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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想了想:“就跟那个白、白什么来着?”
    周旭尧提醒道:“白起。”
    老板狠狠点头:“就跟白起差不多!他没后代,所以死后家将和下属收敛他,都该姓滕,跟着他姓,他就有后了,世世代代都要祭拜他。”
    “八四年的时候。”老板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们这里不太平,小偷多,毕竟是个镇,又都是平房,养狗的都少。”
    “正好八四年又恢复了每年一个月的‘喊魂’,就是那个月,十几个小偷先后出了事。”
    老板认真道:“有几个死了,还有几个断了手脚,剩下的疯了一段时间。”
    老板指着天空说了一句:“我们祖宗保佑着我们呢。”
    “从那以后,每年只要是‘喊魂’月,就不会有小偷。”
    听完这个其实不恐怖的故事以后,烧烤也烤好了,他们就坐在路边支着的桌椅上吃,林苗她们还叫了几瓶啤酒,老板坐到一边玩手机去了,林苗转头看了几次,发现老板没看他们之后,林苗才说:“我觉得肯定是八四年的那个月他们自己动了死刑。”
    林苗笃定道:“怕事情追究到自己头上,才甩给所谓的祖宗,正好还能靠这件事吓吓其他小偷。”
    苏铭也说:“反正民间故事,听听就可以了。”
    他们都是不信的,因为全是无神论者,哪怕真有其事,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能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找个勉强能解释的科学道理。
    他们吃了没一会儿,“喊魂”的队伍就过来了。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看过去,这是个相当庞大的队伍,最前方是两个开路的人,就是喊号子,来回就那四个字,拖得老长。
    中间就是抬轿子的人。
    但抬的不是明清时候的轿子,而是更早的那种,方形底座,四周有立柱栏杆和屋顶式的盖顶,这种轿子四面都应该是帷幔,但这个轿子没有,轿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虎纹,脸上带着面具,看身形也应该在二十到三十之间,不胖不瘦,因为是跪坐着的,所以也看不清脸。
    “这轿子像是日本的。”林苗小声说。
    颜钰敲了下她的头:“应该说日本的像是咱们的。”
    林苗:“我们的轿子不应该是电视剧那种吗?”
    颜钰:“那你该看看赵氏孤儿,最早的轿子好像就是从战车演变来的。”
    云青岑则是看着轿子上的人,那人坐的笔直,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
    当这行人路过的时候,坐在轿子上的人忽然转过头,戴着面具的脸朝着他们。
    他戴的面具看起来很有质感,不像是塑料之类的,更像是铁,这面具还很立体,花纹凸起粗犷,又有一种野蛮的力量美。
    云青岑跟对方的目光对视,但仅有两三秒,对方就转过了头。
    队伍继续喊着号子往前走。
    云青岑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他的脸上也终于时隔多日,再次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旁边的周旭尧看得心惊,但是没有说话。
    如果云青岑对谁有了兴趣,那那个人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悲的是,周旭尧明明知道这个,知道自己也只是曾经让云青岑有兴趣的人中的一员,但时至今日,他已经离不开云青岑了。
    他爱云青岑已经爱成了习惯,爱成了本能,现在要是让他不爱云青岑,就跟从他心头挖肉一样,疼不疼是一回事,而是人根本没法做到。
    一旦挖走,人就死了。
    所以周旭尧无论心里多不是滋味,该装聋作哑的时候他总是会装聋作哑的。
    毕竟云青岑的兴趣来得快走得也快,他当云青岑的帮手,反而比当云青岑的情人来得好。
    情人总有腻味的那一天,云青岑又并不是一个“忠贞”的人,他只对自己“忠贞”,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别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真正成为云青岑的情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要时刻担心云青岑厌烦变心。
    而云青岑不变心的概率太小了,大约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这么一想,周旭尧觉得自己现在跟云青岑的关系正好,他希望云青岑能适应他在身边,习惯他的存在以后再去说别的事。
    他不一定要成为云青岑的爱人,只要他能占住云青岑身边的位子,云青岑一旦有事第一个想起的是他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云青岑的脑子里还浮现着刚刚坐在轿子上的那个人,因为戴着面具,所以更显神秘,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就像一个不着寸缕的站在面前,多看几眼也就没感觉了。
    但是当一个西装革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眼前,就会让人忍不住想扒掉他的衣服。
    越禁欲,越诱人。
    云青岑笑了笑,所以说人的本性就是犯贱。
    唾手可得的不会珍惜,反而见怪不怪,轻易就能扔开。
    半遮半掩,看似难以得手的,才叫人魂萦梦绕。
    坐了一早上车,下午和晚上又在古镇玩了那么久,回去之后除了云青岑和周旭尧以外,其他人都累了,他们都准备洗漱之后就睡觉,睡得很早也很快,晚上十一点,所有人都回了房间。
    云青岑则是躺在床上玩手机,韩楠他们出去闲逛了,至于被困在这房子里几只鬼也被韩楠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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