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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原因钟时天听赵疏遥说过,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想回来了,他爸爸就让他回来。
    可一个父亲让自己还未成年的儿子独自一人来到遥远的城市,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钟时天忧心起来,赵疏遥在他这里的悲情色情越发浓郁。
    周老师说:“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就多开解开解他,你那么开朗快乐,一定能感染他。”
    钟时天苦笑不已,“我倒是想……”
    可即使知道了赵疏遥的身世悲惨,钟时天依然无法对症下药,赵疏遥对他厌恶就是最密不透风的盾,他一股热血撞上去,只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所以他只能继续怂怂地维持现状,不要露面讨赵疏遥烦。
    周五钟时天回到家,便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浓郁骨汤香,他的肚子当即就打了个响,像面前吊着苹果的驴一样,留着口水来到厨房。
    “妈妈,好香啊,开饭了吗?”钟时天边说边咽口水,“我拍录个视频发给我哥我姐,馋死他们。”
    “先不要忙别的。”江茹提着个保温饭盒出来,“疏遥说今天来不了,你拿去他家给他吧。”
    “哈?”钟时天傻眼。
    “怎么?帮妈妈做点事都不愿意啊?”江茹说。
    “不是我不愿意。”钟时天嘟囔,“是某人不愿意……”
    “去吧。”江茹把保温饭盒塞进儿子手里,微笑着说:“早去早回,小视频我帮你发。”
    钟时天只好扭捏地走了。
    一路上,他在心里疯狂打草稿。
    是我妈妈叫我送来的……不行不行,这样太直接了,显得我好像是被逼无奈的。
    你好,是我妈妈叫我送来的……也不行,太生硬了。
    你好呀,这是我妈妈做的汤,可香了呢,你尝尝……还是不行,故意熟稔他会更反感的。
    就这么一段路,钟时天头都快秃了,终于来到了赵疏遥家门口。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最佳方案已经出来了。于是他把保温饭盒放在地上,按响门铃,然后拔腿就跑,跑到二十米外才停下来,躲起来再看。
    五分钟过去了,保温饭盒还是孤零零地呆在原地。
    钟时天胆战心惊地回去,又按门铃,确定门铃是有声音的,接着跑,重复之前的举动。
    赵疏遥还是没有出来。
    三次无事发生后,钟时天得出结论,赵疏遥不在家。
    新的问题出现了,他该怎么办?
    就这么回家?那他极有可能再来第二次,一路的纠结也要重复。
    或者在这干等?他的肚子等不了了,汤太香了,那么严实的保温饭盒里都能挤出钩子,勾住了他的鼻子,再等下去他怕忍不住喝了。
    那么……直接扔进去?
    钟时天看了眼铁门的高度,这么放下去都会洒出来,还是不要暴殄天物了。
    烦恼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灵光乍现,拿出了钥匙,他看了看铁门上的锁,松了口气,没换就好。
    他打开了锁,推门而入。庭院还是他之前来过的那个样子,一片空旷。倒是那颗樱花树有几道伤口,像是被狠狠鞭打过,
    钟时天犹豫着要不要放在地上就好,但脚步却不由自主走到了房子门口。
    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便又以钥匙打开了门。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紧张不已,“有、有人吗?我来送东西了,放下就走。”
    走到客厅,只有安静,家里确实没人。
    钟时天把保温饭盒放在茶几上,但没急着走,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多了几样生活用品外,并没有多了生活气息。他不禁怀疑,赵疏遥真的住在这里?
    钟时天又走进厨房,厨房倒是杂乱的,灶台上没洗过的小锅,洗碗池里的锅沾着煤一样的东西,柜台上大碗里盛着碎片,地板上有东西打翻的痕迹,垃圾桶里全是泡面包装袋。
    他平日都吃泡面?
    钟时天蹲下来捻起垃圾桶里的包装袋,又去打开冰箱,像个侦探一样调查了起来。
    冰箱里只有鸡蛋,橱柜里大袋大袋的方便面,他得出结论,赵疏遥的主食就是方便面。
    “怎么只卖红烧牛肉的?吃不腻吗?”钟时天喃喃自语。
    他没注意到,大门被打开了。
    赵疏遥在庭院的铁门就知道有人进来了。他首先反应是小偷,却没有报警呼救,而是继续往里走,悄悄打开门进屋。
    他在玄关静静听里面的动静,小偷看来没有在客厅,他临危不惧,拿起了靠在鞋柜旁的竹刀,悄然无声地靠近声源。
    竟然是在厨房。
    他一边沉着,却也忍不住不解,什么样的小偷会去厨房偷东西?
    他一步步接近,已经看到了厨房的人影,那件蓝色的羽绒外套,还有那敦实的背影,他不花一秒就认出来是谁。
    握住竹刀的手松了松,赵疏遥故意敲了下门框。
    钟时天被吓得一激灵,身体从( )绷成了,他僵硬地回头,赵疏遥正手持竹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钟时天没出息地抱头蹲下,慌张地说:“别打我!”
    赵疏遥的嘴角松懈,冷硬的目光不经意的融化了几许。
    但他很快恢复,竹刀向下振地,“你在干什么?”
    “我是来送东西的。”钟时天哭丧着脸,天呐,他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催,被抓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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