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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人就嫁羽林郎 作者:衣青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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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这样命名有才能却被埋没的年轻人太多了,能够出头的人始终是少数。就说这翰林院里,能进来的几乎都是一时之选,每一科殿试的前三名,但青云直上名传天下的又有几人呢?

    这也是邱庭波即便每天点卯之后就跑出来吃东西混时间也没人管的原因,反正就是这样了,还不如让他过得自在高兴些。

    但只有邱庭波自己知道,他不是在被打压。

    当年殿试的时候,陛下亲自将他名列第三位,还曾笑着称赞他,“文章翰墨皆是上选,此邱家麒麟儿也,将来必为朝廷砥柱之材!”

    试问这位君王又怎么可能突然不满意,要打压他呢?在众人都放弃了他时,邱庭波自己却始终坚信,先帝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至于这原因——邱家父子曾经私下里揣测过一次,而那一次的对话,被父子二人共同当做最大的机密,始终不曾外泄过一个字,甚至多年来,也没有再讨论过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年事已高的皇帝,看到才华能力具足的年轻人时,并不会忙着去任用他,而是会反复的“磨砺”,然后将这些人才留给自己的继承人。之所以不提拔,是为了给新帝施恩的机会,好让这些臣子能够忠于新帝,帮助他尽快的稳定朝政。

    有句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父子相继,这种情况也还是在所难免。毕竟每一位帝王都有自己的偏爱和喜好,也不太喜欢在自己的朝堂上留下太多前任皇帝的痕迹。而且有时候臣子们也会仗着老资格,跟新帝对着干。而新帝则很难收服这些老臣。

    尤其是当今皇帝是先帝的孙子,所以如今朝堂上的大臣,都是宦海沉浮数十年,年纪和资格都极老的那些,他们能服气新帝一个毛头小子压在他们头上,把持朝堂吗?尤其是如今文官的权利空前膨胀,几乎能与帝权分庭抗礼。

    所以先帝未雨绸缪,为新帝留下一部分人才,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邱庭波推断,自己也是先帝看重的人才之一,所以才始终没办法往上升。

    虽然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但邱庭波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只要老皇帝还在位一日,他就不可能出头。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急着到处钻营,谋求机会了。索性继续留在翰林院里。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十多年。

    如今新帝登基,邱庭波不知道自己等的机会是否来了。因为按理说,先帝既然要将人才留给新君,自然会对此有所交代。尤其是这种皇位平稳过渡的情况下,更该如此。可是新帝那里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

    这一年时间,若说邱庭波心里不激动不担忧,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无论如何,表面上却还需要端得住,别提多辛苦了。

    所以他对父亲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安慰对方,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哪知这话才说了没几日,这日他来到翰林院,便被方老大人叫过去,说是明日的经筵,陛下点了他为侍读!

    经筵每十日一次,是由翰林院学士为皇帝讲解经史,意在为皇帝增广见闻,扩充知识,以及借鉴史实,形成完整的政治理念。虽然朝廷以儒治天下,但内部还分为种种学派,而为皇帝讲课,也是向他宣传自身理论的好机会。这也是翰林院地位特殊,被称为“通天之路”的原因之一。毕竟只要能够让皇帝采纳自己的理论,青云直上便指日可待。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规定,但经筵却也不是一定会有。大部分都是在皇帝求贤若渴的时候才会开设。譬如文帝年间,就曾经三次重开经筵。不过到了晚年,随着年龄增加,精力不济,这经筵自然也名存实亡,再也没有开过。新帝登基之后,为了稳固朝政,吸纳人才,这才重新开了经筵之讲。

    邱庭波也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然而翰林院里论资排辈,是远远轮不到他的,自然也只能干着急。

    现在这好事突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怎不令他惊诧?

    难道是皇帝终于想起来要考察先帝留给他的人才了吗?这么想着,邱庭波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将明日要将的内容熟练了一遍,力求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色,抓住这个机会得到他的青眼。

    是否能一飞冲天,便只看这一日了。

    邱庭波如今的职位是翰林院侍读,所谓侍读者,陪皇帝读书也。经筵上,能够给皇帝上课的,必定都是名满天下的大儒,翰林院学士,但是这些人年纪大了,身份也不同,不可能讲一整日,这就需要侍读的存在了。

    首先,课程开始之前,侍读要为皇帝朗诵今日所讲的内容。然后在开讲之后,还要在主讲人休息的间隙,穿插讲解自己学习的心得体会等等,让皇帝能够“兼收并蓄”,触类旁通,与自己学习所得进行比较。

    所以主讲人固然很重要,但侍读若是发挥出色,又正好能够说中皇帝的心思,那么自然也能够得到很好的机会。

    不过邱庭波并没有因此而急躁,因为一场经筵的侍读并不只有自己一个,这是他的机会,也是别人的机会。若不能出彩,就只能称为别人往上走的踏脚石。

    中午休息时,看书看得头昏脑涨的邱庭波心思一动,又来到了清薇的摊子上。

    这时候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这个背风的巷子里的摊子,生意反倒越来越好了。毕竟风吹不进来,兼且两个大灶的火烧得旺旺的,一进来就能感受到铺面的暖意,任是谁来了都不舍得再走。

    邱庭波点了一碗羊汤,一碟卤肉,一块饼。

    这种饼非常干硬,初始时许多人都吃不惯,不明白清薇的摊子上怎么会卖这样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种饼是要扯碎了在羊汤里泡软之后,滋味才最好。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吃不习惯,但邱庭波自己倒是很喜欢。

    这会儿他将一张饼细细的撕碎,在羊汤里泡着,然后才开始享受碟子里的卤肉。等到一盘卤肉吃完,饼也就泡好了,汤的温度也凉得正好,一碗热热的汤饼喝下去,整个人从里暖到外浑身都舒坦起来。

    吃完了东西,邱庭波也没有急着走。大概是来的次数多了,跟清薇之间又多少有些渊源,他便也不将自己当成外人,每次坐在这摊子上,看着客人来来往往,心里竟也会生出几分平静与满足。

    这种可笑的心思,邱庭波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清薇。但在这里坐一坐,他觉得能让自己自从得知消息之后便有些浮躁的心重新静下来。

    没一会儿清薇就过来了,在他对面坐下,“邱大人有心事?”

    “能看出来?”邱庭波惊讶。

    清薇含笑道,“非但能看得出来,我还知道,必定是喜事。否则邱大人这会儿就该没胃口了。”

    邱庭波眉一抬,“那赵姑娘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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