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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溪:“有吗?”
    “有啊!”
    “皇上您眼花了!”
    “那你帮朕选一个。”
    魏溪直接把画一股脑的推开:“这些美人微臣一个也不认识,不好选,也不能选,否则日后的小命就不保啦!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微臣可不会干。”选上的不认为自己做了皇后是魏溪的缘故,没选上的,倒会因此嫉恨魏溪,何苦来哉!
    “真不选?”
    魏溪拱手:“微臣不敢选!”
    秦衍之生气道:“那朕随便指一个了。”
    魏溪冷笑:“那是皇上的梓潼,是要与您朝夕相处日日相伴之人,只要日后您不后悔就行了。”帝后琴瑟和鸣倒还罢了,相敬如冰的话,什么样的人都想着往皇帝身上爬,到时候不止皇后的日子难过,碰到一个也跟秦衍之一样斤斤计较的正妻,那这对少年帝后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干了,每天忙活着斗气吧。魏溪一想到秦衍之被众多嫔妃算计左右为难的情景,就忍不住眼睛里梭梭的发冷箭。
    她那冷嘲热讽的模样,倒是让秦衍之小心肝颤抖,不甘不愿的偃旗息鼓了。等魏溪出了宫,秦衍之懒散的摊在龙椅上,委屈的道:“小吴子,朕感觉自己又被欺负了!”
    小吴子暗中干笑,轻声细语的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大楚有谁敢欺负您啊!”
    秦衍之气吼吼的道:“魏溪就喜欢欺负朕!”
    小吴子偏头翻了个白眼。感情魏溪欺负了您,您就来‘欺负’苦命的我了?
    “皇上,恕奴才直言,魏侍诏说得没错。选后之事不是儿戏,她一个臣子替您拿主意,这是拿自己的脑袋在开玩笑。”换了谁也不敢应下啊!
    秦衍之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毫无骨气的道:“朕本来就是玩笑!”
    小吴子大惊:“皇上!”
    秦衍之自暴自弃的捶打着桌面:“朕根本不想选皇后!朕早就将后位许给了人。除了那人,谁也不能做朕的皇后!”
    小吴子惊讶的大嘴巴猛得又闭上了,就跟河蚌一样,没有工具暂时撬不开的那种。
    秦衍之久久等不到小吴子顺杆爬的接话,不由怒了:“小吴子,说话!”
    小吴子脸都要成苦瓜了:“皇上,您要奴才说什么呀?”
    秦衍之瞪他:“你就不问朕心目中的皇后是谁?”
    小吴子只差涕泪横流了:“奴才不敢问啊,皇上!奴才也想要留着小命继续伺候您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行不行?您不能把在魏溪那里受的气都撒在我们这些苦命的近侍身上啊!
    秦衍之几乎要气急攻心了,连连拍桌,一叠声的:“滚滚滚,都是一群滑头!一丘之貉!”
    于是,小吴子飞快的滚了!
    等到朝安殿恢复寂静,秦衍之的心也瞬间空旷了下来。
    少年天子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孤零零的身子显得越发单瘦。他的面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怒火,仿佛一切情绪随着魏溪和小吴子的离开而沉静,就像被泼了冰水的火焰,爆发出最后的刺啦声后,留下的就只有飘舞的火灰和泥泞的黑炭。
    魏溪的拒绝,小吴子的敷衍,他不是看不出。他早就不是多年前一无所知的皇帝了,他知道平衡大臣之间的明争暗斗,知道怎么与太后时远时近避免互相刺伤,他也知道大楚现今的举步为难到底是何缘故。
    后宫、朝廷、和帝王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个不慎,就会被百姓凿船,沉入水底。
    所以,魏溪的肆无忌惮让他有种自己也可以占时放下包袱,不顾一切耍赖的错觉。
    他总是从魏溪身上索取,利用她对自己的纵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的底线,最后,触礁。
    诺言!一个帝王的诺言她都可以忘记,是真的忘记了吗?
    那时候皇帝才四岁,魏溪都六岁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敢忘记?
    她根本没有忘记!
    否则,就不会有那一坛子女儿红。
    女儿红的意义,就像女儿家的嫁妆,只会在出嫁那一日拿出来,给外人品尝欣赏称赞。
    魏溪的女儿红给了他,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的姻缘没有期待?对皇后之位拒而远之?对他……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她知道没有他的保护,她会被朝臣们撕成碎片吗?
