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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河不觉得这附近像有海的样子,问:“你见过信鸥?”
    小武摇头:“以前来得游客提到过。”
    按照小武所说,其他玩家这时已经跟着NPC走了,祈天河也想不出更好的选择,他身无分无,在夜晚到来前,必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路上祈天河试探说:“游客里有我的朋友,我想去找他们。”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小武顿时不乐意了:“一家只能接待一个游客,这是镇上的规矩。”
    义镇的居民一家一栋房子,每户人家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
    路上无论碰到谁,小武都是笑脸迎人,那些人也是一样,回之以亲切的微笑,有个提菜篮子的阿姨还主动给小武塞了两个苹果,说是自己家种的,让他带回去尝尝。
    祈天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身后提菜篮子的女人正用一种复杂诡异的目光盯着他,大概没想到祈天河会突然转身,女人低头翻了翻篮子,假装在找什么,然后脚步匆匆离开。
    小武家住在镇子最西面,据他所说家里只有他自己。
    因为被称作游客,祈天河便自动带入了这个身份,假装好奇地四处张望,询问镇子上的状况。
    “镇子有多大?几天能逛完?”
    小武拿出钥匙开门,笑容渐渐变得冰冷:“谁知道呢。”
    房子里有些凌乱,药酒摆在最上面一排,里面泡着细蛇,祈天河:“我不喝蛇酒”
    小武:“也能擦。”
    祈天河谢过他的好意,表示用冷水敷敷就行。
    小武回家后和之前判若两人,他坐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黄昏时一根巨大的羽毛从天边出现,小武紧张地站起身,那根羽毛从他家门前飘过,继续朝前飞,见状小武长松了一口气。
    祈天河:“羽毛很特别?”
    小武心情好了很多,对待他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耐心:“那是信鸟的羽毛。”
    “不是说信鸟只存在于传说里?”
    小武淡淡道:“没有人亲眼见过活着的信鸟,但信鸟的羽毛每天都会出现。”
    祈天河想到任务提示,问:“一次会出现几根?”
    小武用手比划了一个‘V’:“成双。”
    “拿到羽毛的人会怎么样?”
    小武说得含糊:“不会如何,只要你真心实意待人。”
    赶在祈天河继续提问前,他表示:“我要去做饭了,你可以出去转转,但十点前必须要回来。”
    祈天河走出门,小武确实没阻拦,哪里像之前恨不得拿跟绳子拴在他身上。
    对此祈天河做了几种猜测,认为问题多半出在羽毛上,羽毛没有落在小武家,所以他暂时放松了对自己的‘看管。’
    黄昏后镇子上看不到几个活动的居民,祈天河试着继续往西面走,不到五百米就退回来。西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游戏提示音没来,证明这些林木也处在义镇范围内。
    他转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猜测大概率会在街道上碰到玩家。
    果不其然,一家糖果店门口,祈天河看见了柳天明。俊美大叔类型似乎在镇子上也挺吃香的,卖糖的姑娘主动出来送了他一杯果汁,两人正在闲聊。
    听到脚步声,柳天明谢过了姑娘的果汁,迈步走来。
    他问得第一句话是:“有没有收到羽毛?”
    祈天河摇头。
    这时又走来两人,是朱殊瑟和朱兆鱼,朱兆鱼小跑叫嚷着‘姐,你慢点走’,并未刻意隐藏姐弟关系。
    祈天河忽然想起了朱兆河,想了下还是没去问朱殊瑟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毕竟上个副本,他和朱兆河相处得不算太愉快,放任对方被永夜的人带走。
    朱兆鱼手里拿着根羽毛,当芭蕉扇扇风,逢人就问要不要拼姐。
    朱殊瑟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双肩包,拉链的一端露出点白色的痕迹。
    祈天河:“你们两个都收到了羽毛?”
    朱兆鱼大大咧咧点头:“扇风特别舒服,可惜不能带出去做纪念品。”
    从小武的反应看,收到羽毛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提示里还强调过可以转手羽毛,但朱兆鱼显然没那想法。
    祈天河盯着他手里的羽毛多看了两秒。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朱兆鱼笑了:“这东西可以让人心想事成。”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姐,我想吃烧烤,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捉到山鸡。”
    祈天河收回目光,给柳天明指了指自己住得地方:“有事可以来找我。”
    柳天明说起其他两名玩家。
    祈天河疑惑摇头:“一个都没瞧见。”
    大致在镇子上转了一圈,爬到高处,确定义镇四面环山,中间还有一片深不可测的树林,山上偶尔会传来野狼的叫声,想要强行翻山越岭肯定行不通。
    祈天河在十点前赶了回去,小武给他留了饭,随便扒了几口,祈天河走到楼上小武专门收拾出的房间休息。
    小镇的夜晚天黑得早,过了零点彻底没了声音,连路灯也没有。
    祈天河躺在床上,旁边就是窗户,很矮,几乎和床持平。外面没安防护栏,任何人想要爬上来都轻而易举。
    义镇正处在炎热的夏天,关窗后房间格外闷热,安全起见,祈天河强忍着没开。本以为会失眠,不曾想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祈天河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清晨的风吹进来,凉快得灵魂仿佛都得到了洗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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