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莲花胎

      凌挽歌接着跟我们说,这俩风水师一直在为自己的想法跟对方争吵,于是十八个人就分成了两派。当时她站在入库休囚这一派中,众人兵分两路,各自去按照风水师的说法去寻找生门。结果他们这一派八个人,在墓道里诡异的失踪了五个,最后和另一派相遇,发现又回到了原点,而另一派也奇异消失了七个人,他们两派兜个圈子后总共只剩下六人了。
    俩风水师这才明白都没说对,那失踪的十二人,可能被转入了死门中,能否活命是个未知数。俩人也不吵了,但也想不出任何破解的法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随便乱闯。走着走着,凌挽歌身边的人不断消失,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尽管胆子很大,可孤零零的一个人深处清冷幽寂的陵墓之中,未知的前途和突然消失的可能,令她心里充满了恐惧。胡乱走过几间屋子后,却意外发现从没到过的一个地方。这里有个祭台,与剧院的舞台大小相等,上面跪满了人,黑压压的数不胜数。他们以极其虔诚的姿势和神态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显得既神秘又诡异。
    她在这些人群中看到了自己同伴,于是叫了几声,他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珠灰蒙蒙的,好像都死了。她当时非常的害怕,战战兢兢走到台下仔细一瞧,确实都已死去多时。
    满目都是死人恐怖的脸孔,彻底让她精神崩溃了,那时只记得叫了一声往前就跑,怎么跑出去的,全都忘记了。最后清醒后就看到了这个斜坡,上面蹲伏着两团黑影,吓得她掉头就跑。就这么慌不择路的跑了很久,竟然跑到盗洞口前爬了出去。
    听到这儿,我和左嫽都感到匪夷所思,那么多人都死在里面了,为什么唯独她能逃出来?由此又生出另一个疑问,这里既然有她最为恐怖的记忆,为什么还要接这笔生意,带队从此穿越?
    左嫽似乎故意落后她一步,在后面仔细打量一番后,轻轻扯了扯我手臂。我于是也慢下脚步,只见左嫽伸手指向凌挽歌后颈,光滑的粉颈上有个指肚大的胎记。胎记并不稀奇,很多人身上都有的,各种各样的形状,无奇不有。可是再仔细一瞅,我便心知肚明了,那个胎记是椭圆形的,外缘有一圈尖角,这在相书中成为“莲花胎”,意为神明座位下凡。
    这种说法不知道是否真的,但相书中讲,带有莲花胎印记的人,会多有磨难,却又能化险为夷,老年平安。意思是说,这种人是代表神明下凡在世间经历磨难的,神也需要修行,于是莲花胎就成为了它们的化身,来到世间修行受苦的。但莲花胎极为罕见,老瞎子帮人看过无数相,加上我这几年摆摊,也从没遇到过。
    我于是明白了为啥唯独她能逃出来的原因,肯定是得益于莲花胎福荫。我随即走上一步,问她:“你是不是从小遇到过很多危险?”
    凌挽歌一愣,转头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了笑说:“我会看相。”
    她点点头:“不错,你眼光很准,我的确从生下来就遇到很多困难。有几次我差点丢了性命,其中就有在这座陵墓中的经历。”
    我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七个人,小声问她:“既然这里如此危险,你为啥还要回来?”
    凌挽歌苦笑一下说:“我要赚钱。父亲早死,母亲现在重病卧床,我需要足够的钱来维持她的生命。这次老板给的酬金非常多,而又不是非要进入古墓,只是从山区内穿越过去,我想不会发生危险的,所以就接了。唉,谁知我的命真不好,结果还是进来了。”
    这个理由我相信是真的,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但她这种莲花胎命,走到这儿不进来才怪。
    “能说说你上次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左嫽跟着问。
    凌挽歌脸一沉说:“这是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左嫽碰了一鼻子灰,再不出声了。
    说话之际,我们走过了这段墓道,来到入口处。灯光透射进去,里面是一个外圆内方、面积很大的洞室。但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有个水池,似乎里面还有水,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粼粼波光,让我感到很好奇。在这么干热的气候和环境里,水池里的水为什么不会干呢?
    其实走到这儿,温度又有所下降,尽管还很燥热,却是在承受的范围之内。我匆匆看了下里面的情况后,问凌挽歌:“里面看不到门,怎么通往陵墓内部,盗洞口又在什么方向?”
    凌挽歌指着洞壁内方的棱角说:“里面共有四扇门,每一个棱角都能转动,然后出现入口。当时我忘了跑向了哪个方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说着转身,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这里非常危险,所以大家现在要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彼此同心协力,我们才有机会逃出生天。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手拉手跟着我,谁都不许擅自放开对方的手,也不许擅自脱离队伍。”
    当她说话时,我忽然瞧见洞室内出现了两条黑影,一闪而过。再调整灯光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只听凌挽歌诧异的问:“怎么少个人?穆哲明呢?”
    我和左嫽急忙回头,欧阳剑彬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一脸的雾水。欧阳剑彬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刚才这小子还跟我嘀嘀咕咕说,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似的,后来就没声音了。我只顾听你们讲故事,全忘了注意他的行踪。你说会不会是你说的,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他这么一说,各人脸上写满了惊惧,连我都觉得背脊上毛毛的,心说穆哲明的失踪,不会与那两条黑影有关吧?
    凌挽歌也骇然变色,跟我说:“拜托你看好他们,我回去找找。”
    我摇头说:“不用找了,这条隧道又没弯道,只不过几十米远,外面的斜坡也能看得很清楚,穆哲明绝对没有回去。”
    大家一齐转回身,头灯和手电汇成一片光海照穿过隧道,照射在斜坡上,哪里有半点人影?回到原来路途上是不可能了,上下早已合住,恐怕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
    凌挽歌顽固的说:“不,我必须要为每一个队员负责,回到斜坡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突然斜坡上出现了两条黑影,看样子是蹲伏的姿势。由于距离太远,灯光照射过去变得极其模糊,看不清到底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