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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部下看到科恩的动作,颇有些怪异地相互对视一眼,趁着两人背对着他们走上指挥台的时候,皱着眉摇了摇头。
    “上将,他们来得很急也很…凑巧,您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他们就出现了。”那人话稍一顿,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就好像…有人‘不小心’透露了消息一样。”
    “不小心”三个字被刻意拖长,每一方每一寸都沾着不太干净的猜忌,他话音刚落,很多人都把视线定格在温衍身上,像是要宣告什么或者证明什么。
    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庸之辈或许也就潦草几眼打过,然后遗忘,最多三两句议论的人言,但是他太出众,出众到仅仅只用一眼就能看见一片寰宇的那种出众。
    也是因为这种出众,所以显得格外荒唐,这样一个人,竟然无人听过他的名字,无人见过他的模样,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来的地方,也许是云巅之上,但也有很大可能是深渊之下,比如流浪者军团,那里养着一群“无名无姓”的人。
    “说说看,你们发现了什么。”严起盯着监视屏,头也没抬地说,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底下的人心里开始没底,因为他们分不清上将究竟在敷衍他们还是满不在乎。
    “说不出来了?”严起慢慢直起身子,那种漫不经心被瞬间敛去,上位者的气势完全冷透后沉下来,他指着监视屏,一字一句道:“塞西尔带着执行部队守在一场,你们站在这里应该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底下的人额头开始浸出冷汗,在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开始汇报各自的安排,这事的确是他们冒进了。
    “上将,一场有情况!”角落的监测兵忽的大喊,随即将一场的战斗影像放大,严起看着上面的被炮火袭出的纵横深壑,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严起转过身看着温衍,严肃说道:“我要带着雷萨去一趟,你守在指挥室。”
    “艾伯特的勋章我已经给埃迪了,他会在最短时间内唤醒绯羽。”严起把象征着自己权限的勋章递给温衍,“这是我的勋章,可以启动最高防御屏障和销毁机制。”
    底下的属下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们本就怀疑温衍是流浪者军团的人,在上将回来之前就想尽法子要拦住这个人,不让他有机会上战场和那群疯子里应外合,现在倒好,拦特么是拦住了,可上将却将勋章给了他。
    这就意味着如果这人真的是叛徒的话,别说里应外合了,完全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整个基地炸了?!
    一众下属:不好,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精神力有了,但是战斗意识太薄弱,如果没有绯羽的帮忙会很吃力。”严起说完浅浅抱了温衍一下,贴在他耳边语气轻松道:“等我回来。”
    说罢,严起给温衍留下一个指挥作战的辅助指挥官、一个保护指挥室的执行官之后就带着下属走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一道门将基地内外隔成两个世界,门外煞气漫天,门内一片死寂。
    “再死盯着的我也盯不出你们要的真相来。”温衍垂着眸子凉凉说道:“真的怀疑我,就应该趁着你们上将不在的时候杀了我。”
    “你!”执行官恨恨说了一句,要是这人真的是叛徒,他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他一起。
    “没这个胆子也要有这个脑子,现在要做的不是盯着我。”温衍指了指屏幕,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绵长的警报声在指挥室响起,不分东西南北瞬间覆盖整个空间,那恍眼的警示灯将整个指挥室的气氛崩成一条线,似乎只要稍不小心,就能全线溃散。
    “不好,有一股不明人士朝着基地来了。”辅助指挥官攥着拳头死盯着一侧的监测屏,当他看到他嚣张又骇人的骷髅标志的时候,咬牙开口:“是流浪者军团!”
    “是分头行动了吗?”
    “也许他们的目标就是基地,一二场只是一个幌子!”
    “快通知上将!”
    “等等!”温衍喊停,通知严起他们无可厚非,但战场上分神是大忌,贸然打扰可能会打乱他们的节奏。
    温衍连忙稳下心神来,一边给埃迪发讯息一边问道:“一二场现在是什么情况。”
    “胜算很大,但看样子还要再拖一会。”指挥官皱眉道:“这群疯子或许就是让那一批人去送死的,领头的那个基因等级是‘SS+’,上将曾跟他打过照面,所以他知道为了减少我方伤亡,上将一定会亲自出战。”
    ‘SS+’都能拿来送人头?温衍不自觉想起自己还是苏遥的时候,这就相当于让“江枫渔火”以身献祭救下一色,是个出其不意的战略不假,但未免太浪费了些。
    “所以他们知道我们指挥室没人才攻上来的?”执行官深深看了温衍一眼,现在他对温衍的怀疑又重了几分,流浪者军团向来忌惮上将,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一定是知道现在指挥室防御核心薄弱才不管不顾冲了上来。
    “怎么没人。”温衍看着埃迪给自己发的消息,将严起给他的勋章佩戴在左肩那个地方,起身往门外走,极轻极慢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吗。”
    第92章 全帝国都知道上将夫夫不合(十九)
    指挥室里的人全都抬头凝望着温衍,神色各异,他们并不怀疑这人的能力,只是怀疑这人的身份,也分不清这颗子弹究竟是射穿敌人胸膛的还是打垮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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