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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2的人本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陆鸣真不来住,就把之前收起来的杂物再放回去。现在一看,人家在外面住是住,寝室恐怕还是要回的。
    赵舒铭去过他的出租屋更觉奇怪,但当着众人也没有多问,知道陆鸣肯说这么一句估计已是用光了今日的耐心额度,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甩脸子走人了。
    他捏着鼻梁勉强提神:“我也要回去,一起吧。”
    走在前面的贺孤山抬头问:“你不吃饭?”
    “我先回寝室睡会儿,”许多人是上课瞌睡下课精神,赵舒铭是一时瞌睡就一直瞌睡,一瞌睡就有点偏头疼,把饭卡给了贺谷山,“帮我随便打点。”
    贺孤山收了饭卡,众人已挪到了教学楼门口,人流分了几波,往不同的方向涌去。几人在岔口分开,赵舒铭和陆鸣一道。
    路上赵舒铭接了个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赵舒铭把电话拉远点:“又怎么啦?”
    “妈又交男朋友啦。”那边的女声吼道,“烦死了,我要离家出走了!谁也别拦我!”
    “妈在旁边吗?你这是说给她听的吧?”赵舒铭显是见惯了这场面,一点都不紧张。果不其然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赵虹一叠声地喊心肝宝贝,不停安慰,赵舒蔚开始哭,赵虹也跟着哭,于是母女俩一起抱头痛哭。
    赵舒铭:“……”
    在旁边听到哭声的陆鸣:“……”
    赵虹拿过电话,哭哭啼啼地道:“小铭啊,你快回来劝劝你妹妹吧。”
    这小名多少年了也没能改过来,赵舒铭只得道好好好,哄了半天把电话挂了,感觉瞌睡都被哭醒了,但脑壳也随之更疼了。
    回了寝室,赵舒铭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听到旁边陆鸣拉椅子的声音,应该也坐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话,但这一路上赵舒铭总觉得一股来自陆鸣的视线老是若有若无地飘在自己身上,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这人想干什么?
    赵舒铭回头正想说点什么,陆鸣却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身后,吓得他差点虚脱:“干什么?!”
    陆鸣神色略有尴尬,往后退了一点点。赵舒铭心脏狂跳,本来还在忿忿,抬头一见陆鸣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这种表情放在陆鸣脸上违和感简直是绝了。赵舒铭头皮又开始麻了,一瞬间竟无法开口。
    这厮到底怎么了?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赵舒铭正想说点什么,陆鸣却往前一倾,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捞开了赵舒铭的刘海。被遮住的额头露了出来,眉尾处的白色干疤不仔细看不甚明显,应该留了很久,但仍然好像美玉有瑕,打破了整张脸的精致。
    两人同时愕然。
    赵舒铭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骤然被人动手动脚,他十分冒火,可还没等他发火,陆鸣就如受到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赵舒铭:“?!”
    这什么反应?
    不是,这到底想干嘛?
    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几秒钟,陆鸣忽然转身,快速开门走了出去。
    赵舒铭已经傻了,后知后觉地伸长脖子往前探,大开的寝室门来回,一个眨眼就看不到人了,那匆忙的背影隐约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满脑门问号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陆鸣的行事作风直如疯狗:“什么毛病,昨晚是伤了脑袋?”
    被这么一闹,赵舒铭也再没有补觉的兴趣,翻起了手机。颜芯晨发了短信来,约好下午上课时把演讲稿给他,让他熟悉熟悉。
    赵舒铭趴在桌上,头疼欲裂。
    没趴一会儿,门开了,贺谷山拎着打包盒慢悠悠地进来,顺手把饭卡一起放在了赵舒铭桌上:“没睡?”
    “这么快?”赵舒铭抬头,“谢了。”
    贺孤山拿着保温杯去倒热水,端回来的时候空气里渐渐弥散出一股荞麦茶的温暖香气:“我刚刚过来时看到陆鸣在篮球场上跑步,他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突然跑去锻炼了?”
    赵舒铭:“……”
    他的表情五彩缤纷地变化了半天,末了捂住脸,感到一阵静静的wocao。
    “大中午的,这饭都不吃。”贺谷山很是不解,坐下,看到赵舒铭这个表现,侧身好奇道,“你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赵舒铭抹了把脸,犹豫了片刻要不要下去找那只疯狗问问情况,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几次和陆鸣的接触让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陆鸣不会说。
    再说了,有时候人类的脑回路并不相通。
    他脱了外套上了床,自言自语道:“我还是躺一会儿吧。”
    贺孤山皱眉,不认同地道:“饭一会儿就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赵舒铭垂下一只手,在床边摇了摇,然后缩了回去,床铺发出细微声音,已是转过身去了。
    等其他几人陆续回来,贺孤山早就喝了茶消了食,刷牙漱口,严格按照作息时间表上床午睡了。
    陆鸣喘着气回来了。
    没睡的几个人对他行注目礼,陆鸣只当没看到,路过赵舒铭的床位时顿了顿,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手机闹钟声响,闭目养神的赵舒铭一点神没养到,反而感觉更加心累,不耐地睁眼,按了闹钟,爬了下来,一回头就和陆鸣对视,双方都有点尴尬。
    赵舒铭:……等等!不对!我为什么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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