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过年

      这条沉寂了很长时间的胡同被一阵“噼里叭啦”的鞭炮声给吵醒。
    丝丝冷风穿过,带来了冷,也带走了火药味。
    积雪都化没了,今儿天很好,不说风和日丽那也是万里无云。
    中午一家人就全围在了紫檀八仙桌,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
    “嗨,嗨你把口水擦擦,没出息的样子”
    不用想这必是我那可爱的老娘苏桂兰是也。
    大过年的就不能给点面子,虽说就我们三个人,说出来也是很没面子的。
    完了,这事让苏桂兰一知道,就等于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暗恨自己这嘴把不住门,怎么能放水出来,羞煞我也。
    一边用手擦了下嘴,还嘴硬的解释:“哪有?您眼花了,您老坐,做饭累了吧!儿子给你按按臂揉揉腿好好孝顺一下您”
    “可别,我怕你给我拆了”
    这小子准没好事。这以后便有新鲜事给姐妹们聊了。
    你们做饭有什么好吃的,我做的饭我儿子闻一下口水就能把前胸给打湿了,这话说出去肯定能博一大群吃货粉。
    “这怎么可能,您现在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相信了吗?”
    骆涛很不相信这事实,不死心的追问。
    “就是亲生的我才怕呢”
    呃!这话怎么听怎么就让人不好了呢?
    “你娘俩能消停会不,吵了祖宗们”骆少逸听了一会,止住了两个人的吵闹。
    只见正堂大条案上有香炉香烛,香炉中点了香三根,香烛放在铜烛台上并没有点燃。
    墙上挂着一幅祖先像,共有骆家四代先人,包括了爷爷骆敬和奶奶骆白氏。
    骆涛对奶奶印像太淡,在骆涛七八岁的时候,怹老人家便走了。
    这话一说,他们便都噤了声。
    让人看笑话就够出丑了,这让祖宗们看玩笑这人可丢不起,以后见到了,那场面想想就能让人一激灵。
    吃饭,吃饭,这事想多了容易当真。
    骆涛最爱的“八大碗”,今年终于凑一起了,往年都只来四个,最吃不上的时候,时间太长也不记得了,最差也有两个。
    这京城的八大碗还分了好多种,高档次的也就是今天做的这桌;还有低档次;
    还有粗和细八大碗,还有什么“满族八大碗”和“清真八大碗”,国人在吃这方面真的可以说真琢磨个精辟。
    别处的八大碗再好吃,也没自己亲娘做的手擀面好。
    骆涛拿起了筷子,感觉到了什么,又把筷子放了下。
    “好了,家里就我们三个人,也别讲那么多老礼了”骆少逸还没动筷子,便说了这话。
    你想想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家里就三个人定那么多规矩,不就是自己玩自己吗?
    这八菜为:大碗三黄鸡、大碗黄鱼、大碗肘子、大碗丸子、大碗米粉肉、大碗扣肉、大碗松肉和大碗排骨。
    骆涛上去就把唯一的鸡腿,用筷子拽了下来,为什么就一只腿,那另一只腿呢?
    要不说老娘苏桂兰小气,大黄鸡就有半只的料,这要是开饭店还了得。
    不只这一道,其它也是只有不到一半的量,今天是“八小碗”。
    这事啊!没有什么好讲的,在骆涛眼里是小家子气,在苏桂兰眼里这是节约,能吃多少做多少,守着不浪费的原则。
    骆涛能感觉到一股杀气,不要想也知道是谁?管她怎么想,先吃到嘴里再说吧你。
    这一顿下来,满嘴油光,平时也不缺肉吃啊!
    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大的胃口,幸许是心情好吧!
    吃过饭,帮着父母收拾了一下,又看看桌子,幸好上面有块桌布,不然这块油就可能浸木头里面去了。
    家里空间小,这帮宝贝是受大委屈了,坐的椅子,吃饭的桌子,吃饭的碗,墙上的画那一个简单了。
    这可大的京城,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像这么布置的就找不出来几家了。
    时间快点过去吧!我要坐顺风车挣大钱,买房置业。
    把油渍清理完,骆涛便挨屋的瞧瞧,检查一下,这要出了点问题,那不得要了骆涛亲命了。
    骆涛从书房拿了三本老线装账薄,先把家具,瓷器,字画分别造册。
    先北房开始,家具十七件,书画六件,算好就去西厢房家具三十三件,没有别的。
    再去自己居住的东厢房抄家,家具十六件,古钱币六枚,瓷器四十一件。
    书画杂项六十三件,邮票有四版,古书籍百册,绿色金条六盆。
    祖传之物文征明行草书《兰亭序》和“兰亭书斋”和田玉章一枚。
    这些年自己买的再加上祖上留下的书籍,宝贝也近三百件,还有一些近代的瓷器杂项也有几十件,那堆废料也价值不菲。
    虽然没有上千上万件,但也没有买过太多的现代艺术品,以珍品居多。
    这大多在友谊商店和信托商店买来的,还有一百多册古籍是骆家几代人的收藏。
    整理了一遍,对此非常满意,现在虽然不多,但是也把房间充实的满满得。
    特别是骆涛的书房,进去之后,弯个腰就能捡个百万。
    加油,继续努力吧骚年!
    整理好这些,天也渐渐黑了起来,爆竹声真是一阵接着一阵,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外面又下起了雪,胡同里充斥着那已回不去的童年。
    笑着哭着,追逐打闹,有调皮的男孩还故意把炮仗放在女孩提着的灯笼里。
    “啪”的一声就能把那花灯里面的蜡烛给炸灭,如果运气不好,灯笼就会被点燃。
    这时候还很少有塑料的灯笼,多以竹子和细高梁杆做灯笼的框架,外面是一层薄薄的宣纸,用胶水沾上。
    然后穿个细还要结实的绳,一边绑灯笼一边系在一个长十五公分左右的竹棍,再按好蜡烛,这个灯笼就做好了。
    灯会每年都会从春节前后到元宵节结束。
    过年最欺待的几件事,莫不过买新衣,吃上一顿好吃的,还要点压岁钱,放鞭炮,自己做个灯笼。
    做灯笼主要是和小伙伴们攀比,谁做的好,谁又做的巧。会点书画知识,也会舞文弄墨拽上那么几句。
    有点像文艺青年,“文艺青年”是这个时代最火热的词汇,长年霸榜。
    现在校园里的小年轻们,有几个人肚子里没几首或数十首当下风靡的诗歌。
    啊!文艺青年的时代来了。
    改革开放之后那些经典的小说,差不多都在这个时候被创作出来,就连马卫都也是在这个时期发表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