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潘妮的另一面丨黑果镇

　　    睁开眼睛。
    黑蛇大队办公室的样子与他进入电影世界时一样。
    核对时间：上午十一点四十一分。
    深吸一口气，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烟盒塞进口袋，迈步走出办公室。
    途径黑果镇的火车下午三点才到。
    柯尔准备先去猎魔团的餐厅，填饱肚子。
    作为蒙锡帝国最著名的官僚机构，独立的基金会的运作下，猎魔团在帝国的各大城市内，拥有众多房产。
    一部分用作猎魔人临时驻地。
    一部分用作分配住房。
    一部分出租收取租金。
    坐落在帝都的总部，员工待遇排进帝国前十，毫不夸张。
    名厨主刀的大餐厅，十八小时制，免费向工作人员与下层猎魔人提供餐饮。
    中高层的官僚。
    不仅拥有名厨私人订制的权力，享用美食的地点，也是一层单独装修过的奢华餐厅。
    不过。
    柯尔的耐心，与他惊人的食量。
    如果接受私人订制，一顿饭保守估计，连吃带做，至少得三个小时。
    恰逢午餐时间。
    柯尔走进大餐厅后。
    在一众猎魔人惊诧与不解的目光中，端着一大盘面包，外加十块牛排，十五只鸡腿，四杯热牛奶，坐在一处无人的圆桌前。
    大快朵颐。
    在他吃掉盘子里第七块牛排的时候。
    一个餐盘，放在他的对面。
    “不去楼上用餐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
    柯尔用餐巾擦干净嘴角，说道，“这里的食物一样美味。
    这么快就出院，伤势好点了？”
    潘妮穿着猎魔人的制式服装。
    胸前的中位囚禁序列勋章，更换成了上位。
    原本柔顺的黑色长发，被剪成齐肩发，用一根朴素的棕色头绳扎在一起。
    橄榄绿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柯尔的身影，低头，叉起一小块土豆，说道，“一些小伤，不碍事。
    听说你和黑蛇大队分配到了特别调查科。”
    沉默一会，似乎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把刀叉放在桌子上，抬头说道，“上次在医院...不是故意针对你，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希望你能理解。”
    柯尔冷漠道，“不用道歉。”
    “......谢谢。”
    长久的沉默中。
    柯尔吃掉盘子里的最后一份食物。
    潘妮却只吃掉了半份牛排。
    见他起身准备离开，犹豫许久的潘妮说道，“如果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等这次任务结束吧。”
    “我不急。”
    或许，上次在医院，抑制不住悲伤的潘妮，当着柯尔的面表现出她软弱，更像一个女人，而不是猎魔人的那一面。
    或许是在内部调查案中，故意向柯尔隐瞒事实，甚至把他列为怀疑对象，心有愧疚。
    这一次见面。
    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让她不止一次想要端着餐盘离开。
    不想和柯尔产生更多的交集。
    但...
    除了柯尔。
    现在的她，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柯尔站在原地，没有着急离开，沉默一会说道，“潘妮。”
    “什么？”
    “一切会好起来的。”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潘妮勉强的笑一下，说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走在离开餐厅的路上。
    目光瞥见窗户。
    恰好可以看到潘妮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餐桌前，拿着刀叉的倒影。
    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柯尔很清楚，潘妮·瑟兰达是一个非常重视人际关系的女人。
    或者说。
    十四岁时，遭遇吸血鬼导致父母双亡的经历，让她比其他人更加成熟。
    却也对死亡，对人际关系的破裂更加敏感。
    这些事情，柯尔也是听巴鲁赫偶然提及过。
    剃刀大队全灭对潘妮的打击，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描淡写。
    作为好友，应该抽时间和她好好谈谈。
    下午两点半。
    筹备好武器装备的薇拉，匆匆赶回。
    一进门。
    这位年轻美貌的女孩...如果不提及她脸上伤疤的话。
    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柯尔说道，“呼...抱歉队长，东西有点多，来迟了。”
    “奇恩呢？”
    “他在门口的汽车上，我们现在出发，三点的火车...应该来得及。”
    把一大堆杂物塞进她的储物柜。
    两人离开办公室。
    猎魔团的公车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们。
    路上。
    维拉一样一样取出她的武器，如数家珍的说道，“队长，试试这把长刀。”
    柯尔接过她递来的长刀。
    造型与他的相似。
    不过刀身略轻，长度也缩短了半指，更适合女性使用。
    然后。
    女孩翻起袖子，露出固定在上面，柯尔的同款袖剑，笑道，“我一直觉得这东西不仅实用，而且非常帅气。
    但奇恩和格蕾丝，都不建议我使用这种武器。
    队长，你觉得怎么样？”
    坐在副驾驶的奇恩无奈道，“第一，你的力量比柯尔队长差得太远，第二，你没有近距离搏杀的战斗经验，第三，你...”
    “好了好了！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在我耳边唠叨这些话。”
    柯尔把长刀还给维拉，冷漠道，“你在模仿我。”
    原本心高气傲的富家千金，听到这样的形容，却一点不感到生气，放下摆弄的单手弩，直视柯尔的眼睛，理直气壮道，“学生模仿老师，不是很合理吗？柯尔队长。”
    最终。
    在奇恩和薇拉喋喋不休的争论中，三人走上火车，向目的地，消失的黑果镇驶去。
    火车上。
    奇恩拿着猎魔团给他们的任务简报，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阅读，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维拉坐在他的对面，用一块布，轻轻擦拭刀身。
    七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三人在途径黑果镇的荒野下车。
    迎接他们的是东南市，专门负责这起案子的高级警探，艾登·皮吉。
    一位年约三十岁的高大男人。
    见面。
    互相介绍问候。
    坐上警车，众人向距离不远的一处村庄驶去。
    今天晚上他们会在那里过夜。
    汽车停在一间民居外，艾登招呼三人进去坐下。
    或许不想浪费时间。
    三人刚落坐，他就取出厚厚一叠卷宗，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是第三批来到这里的猎魔人，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柯尔·沃克，或者什么其他人。
    有些话我必须说在行动之前。
    第一，你们的一切行动必须和我商量，第二，不要使用灵媒，或者其他查探的特殊能力，第三，如果晚上听到有人喊你们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也不要回头，第四，靠近黑果镇后，绝对，绝对不要单独行动。
    我说的够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