呢?”
    “有的有的,若兰……我偷偷在肩膀上刻了一朵兰花,若是来生你听闻谁说肩膀有兰花,一定要去打听,我等你,只等你一个。”
    白若兰急忙坐起身,伸手去扯开他肩膀上的亵衣,生气的说:“难怪你前几日裹的像是个粽子,你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黎孜念却扬起笑颜,搂住她蹭了蹭,道:“一定要找到我,否则我会孤老终生。”
    “若是你忘了我呢?”白若兰心里满满的感动,却忍不住调侃道。
    “不会。”黎孜念目光坚定,声音忽的有些沙哑,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比生命还重要,这世间万物,都不及你陪在我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陪着我即可,让我每日睁开眼睛可以看到你,让我每日闭上眼睛可以闻到你活着的气息,这便是我活着唯一的所求。”
    白若兰望着黎孜念坚若磐石的表情,忽的哭了起来,她咬住下唇,用力点了点头。她的梦里一直时隐时现,那个红衣女子的一生,那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可是不管如何,感受着黎孜念的一往情深,她都决定选择忘记。
    真真假假,你又如何分辨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人生?
    珍惜当下,难道不比任何事情重要吗?
    我们总是习惯患得患失,可是姑娘,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勇敢一点点,宽容一点点,给别人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恩赐!
    我们的生活都不会太圆满,所以才会有悲伤两个字的存在,可是爱是什么?
    爱是抚平伤口的良药,它让我们慢慢长大,学会拥抱,学会承担,学会努力对一个人好……
    黎孜念也哭了,他亲吻着白若兰泪眼模糊的脸颊,哽咽道:“若兰,你不知道,我守着你有多高兴,我每天都恨不得笑出声音,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过你的陪伴还重要。那些冰冷的夜,我心冷,那些难以言喻的悔恨,我心疼,哪怕是有一天我们熬不过这岁月,你也要在奈何桥上等等我,他们都说地府路难走,我不会让人你独自前行,我陪着你,不管在哪里……”
    “别说了,你这个呆子!”白若兰用力咬住他的唇角,血腥的味道蔓延鼻尖,她的目光忽的清明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你欠我的,慢慢还吧……”
    夜已深,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
    吉庆二年,皇后娘娘白若兰又诞下一子,圣人高兴,举国欢庆,大赦天下。他借此机会命人整合律例,修正了关于后宫一后四妃的名头。
    至少在吉庆年间,除了皇后娘娘白若兰一人以外,后宫无妃。
    吉庆三年,靖远侯去世,享年八十岁。太后娘娘悲痛欲绝,黎孜念象征性祭奠一番,转脸将南域西山军还给隋家,隋家武将正式回归朝堂。
    远征侯欧阳穆的封地正好在靖远侯封地里面,新任靖远侯是并没有本是的白容容丈夫。靖远侯府内部势力面对两个侯爷,一分为二,渐渐生出家宅不和的传言……
    吉庆五年,长公主被赐婚嫁给远征侯欧阳穆长子。欧阳穆长子逃婚,黎孜念大怒,对欧阳穆隔了心。送亲路上,长公主黎回心失踪,皇太子团团愤怒至极,寻人揍了欧阳穆长子,打断了他一条腿。为了让团团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黎孜念待他颇为严苛,反倒是长公主黎回心疼他异常。
    吉庆七年,黎回心重新下嫁,却是许配给欧阳穆不受宠的小儿子,这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只知道那个小儿子虽然是个粗汉子,却待公主殿下忠犬异常,其他女子皆入不得他的眼睛,为了长公主,连兄长和父亲欧阳穆都得罪死了……
    吉庆九年。团团殿下年满十六岁,正是登基为帝,国号昌盛。
    九年来,黎孜念关心民政,不论出身善用贤才,除了政事以外皇帝生活比老百姓还要简单枯燥,就是守着皇后娘娘白若兰过小日子。
    所以这九年来,是大黎国最为平稳安顺的九年……
    当一切尘埃落定,白若兰和黎孜念起程回荆州。
    该放手的,终归要学会放手。
    孩子是雏鹰,不可能呵护一辈子。
    清晨,夕阳的余晖照亮了石板路的水珠,闪闪发亮,黎孜念攥着白若兰的手,说:“昨夜下雨,下了一整夜。我起来关了窗户,怕吵着你。”
    白若兰轻笑,说:“你又一夜没睡吧。”
    黎孜念没吱声,转移话题道:“我们上路吧。”
    白若兰犹豫片刻,嗯了一声,说:“孜念,你知道吗?最好的救赎是便是陪伴……你不要再担心害怕了,前面是一座桥,我答应陪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