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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苏青濑还这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是个蛋糕还是个工艺品。
    总之躺在病床上抱着头咧嘴笑着的703和穿着白大褂站在一旁问他以后要怎么办的苏医生,又以另一种永恒的形式站到了一起。
    30根蜡烛,一根不少的围着这俩人‘脚底下‘踩的松软蛋糕排成几个圈儿,星星点点闪烁的火光,簇拥着美好的笑意朝自己一路走来。
    林谨殊托着蛋糕,他笑道,“生日快乐,许个愿吧,苏医生。”
    苏青濑仍是吃惊,嘴巴微微张开一些,迟迟闭不上。
    林谨殊噘着嘴,拿下巴指指他手腕上扣着的腕表说,“还剩三十秒,再不许,就得等明年了。”
    “哦。”
    于是赶紧合拢双手,闭上眼睛。
    路上分明是想好了要许愿要个新男朋友,哪怕只是玩笑,好歹也有个念想和盼头,可哪晓得人冷静下来,往这跟前一站,又觉得不太盼望了。
    许是自己的迟疑和磨叽在外人看来太过明显,所以林谨殊还特地友善的在一旁用倒计时的方式来提醒。
    “十、九、八、七、六...................”
    算了,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朋友一场,那就许愿我们的703号小朋友早日恢复记忆,能找个比收垃圾好点儿的工作,然后,多涨点儿工资,多赚点儿钱,早日买房,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平安喜乐,幸福美满。
    “呼...................”
    苏青濑一口吹灭全部蜡烛。
    “二、一,最后一遍,生日快乐。”
    蜡烛吹灭,头顶的灯还来不及按开,苏青濑睁开眼睛,眼前光线昏暗,但是透过林谨殊的肩膀,隐隐约约也能瞧见一些对面楼的亮黄色灯光,楼下的小朋友大概因为学习太难了所以一直在哭,楼上练钢琴的琴声还没有结束。
    从来浑浑噩噩的重复每一天的人,突然在这样的生活里感受到来一丝来自生活烟火气的意义,原来人活着,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
    比如现在,苏青濑就觉得自己很开心。
    这种开心,能比得过以前偷偷躲在教室里,看着从窗户外路过的那个男孩子来的满足感更甚。
    从来追着别人跑的那个人,现在就想原地停下,他累了,也跑不动了,等好不容易站住脚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身边的风景,其实也特别好看,身边的人,也值得自己好好对待。
    “谢....................”
    苏青濑笑着,他抬头刚说了一个字,一句完整的‘谢谢‘都来不及告诉对方,嘴角边便碰上一处湿湿糯糯温热。
    林谨殊个子很高,他微低下头,能感受到有干净清新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面庞之上,苏青濑刚睁大了些眼,还来不及反应,这个不算亲吻的接吻便郑重而又快速的停止。
    只是嘴角边。
    充其量只是碰到了自己的嘴角边。
    “这是生日礼物,来自一位十分爱您的重症失忆病患。”
    许是不好意思,也许是怕做了出格的事情会挨打,所以亲完说完,林谨殊便一溜烟的躲回了自己房间,苏青濑能清楚的听见一声‘咔哒‘的反锁音。
    这做法太孩子气,自己倒是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所以看着那被反锁的门板后无奈笑了一声儿,娃娃应该是定做的,苏青濑戳了戳躺在病床上的703号那颗硬/邦/邦的头,这才再用手指头沾了些下头的奶油。
    张嘴舔了一口,嗯,甜的。
    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蜡烛倒是吹的及时,不过这生日礼物收晚了一些。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苏青濑暗自骂道,大爷的,守了三十年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么个小屁孩儿随随便便给夺走了?
    没想到这年头除了精神病杀人不用负责任,这失忆病患亲人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感觉还不错,至少自己不讨厌,甚至,甚至刚刚还有些想继续下去的念头。
    苏青濑不爱吃甜食,舔了几手指头奶油之后就觉得自己被腻到,于是将两个蛋糕都塞进冰箱里去,一会儿骂两句,一会儿又感慨两句,有几分莫名其妙,又按捺不住内心涌动着的几分心动,于是洗完澡躺回床上,他就这么摸着自己的嘴角边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细缝时,苏青濑早已侧身抱着被子在睡的香甜。
    林谨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一整套黑色运动服,头顶还压着一顶遮住了半张脸的黑色鸭舌帽,探头确认房间内的人睡着后,他这才退回来轻轻合上房门。
    本是一松手就能扣上的门把受,不知为何又被推开,分明是穿了鞋,可是走路却连半分声音也没有,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见,只有苏青濑自己的,均匀的呼吸和心跳,极有规律的响动在这个房间内。
    蹲下身子来,就着窗外都亮光仔细端详面前人的眉眼,林谨殊轻轻勾起些自己的嘴角来,然后再低头吻了吻那人的鼻尖,他小声说。
    “生日礼物,虽然晚了,但还是要送,来自一位非常喜欢苏青濑医生的崇州禁毒大队队长,林,谨,殊。”
    第12章
    凌晨两点钟的漳州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林谨殊一路换了八辆出租车,多绕了二十公里的路程,这才从苏青濑家将自己给转移到了城南郊区一间鱼龙混杂的小镇内。
    说是郊区小镇,地势偏远,但长巷夜市之中来往的人群还是很多,手旁两边全是冒着油腻烟味的烧烤铺子,穿耳的、贴膜的、卖丝袜的,叫卖不停,短裤只穿到臀部边的姑娘们还时不时会拿肩膀来撞到自己,林谨殊伸手将头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再拉低几分,一连侧身躲了好几个人,然后快速闪身进了一条小黑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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