    帝后之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是他唯一能够给她的东西。不是嫔妃之位,而是一国之母!
    秦衍之隐隐之中觉得,只有那个位置适合她。他只想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永远陪伴着他。
    少年天子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越来越深。他的眼眸越来越阴霾,他的执念随着黑夜的到来越来越浓烈,最终被黑暗给吞没。
    第二日,魏溪再来当差的时候就发现秦衍之的手上裹着纱布,忍不住问:“手怎么了?”
    秦衍之气哼哼的道:“被猫给抓了?”
    魏溪望着他,笑道:“好烈性的猫,居然把皇上给伤了。”
    秦衍之煞有其事的点头:“可不是,那猫野得很,朕怎么关都关不住,对它掏心掏肺它还成日里琢磨着要逃出朕的掌心!”
    魏溪整理好自己桌案上的东西,拿出一块方磨慢慢的研磨,缓缓的问:“既然如此,那就毁了它好了。”
    秦衍之翻开奏折的手一顿:“什么?”
    魏溪润笔,摊开册子,开始讲方才两人的对话逐一记录在上,她说:“既然那猫伤了皇上而不自知,又野性难驯,不如直接毁了它,以儆效尤。”
    秦衍之脸色一白,许久,才干涩的道:“不至于如此吧?朕是真的很喜欢它。”
    魏溪淡淡的道:“再喜欢有什么用?不能为帝王所用,还反咬一口的畜生,留着等关键时刻它再给您迎头一击吗?”
    秦衍之刷的站起来,急切的动作下奏折被衣袖扫得纷纷落地,他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盯着魏溪的头顶发了好一阵的呆,最后,一声叹息。
    “朕舍不得!情愿伤了自己,也不想舍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了大变故,快要倾家荡产了,哈哈
    昨天写到半夜三点心不在焉的码了一些,今早七点才起来补全,晚了,抱歉~~
    今天带儿子出去散散心,下一章也会有点晚,提前告知下
    恩,不会坑,好歹是v文,看我专栏就知道只要开了v我就会写完,何况这篇到了关键剧情部分了,余下的也没多少万字了
    ☆、第74章 74
    穆家的欠银终于入了户部,秦衍之生怕再出意外,当天就宣布要动用这笔银子。
    用来做什么?建学馆,建藏书馆,建学舍。
    学馆的地点最开始只是在皇城的周边,城中东西南北各一个,城外五个村庄之间也会有一个,然后就是各州各郡。
    朝廷的条令颁布下去的时候,各个州郡的州长和郡长都以为这又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命令。谁知,随着条令下来的还有户部的拨款以及工部的官员,其中还包括监工、负责选址测量建造的工匠们。拨款入了州郡的库房,朝廷附赠账房,记录所有学馆藏书馆和学舍的出纳统计,账册在完工后会直接呈送到皇帝的桌案上。用银子最少的工部官员会升官,还要州郡自己贴补银子的官员可能降职,当然,还有一些贪官,会与同流合污的州长或者郡长一起被押解到皇城,接受刑部的审问,最后的结果也不是太严重,不过抄家而已,于是,抄家说得又再投入到学馆的建设当中。
    一百万两银子能过做什么用?何况是分散到大楚的各地,基本一个州能分出五千两银子算是不错了。
    学馆要建多大,藏书馆的书从哪里来,还有学舍的床位要多少,都是难题,更难的是朝廷都有规定。一个州和一个郡的要求不同,不说工部负责测量的官员焦头烂额,就连州郡的官员们也是愁得白了头。
    于是,等到图纸副本送到皇帝跟前的时候,整个工部的老大们也都啧啧称奇。
    学馆建在城中是常态,可是城中的土地有限,任何房舍能够占据的地方有限,工本太高,故而,有的官员直接捐赠出弃之不用多年的老屋,补一补屋顶,将花园里的老树和假山收拾一下,主院做讲堂,客舍做学舍,藏书馆就是仓库,里面订上无数的木板,从县衙抄写法典副本,官员们捐赠自家小子涂鸦的旧书,豪绅们假惺惺的买一堆赝品书籍填充其中,再低价收购一批最次等的木材敲敲打打就成了大通铺,一个可以容纳百来口人的宅院瞬间可以填满三四百来号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