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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武眼神有些闪躲:“最近天气可能不太好,提前做好点准备。”
    前言后语听着根本没什么逻辑,祈天河瞄了眼后院的方向,想到什么问:“这里也有地窖?”
    小武支支吾吾嗯了声:“镇子上每户人家都有,以前留下来得,就没拆。”
    重新回到厨房,小武抓紧时间把先前做好的鱼端过来,原本要炒的两道青菜被小心收好,小武今晚食欲似乎格外好,连吃两碗白米饭,也不怕把自己撑着。
    饭后小武不像平时急急忙忙上楼,静静坐在客厅,好像今晚就准备睡沙发。
    祈天河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明白对方这是怕自己跑了,在盯梢。
    过了午夜,温度依旧没有下去的迹象,床铺略微发烫,这种环境下,人恨不得连天花板都给凿通,不可能关窗关门。
    祈天河抱着小铲子,半梦半醒地睡着。半夜一个激灵惊醒,外面天还是黑的,他踢掉身旁的被子,一转身,不曾想门外站着一人,正一动不动地望向这里。
    见得再多,大晚上看到这一幕也足够惊悚,祈天河吁了口气舒缓心跳,手指悄无声息攥紧铲子:“有事?”
    小武盯着他看了半晌,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
    不确定对方还会不会上来,祈天河本来想放尸犬出来守夜,再一想如果关键时候召唤,一瞬间的震慑兴许可以救命,还是暂时作为底牌保留更稳妥些。
    原以为经历这一段插曲后半夜不大可能睡着,没想到在高温加持下,脑袋昏昏沉沉,不多时便彻底陷入昏睡。
    醒来时艳阳高照,祈天河挨着窗台边的皮肤被烫红了,他跳起来看了下时间,确定现在还不到九点。
    外面这个日头,完全可以和正午相媲美。
    祈天河全身是汗,本意是要冲个冷水澡,不料哪怕温度调到最低,花洒流出来的水都是热的。
    小武似乎一夜没睡,呆呆坐在沙发上,没像平常一样出去买早餐。祈天河想出去转一圈了解情况,主动要求:“我去买豆腐脑。”
    小武:“近期附近店铺都不会开门。”
    祈天河问起反常的气温状况,小武给出的答案也很敷衍:“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这样。”
    一段时间而不是几天,闻言祈天河生出不妙的预感,离开副本前,温度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不太大。
    他正欲出去转转,发现门上缠了几条粗壮的锁链,窗户上也钉了结实的木板,唯一没怎么管的是后门,那里直通后院,不过后院围墙加固地很牢靠。
    和炙热的天气相反,小武的语气却是凉飕飕的:“这几天不会飘羽毛,镇上的人都很躁动,你出去不安全。”
    祈天河觉得留下来才有危险,但这话他没说。
    仅仅一个上午,后院种得部分绿色蔬菜便蔫了,照说食物不至于太紧缺,毕竟地窖里存着不少。然而地窖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一片赤红的羽毛,整个地窖的温度只比外面低一些。
    一些菜不吃很快就会变质,小武开始疯狂地摄食,他并不吝啬分享,还要求祈天河每天也跟着吃,并且吃得越多越好。
    祈天河觉得他在把自己当猪养,直到听见厨房里磨刀的声音,心想着可能真被当储备粮养了。
    小武暂时没有做威胁祈天河人身安全的事情,地窖里诡异的温度是逐日增加的,还能坚持两天,除了自由,祈天河的生活水准和之前没太大差别。
    电视台全部停播,整个小镇死气沉沉,连声鸟叫都听不见。他每日躺在房间里,觉得哪怕世界末日,或许都不会有这般死寂。
    过分的安静在食物逐渐紧缺的一天中午被打破了,饭桌上小武给祈天河提供的食物变少,义镇今早断电,储备的风干肉和腊肠硬得无法嚼烂。
    祈天河慢条斯理吃着饭,佯装看不见小武咽饭时,偶尔会盯着自己喉头一动。
    敲门声响起。
    生怕是上门抢食物的,小武饿狼一样的眼神瞬间变得有几分紧张,他拿起厨房磨好的菜刀,小心翼翼走到门边:“谁?”
    外面的人没说话,敲门声还在继续。
    小武迟疑要不要把门打开,拔高音调不断问是谁。
    敲门声越来越大,快要发展为撞门,小武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是谁,这时门外才传来一道悠哉的声音:“是我。”
    坐在桌边的祈天河挑眉……白蝉?
    对方的出场方式怎么和传说中的敲门鬼一样。
    小武快步走到窗边,隔着门板的缝隙扯着嗓子低吼,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蝉语气带着几分示弱:“我觉得镇长有些不对劲,很害怕就逃了出来,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祈天河和小武同时沉默了,过了片刻,小武又翻出几片木板,连窗户缝隙都给钉死了。
    祈天河多少能猜出点他的想法,到了这个时候,镇民对玩家严加看管不排除等到彻底没粮食时,放玩家血的可能性。独自逃出来的机会很小,还不如说是镇长主动‘请’他离开。
    一个被镇长主动请离的游客,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开门。”白蝉等得有些不耐烦。
    门被砸得咚咚响,小武紧张得大汗淋漓,高声警告:“我手上可拿着刀呢!”
    门外的人大概砸累了,渐渐消停下来,又走向下一家继续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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