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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起抓走了,那里有不少女子都是买的、抢的、骗的。”
    说道此处她白嫩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脸上露出的一点皮肤也变得惨白,云非烟低着头隐忍的哭泣道:“我在哪里度过了一年……之后……之后……就被送给了陈川,樵夫刘福后来成了陈川的侍卫,他帮助我逃跑自己却被陈川抓住杀了,我也被陈川抓住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她抹了抹自己的脸,流着泪道:“后来三军攻打皇城,我们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落到一群禽兽手中,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云非烟寥寥数语却让云飞雨和林思远恨不得将陈川及那些畜生碎尸万段,而他对太子的恨意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如果不是太子杀入了清溪庵,云非烟又怎么会落到陈川手里。
    一想到此处云飞雨对云非烟将解□□方交给太子的事情就更加不解了,只是此刻他看着云非烟被泪水浸湿了面纱心里除了心疼再也找不出别的情绪,他眼中泛着一层泪水,愧疚道:“对不起非烟,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娘。”
    云飞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向来自负的他不经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最重要的两个亲人一个死于非命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他却被关在这小小的牢狱中拿仇人没有任何办法。
    云非烟看他一脸痛苦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样子,急忙说道:“哥,你别自责,这些跟你没关系。”
    云飞雨抬起双眼心疼的看着她道:“你不恨太子吗?你变成今天这样子也是因为他,为什么要救他?”
    云非烟双眼含着眼泪道:“我不止恨他,我也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太子可以随意杀人?为什么王公贵族视人命如草芥?为什么妻子儿女可以随意买卖?为什么出嫁就要从夫?为什么女子不能为官?不能经商?哥,这些都是谁定下的?我们为什么要遵从?”
    一向对子学识自信的云飞雨和林思远被云非烟这几个问句问的死死的,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是自古以来就是皇权至上,他们对平民百姓甚至朝廷官员都掌有生杀大权,但是自古是什么时候?
    “石然踏平六国血流成河,六国子民不得入仕,全部沦为石国奴隶,武皇争夺皇位时武国皇城血流成河三日内鸡犬不闻,攻打西域七部时男丁无一幸免,女子全部沦为奴隶,他们所造的杀孽并不比太子少。
    这世上还有无数个太子,无数个陈川,所以,错的,是这个世界!”云非烟眼中充满了恨意,语调却很平静。
    可是听在云飞雨和林思远却不输与九天惊雷。
    历史总是如此相似,鲜血与枯骨铺就走向太平的路,太平之后又重新走上了这条路,如此循环轮回究竟为何?
    云飞雨和林思远想不出,而云非烟脑海中有一个极度模糊的思绪,困扰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却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书房内,苏幕手中拿着一沓纸张,上面将云飞雨三人的话只字不漏的记载了下来,看到最后苏幕也不得不感慨云非烟的确是个奇女子,若自己不是来自后世,未必有云非烟这样的眼光。
    苏幕看着手中云非烟提出的那几个问题,摇头道:“只可惜,在你有生之年都无法见到你梦想的世界。”
    说道此处苏幕还真有些想念那个世界。
    “既然一个古代女子都能有如此胆魄,我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岂能输给她?”
    苏幕的好胜心被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纸张,拿起纸笔在平滑的纸张一通狂写,半晌之后对门外叫到:“韩易。”
    一个壮硕的青年走进书房躬身道:“微臣在,请殿下吩咐。”
    苏幕折好自己写的东西道:“将此信交给林思远,让他写成布告。”
    韩易结果苏幕手中厚厚的纸张,道:“是。”
    几天之后太子征集天下能工巧匠,禁止私贩土地与人口的布告贴到了雪枫山庄之外,正被逼着和赵家小姐交流感情的叶清风路过布告栏,看到那几张布告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太子一样,自己走了这么久他连个捎信的人都没有,这让叶清风气的牙根痒痒心里跟猫挠似得,恨不得立刻将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抓上床去狠狠“欺负”一顿。
    叶清风不禁仰天长叹,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呢?
    三军围城之时,以叶清风在江湖上的力量虽说做不到力挽狂澜的地步,但是要让三军伤些元气还是做得到,之所以没做就是打着三军破城之后带着太子远走高飞,到时就再也不会有人跟他争了。
    在江湖潇洒肆意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要为那个小没良心的和宫里那些狐狸精们斗智斗勇,叶清风愁得头发都掉光了。
    他望着前方大门上“雪枫山庄”几个字,暗道:“还有这么一大家子麻烦要解决,你个小东西就不知道捎个信来安慰安慰我,看我回了怎么收拾你。”
    “叶大哥,你怎么不走了,我们快进去吧!”
    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叶清风被一个女子的声音惊醒,急忙回过神来,道:“啊,走吧。”
    ☆、第五十九章 游说
    朝堂之上,苏幕正襟危坐,眼神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看着下面一个个温顺的跟绵羊似得官员,苏幕也有些烦恼,听话是好事,但是太过听话就不好了,更何况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听话”而已,做事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乖巧。
    苏幕双手搭在镀金的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道:"都没什么事跟本宫说吗?"
