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报了警,备了案,麻耶耶虽然放松了不少,但心头还是有种难以形容的闷闷的感觉。
    时间一晃,已经快九点,今天怕是又得被人说教了。
    真让人厌烦。
    “我送你一程吧,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全。”出于对麻耶耶的担心,安室透自告奋勇地当这个护花使者。
    存折和银行卡都不在身上,买不了手机,麻耶耶也担心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又遇上变态。
    既然安室透自己提出了,她也就顺势答应下来,“谢谢,正好我在烦恼怎么回家。再一次谢谢你,安室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有美人相伴,想来夜路也不再是那么的寂静无声,一定会添些色彩吧?”
    等等,如此轻挑的话,真的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吗?
    安室透差点羞耻地捂住脸,他现在就像个调戏良家少女的花花公子,满嘴说着不着调的古早情话。
    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他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啊!
    “呵呵。”麻耶耶掩唇微笑,脸庞在路灯下的照s下,笼上了一层光晕,使得她本就美丽的容貌,更加的动人心魄。
    “请别说笑了,美貌对我来说,大多数时候是个麻烦。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最近总是遇见痴汉,麻耶耶心里苦不堪言。虽然两次都被人帮助,远离了险境,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学学防身的本领。
    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为自己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请不要这么说,美丽不是你的错误。”安室透的表情认真了许多,他不希望麻耶耶做出自毁容貌的事来。
    “嗯?”麻耶耶懵了,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话,“我没说这是我的错,我只是觉得美貌很麻烦而已。”
    还得在咖啡店工作下去,美貌可以获得更多的指名,她也可以赚取更多的钱财。
    “那就好。”放下心来,安室透想起了以前读书时听说过的一个女孩子。
    她很可爱,很漂亮,但却没有一个朋友。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的男孩子去欺负她。
    那些男孩子不喜欢她吗?自然是喜欢的,可他们找不到与那个女孩亲近的办法,只能用最拙劣的方式。
    那就是欺负她,以最过分的手段去欺负她。
    被长久不公的对待,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课堂上质问所有的男生,为什么要欺负她。
    有谁敢承认自己喜欢她呢?
    在狠狠欺负了一个女孩子之后,再大言不惭地说喜欢她?
    不要高笑了好吗?
    连最基础的怜爱和尊重都没有,这是什么p都不如的喜欢。
    男生们都沉默了,只有一个男生站起来,故作傲娇地说:“因为你的脸啊,让人看了就来气。想让我们不欺负你,可以啊,把你的脸毁掉啊!”
    他只是不敢把自己的喜欢吐露出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给女孩带去什么样的伤害。
    “脸?”女孩怔怔地抚摸自己的脸庞,然后露出了如梦似幻的笑容,“只要这个东西变了,大家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说完,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从窗口跳下。
    她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一张脸完全毁了,腿也瘸了一条,她再也不美丽了。
    同时,那个把她b得跳楼的男孩,也因为逃不过心中的愧疚,几天后,被家人送入了精神病院。
    他绝对不会让麻耶耶也和那个女孩一样,被人欺负排挤,然后变得面目全非。
    奇怪,这不应该是他一个外人会有的想法。
    但是,安室透还是打从心底里想让麻耶耶幸福地活着,远离一切的不公。
    “请不要担心。”麻耶耶走在安室透身边,在看到他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后,就猜到他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麻耶耶对待于自己有恩的人,永远都充满了耐心,“华夏有句古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意思是说,我的美貌是父母给的,应该好好珍惜,不能够轻易损伤。所以放心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己的脸,我自己珍视。”
    汇集在胸腔里的郁结,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被气压推得远远的,“宇佐美同学,你的知识储备挺丰富的。看来是我多虑了,你的觉悟,可b我想的要多得多。话又说回来,你是从哪儿知道这句话的?”
    “我很喜欢华夏的文化,所以经常去图书馆借有关的书籍回家看,所以才这么清楚。”
    她才不会告诉安室透,是因为以前看的x浩民演的封x榜里出现过很多次这句话的原因。
    “原来如此,以后宇佐美同学想去华夏旅游吗?”看着聊到华夏就神采飞扬的麻耶耶,安室透也软了眼神,她重新振作的速度很快,不需要他的开导。
    “嗯……”麻耶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真正的打算,但想了想,觉得说了也无妨。
    “我大学准备去华夏读书,以后就在那里定居了,这是我从初中起,就定下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现在正在努力地攒钱。”
    手机掉了,她得换部新手机,也就意味着存折上又得少一部分钱,她有几天相当于是白g活。
    这么一想,麻耶耶瞬间蔫了,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要是今晚就能把那个变态抓住,追回自己的手机该多好?
    不仅不用买手机,也不用去银行更换手机号码了。
    走出了好几步,麻耶耶才反应过来,安室透很久没有说话了。
    “安室先生?”停下脚步,回头叫了一声呆立在路灯下的安室透。他一动不动的,皮肤又黑,远远地看去,还以为是个穿了衣服的稻草人,瞧着怪渗人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我们走吧,等你安全到家以后,我也功成身退了。”安室透面带微笑,把刚刚在心间翻涌的难受和失落强行压下去。
    她有怎样的想法都好,不是他能够介入其中的。
    但,她真去华夏定居了,他们下半辈子,可能无法再见。
    还有一更。fùщèйщù.мè(fuwen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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