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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宾们的眼神黏在了兰凌均身上,却没人敢稍微靠近一步——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临家二少爷正在他旁边虎视眈眈,眼神微微一瞥,冯娇娇就觉得自己刚想凑过去的步伐僵硬了一下。
    冯娇娇只觉得临家二少爷守在小金丝雀身边的方式,就好像一只巨龙满怀警戒而占有欲极强地守护着自己的所有财宝一样。
    好在临清折有公司的事务要处理,短暂地回了一趟车上。
    冯娇娇抓住时机凑过去,一股脑地把自己好奇又震惊的抓心挠肝的问题抛了出来:“你……你刚刚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其他嘉宾和亲友团矜持地没有过来,但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不光冯娇娇好奇,是个人都得好奇。
    兰凌均瞥了一眼冯娇娇,淡淡抛出两个字:“多练。”
    冯娇娇一口血哽在喉咙里。
    还没来得及缓回神提出下一个问题,冯娇娇就眼尖地瞥见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
    处理完事务的临家二少爷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正靠兰凌均特别近的冯娇娇,眼神顿时冷冽如冰。
    被这眼神一扫,冯娇娇下意识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直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躲开临二少的冷气释放范围,冯娇娇才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
    至于那个问题,想必是不会得到答案了。
    ·
    太阳逐渐往西边落,草原上的空旷平地里已经升起了熊熊燃烧的篝火,两个草原勇士一前一后地抬着一架被码好调料、串在长棍子上的全羊架在篝火上烤。
    香味逐渐飘散出来,逸向四面八方,只吃了些面包保温粥填肚子的嘉宾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远离篝火的一处小矮坡上,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身影和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并排而坐,看上去却非常融洽。临清折破天荒地没有跟在兰凌均身边,而是向那堆篝火走去。
    草原勇士们把烤全羊又翻了个面,热情地招呼他:“嘿!再等两分钟羊就烤熟了!”
    兰凌均和部日固德坐在傍晚的草原上,凉爽的风从草原的这头一直吹到那一头。
    “那个部日固德?”兰凌均疑惑地眨眨眼,看到部日固德眼底的神情他有些明白了。
    兰凌均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些尘封的记忆都太过久远……还是他才十五六岁尚未及冠的时候。
    “他养了一只特别大特别大的鹰,总是站在他的肩膀上。那只鹰凶狠嗜血,能和草原上的狼抗衡。有一次他被狼群围住,就是靠着那只鹰脱身的。”
    部日固德的目光望向遥远的草原深处,仿佛透过兰凌均的描述而看见了那个叫“部日固德”的草原人,脸上是被狼爪留下的伤疤,左肩上站着一只高大的黑色的鹰。那鹰锋利的爪子足以穿透任何铠甲。
    “其实,你长得挺像他的。”兰凌均忽然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起身向篝火旁边的临清折走过去。
    部日固德一人坐在草地之上,任由着这古往今来从未变过的草原风扫在他的脸颊。
    “过来。”临清折明明连头也没回,就知道兰凌均走到他身后了。
    兰凌均走到他身边坐下,鼻尖就被浓烈的香味吸引。
    临清折端起一碟已经被片成薄片的羊肉递给兰凌均,兰凌均皱了皱鼻尖,没忍住口水,接过那碟烤羊肉尝了一片。
    刚刚被削下来的,还有些微烫、烤的熟度正好,调料的味道都浸入了肉里,让人满口都是肉香。
    而临清折正在用那些蒙古人给他的小刀,从烤全羊上片下羊肉放到另一个盘子里。
    看着他那熟练的手法、片下的羊肉薄厚均匀,连那些蒙古勇士们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兰小侯爷顿时感觉一股骄傲的情绪油然而生。
    篝火烈烈燃烧,嘉宾们三三两两都汇聚到了篝火边,吃着烤羊肉、喝着蒙古酒,伴随着火焰的跳跃,篝火旁一片欢乐的气氛。
    在这吵闹而欢快的气氛中,段离却没有加入进去。他坐在篝火边,前面放着给他准备的烤羊肉和蒙古酒,眼神却穿过了撩动的火焰投向了另一边。
    两个人挨着的距离像融为一体,仿佛和旁边的其他人不在同一个世界。
    临清折片下一片羊肉,喂到了兰凌均嘴里,兰凌均的脸红红的,像是被篝火映红,又像本来就有那么红。
    兰凌均拿起一瓶蒙古奶酒,仰脖灌了好几大口,放下瓶子时临清折忽然凑了过去,极其自然地用手指揩了揩兰凌均的嘴角。
    饮酒后的兰凌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临清折不眨眼。
    段离收回了眼神,不再往那边看。他忽然伸手拿起了自己面前的奶酒,闻了下有些奶香味,饮下一口,酒味并不重。
    段离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骑马的时候凶狠得像一匹狼一样,怎么喝一点奶就醉了。
    ·
    “怎么啦?”兰凌均直愣愣地看着临清折,自己以为自己很清醒,实际上已经有点晕乎了。
    临清折关上后座的车门,没有喝酒的詹杰在前排开车。
    临清折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兰凌均的嘴角,软软滑滑的,手指上是细腻的触感。“那瓶马奶酒你都喝光了。”
    临清折冷静地指出兰凌均的错误行为。
    兰凌均的眼睛马上微微睁大了,眨了眨,有些焦急,“那怎么办?你是不是还没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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