    朝上官员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敢当出头鸟,苏幕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于是直接点了一个人出来问道:"王志臣你呢?就没什么想跟本宫说的。"
    身为刑部尚书的王志臣一身冷汗的走到大殿中央,结结巴巴的道:"殿下,微臣微臣"
    "既然有事,就说吧。"苏幕语气平静,但是那稍微拉长一点的声线让王志臣知道太子心情不怎么好。
    他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前几日新政已下放到各郡,但是有些人并未按照殿下旨意执行,反而"
    "反而什么?"苏幕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反而对殿下出言不逊。"说完之后王志臣只感觉到自己内衣都湿透了,还好穿的不算薄,他庆幸的想到。
    骂几句没关系,别给造成大规模的恶劣影响就是了。
    一直踌躇不定的云景在王志臣退下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殿中向苏幕道:"殿下,废除所有卖身契是不是有些不妥?"
    苏幕道:"不是废除是改为雇佣关系,已经写明要用相同的钱财或者做工来补偿吗?有何不妥?"
    云景犹豫道:"可是很多士绅并不同意。"
    苏幕道:"不同意又如何?反正官府不承认卖身契的效力,只承认雇佣关系就,若有人违反法律抓起来治罪就是,屡教不改者从严处罚。"
    一大早上苏幕兴致缺缺的下了早朝,这些人只会看到新政带了的问题,而无法看到他以后能发出的力量,让苏幕顿时有种曲高和寡的感觉。
    在即将走入太子殿的大门时,苏幕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会儿道:"备些酒菜去监牢。"
    在苏幕认识的人中,目前也只有云飞雨能猜到一点他的一些想法,苏幕决定去监牢中坐坐。
    监牢中,云飞雨手中拿着一本重新编撰并且已经推行的新律发呆。
    如果你和从前的太子不是一个人那该多好。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对太子的感觉变的更加复杂,就在他正纠结时,走道中响起了太监特有的嗓音。
    "太子殿下驾到!"
    云飞雨心头一跳心里很是意外,不知道太子来看一个企图谋害他的人干什么?
    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又那么一丝窃喜,只是心中更多的是怨太子害了他母亲和妹妹。
    云飞雨看着一袭华丽朝服贵不可言的太子,心里不禁叹道:"他更有帝王风范了。"
    "罪臣云飞雨,见过太子殿下。"
    苏幕一边示意人把门打开,一边道:"起来吧,能看透我心思的人不多,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云飞雨不卑不亢的道:"罪臣不敢。"
    太监迅速的将牢中的桌子铺上锦布,然后将各色酒菜摆在桌子。
    苏幕拿起酒壶道:"都去外面守着吧。"
    苏幕一发言,跟在他身边多时的随从立刻消失了。
    苏幕将两人的酒杯都满上,对云飞雨道:"坐。"
    云飞雨不声不响的坐在苏幕对面,很容易就看到了苏幕脸上淡淡的黑眼圈。新政必然遭遇极大的阻力,云飞雨以前从来没想过太子真有改邪归正的一天,也从没想过这些匪夷所思的政策会出自这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太子手中。
    他想尽办法谋害太子除了为母报仇之外,也抱有为天下人除害的想法,可是那一本厚厚的<<新律>>让他有些难以面对,如今的太子是整个青国的希望。
    是自己错了吗?他不禁问自己。
    理论上太子不能死,律法上太子该死,但是感情上他不知如何抉择。
    苏幕不知他内心的纠结,喝了口小酒夹了几筷子小菜吃后放下筷子问道:"禁止土地私自买卖后,如何让那些大地主把嘴里的地吐出来,别给我说杀人,再杀就杀光了。"
    "给庶子与嫡子分配同等的财产。"云飞雨看着好似已经忘了自己是谋害他的凶手道。
    刚拿起筷子的苏幕一顿,有些意外的道:"推恩令,这主义不错。"
    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推恩令?"云飞雨侧目,而后陷入了思考中,道:"这名字,真妙。"
    苏幕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道:"过奖了。"随后他皱起了眉头道:"可是要等那群人死去岂不是太慢了?"
    云飞雨看着日益成熟的太子,看着他即将由一个俊美少年向一位英明的君王转变 ,心里有些黯然,如同非烟和林思远所说,找太子报仇他已经没希望了,以他所犯罪行,即使不死恐怕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监牢之中度过了。
    他喝下有些苦涩的酒水,道:"男子二十弱冠成年,可定于此时分配。"
    苏幕刚送到嘴边的又放了下来,思及上次醉酒的窘态不由有些脸红,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道:"不错的主义,立刻就能将那些抱团的宗族势力打散。"
    随后苏幕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发现他还真是个人才,跟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只是由于身为古人的局限性,他的眼光不如苏幕,但是怎么对付本土人他可是比苏幕厉害多了,苏幕相信只要稍微调教一下,他必定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苏幕因此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云飞雨的眼睛,真心诚意的说道:"青国需要你,百姓需要你,云飞雨,跟我出去吧!"
    看着有些意动的云飞雨苏幕连忙乘胜追击道:"'于锦绣江山,书太平盛世',你少年时的豪情壮志难道都忘了吗?'斩四方之贼寇,平西江之波涛',你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