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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呼唤一行泪。
    他在三天前出了重症监护室,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乔雅,之前乔雅不便离开别墅, 都是视频见面的。
    爸爸
    乔雅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对于原主的父亲, 她是尊敬、亲近的、珍惜的。上天像是弥补她缺失的亲情,在穿来的这个世界, 赐予了她一双很好的父母。
    爸, 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把脑袋埋进他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父亲的味道。
    乔亦坤住了很长时间的院, 身体瘦了很多,满身的医药味伴着消毒水味,但依旧是让人贪恋的温暖味道。他宠溺地搂着女儿,揉了揉她的长发, 笑着回:很好, 看到你来,我觉得自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说着,还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仿佛在显摆自己的好体魄。
    可以说, 也是很老顽童了。
    乔雅被他逗笑了,但想着他的话,还是叮嘱了:这个不急,还是多住院观察下吧。我下午请了叶医生过来,让他再帮你做个检查。
    不用,不用!
    乔亦坤摆手道:大大小小的检查也做不少了。
    乔雅很坚决:多重视下,总是没错的。
    他们父女俩正说着话,听到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训斥声。
    你怎么还不走?
    冯希惠看着站成铁柱子似的少年,皱着眉头训:判决里严禁你靠近雅雅,沈以臻,你就这么无法无天、无视法律吗?
    沈以臻没出声,低下头,一副乖乖挨训的好学生模样。他颜值高,一旦摆出那副温纯无害的少年气质,便让人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死性子啊!
    冯希惠忿忿了一句,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了。
    乔亦坤见妻子神色不悦地走过来,瞥了眼病房外的身影,皱眉问:那是沈家的孩子?
    嗯。
    让他进来。
    他板起了脸,摸着乔雅的拐杖,等他进来了,走近了,拿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小兔崽子,让你欺负我女儿!我打死你个坏东西!
    他一下下挥打的不留情,没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沈以臻依旧站姿笔挺,竟也不躲,生生挨了十几下。
    乔雅and冯希惠:
    这又是玩苦肉计?
    乔雅拦住父亲,拿开了拐杖,劝道:爸,别中了他的诡计!没准你前脚动手,后脚他就把你告上法庭,说你蓄意伤人。
    她还记得庭审那日的事,沈以臻的辩护律师便是拿了母亲砸伤他来说事。
    我不会!
    沈以臻终于出了声,我确实做错了,乔伯伯,您打的对!
    他砰咚一声跪下来,显然在扮演乖乖牌方面经验丰富。
    我对不起乔乔,一时鬼迷心窍伤害了她,还连累您忧思成疾、住进了医院他眼里是自责,表情是忏悔,言语更是声声催泪: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你尽管打,只要您能出口气,打死我
    打死你,可是要偿命的。
    乔雅打断他的话,只当他在作戏,厌恶地说:别装了!你就是以死谢罪,也是晚了!
    但乔亦坤却有不同的看法。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是贤人。
    他对沈以臻是愿意给机会的。一是他没有儿子,将至晚年,总有些遗憾;二是自从两个女儿接连遇险,公司也陷入危难,便愈发觉得自己无用。他一生心肠软,待人接物也是慈善厚道,不想到了最后被人坑骗。
    正所谓生子如羊,不如生子为狼。他没有儿子,便想养个狼一样的女婿,替他守住乔家,更重要的是守住他可怜又病弱的女儿。
    是以,这些天,他也查了不少沈以臻的资料。
    男人看男人,眼光总是准的。
    沈以臻年少轻狂,于感情一事上,偏执热烈,缺少自控力,也算有情可原。加之他父亲放养又激进的方式,不长歪也是奇迹了。
    他需要时间成长,也需要人引导他的爱情观。
    你那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乔亦坤冷静下来,目光落到那血迹斑斑的胳膊上,皱眉道:还没让医生处理吗?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
    沈以臻有点懵,顿了几秒钟才回:处理了,小伤,就是不小心被狗咬到了。
    提起这事,乔雅就一肚子火。她想养几条藏獒,可一夕间,江北市的藏獒全部不知所踪。她当时就怀疑是沈以臻弄去了,现在算是得了例证。
    呵,活该!
    她瞄了眼他包扎的伤口处,幸灾乐祸:真该一口咬死你!
    沈以臻抬眸看向她,目光温柔含笑:可惜了,祸害遗千年。
    他喜欢与她这样斗嘴的时刻。
    不过分冷淡、也不过分激烈的氛围。
    一切刚刚好。
    乔亦坤又出声,语气带了点关心:狂犬病的致死率是百分百,无药可救。你啊,以后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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