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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位戴着墨镜样貌清秀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手里拿着门卡,在酒店长廊走过。
    他走到慕知禾的门外,他正好看到这样场景。
    门半开着,慕知禾站在门边,才睡醒未曾整理的发梢有点凌乱。而贵公子时轻舟从房间里出来,修长两腿迈着沉稳步子,侧过他,毅然决然的离开。
    那人轻蔑瞥了眼慕知禾,再看看时轻舟离去的背影,言语之间掩饰不住的嘲弄:“慕知禾,真是你啊?”
    慕知禾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位戴着墨镜口罩、被旅游帽遮住半张脸的男子,现在循着声看过去,这才认出来,这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一岁他爸妈就离婚了,他跟着他妈妈生活,他爸爸娶了后妈,生了一个弟弟。在他十岁那年,他妈妈去世,他被他爸带回家,但后妈并不待见他,而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更是恶劣至极。
    两人关系一直很僵,从没好过。
    慕知禾没理他,手握着门把,欲要将房间的门
    关上。
    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是以他的痛苦为乐,以恶心他为人生目标,以超越他为终极理想。
    这种跳梁小丑,越是跟他计较,就越来劲。
    慕横眼看着慕知禾要关门,伸腿抵住门,右手撑在门框处,半边身体都快挤进房间里了。
    他言语挑衅,笑意讽刺轻蔑:“怎么?送上门,别人也没要你啊?”
    他看到时轻舟从房间离开,穿戴整齐,一丝不苟,而慕知禾穿着睡衣,脸色难看。所有事情一目了然,肯定是慕知禾送货上门,可惜人家时少爷看不上,抬腿就走。
    毕竟时轻舟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娱乐圈各类小花小草眼巴巴的凑到他跟前,他看都不看一眼,别人跟他炒个绯闻,他都要买各大头条澄清。
    而慕知禾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原创歌手,长得也没多惊艳,人也不是大红大紫,时少爷凭什么会看上他?
    他没想到大半年没见,慕知禾已经恬不知耻这种地步了。
    慕知禾懒得在这种人身上花时间,冷冷说:“放开。”
    慕横难得看到慕知禾这样窘迫的一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实在是大快人心,他愈发挑衅说:“时少爷不收你这种下三滥货?总有人要的,我们公司那个财务,五十多岁,就很喜欢你这种……啊……慕知禾……草!”
    走廊里突然传来慕横的痛呼声。
    慕知禾不想跟慕横多做纠缠,他要关门,慕横死拦着不让,他从来都不是性格软弱的人,相反,他很强硬。
    他懒得多费口舌,直接用力拉门,慕横的手撑在门框上,随着他用力关门,慕横的手臂被碾压在门与门框之间,疼得慕横连连传来嘶气声……
    慕横痛呼着:“慕知禾,草你妈,松手……松……松手……”
    他拼命的拽自己右手手臂,他感觉到右手手臂骨头都被门框与门碾碎了。
    这慕知禾就他妈的是个疯子、神经病……活该时家少爷看不上他……
    慕横抽了半天,终于把手臂从门与门框里抽出来了。
    砰——
    慕知禾将门重重摔上。
    慕横小心翼翼撸起袖子一看,手臂被碾破了两层皮,血渗透到皮下组织,汇集而成一道血痕,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气
    不过,一脚踹在门上,骂着:“慕知禾,你他妈的开门,有病……你跟你妈一样,都很贱……”
    门一下子被打开。
    慕知禾站在门口,冷冷盯着慕横,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汪汪汪——”一条二哈飞奔似的蹿过来,蹿过来就张开大口,咬向慕横的腿。
    慕横吓得连连后退,被自己的皮箱绊倒了,一个屁股蹲摔在地毯上,疼得他感觉倒吸一口气。
    二哈只咬到了裤子,它立刻放开裤子,猛扑过去,慕横伸手赶狗,却不想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爪子印。
    “二胖。”时轻舟的声音从拐道里传来。
    他手里提着一份外卖,那狗见到他,屁颠屁颠跑过去,在他的裤腿边亲昵蹭了蹭,挨着他走路。
    慕横惊魂未定站了起来,本想骂人,但一看到是时轻舟的狗,就把骂人的话咽回去,礼貌问候:“时……时少爷?”
    时轻舟睥了他一眼,目空一切,看到他手腕处的抓痕,扔了张卡扔在他手上,目光连片刻都没在慕横身上停留,仿佛看到一个不讨喜的乞丐匍匐在他脚边乞讨一样。
    那意思很明显,我的狗抓了你,老子赔钱,老子有的是钱。
    那张卡直接从慕横手边掉在了地毯上,二胖狗蹄子一脚踩在那卡上。
    时轻舟目光落到慕知禾身上,声音满是责备嗔怪:“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外面冷,我去拿外卖就好了吗?你出来干什么?别冻着了……”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搭在慕知禾的肩膀上。
    慕知禾疑惑看着时轻舟,不知道他为什么替他出头?明明在二十分钟之前还闹得挺不愉快。
    时轻舟直接揽过慕知禾的肩膀,提着外卖进门,砰的一声,将门摔上。
    慕横站在门外,一阵风中凌乱……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时轻舟洁身自好吗?他怎么看上慕知禾了?
    慕知禾看着时轻舟说:“刚刚那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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