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大哥好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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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京师城南的一家临街面食铺。
    陈周氏正在灶台上紧张的忙碌着，已经炒好的两个新鲜蔬菜已装到盘子里了，只等着锅里的面条熟了，就可以端上去了。
    小儿子陈明一个人在前面招呼着客人，同时负责端菜倒茶，清理桌面，有空了还会到后厨来帮母亲洗刷碗筷。
    “明哥儿，上菜啦——”
    陈明放下手中的抹布，端起旁边的托盘，利索的赶到后厨，先把托盘里的碗筷在馊水桶里控干净，然后放进水池，自己清洗一下手，托盘也被冲干净。
    再飞快的把蔬菜面条放在托盘里，端起来快步走到了前面。
    “咦……”
    陈明蔬菜面条给客人摆上，说一句您二位慢用，抬起头来就看见一熟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方叔，您来了，快坐快坐。”
    方德志是陈父生前的好友，陈家在这里开食铺开了三四年了，他都没来吃过几回。因为方德志知道自己来吃饭，陈家嫂子根本就不会要钱。
    所以他就是有事儿也会等过了饭点再来。
    今天这正晌午的人就来到了，太出乎陈明的意料了。
    “娘，快炒俩好菜，俺方叔来了。”
    陈明一边把方德志往桌上让，一边向着后厨大喊着。
    方德志一点也不谦让，不但不谦让了，还哈哈笑着对出来的陈周氏说道：“是要炒俩好菜祝贺祝贺。老嫂子啊，您可是时来运转了。”
    他正是从百户所那里拿到了陈玄策入选内卫的消息后，才急忙赶来报喜的。
    百户知道方德志跟陈家的关系。
    陈周氏那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大儿子的，一听方德志话中有话，话中透喜，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
    “可是亮哥儿有消息了？”
    “亮哥儿？哈哈，今后可就不是亮哥了。这小子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陈玄策。”
    “不愧是陈老哥的种，楞是叫他考中了。”
    就跟读书人考秀才举人一样，对于龙禁尉子弟们而言，这能被选中镇抚司内卫，那也不次于科场高中了。
    陈明听了高兴的直蹦。
    而陈周氏脸上先是无尽的欢喜，继而又涌起了无尽的愁苦。
    龙禁尉内卫的确不得了，光是待遇就比之普通的龙禁尉们高出一级，但他们也危险啊。就像她死去的丈夫，就像陈亮陈明死去的父亲。
    不过终究是高兴大过悲哀的。
    “明哥儿，快去把歇业的牌子挂上去。今天真是要好好庆贺。”
    毕竟老大入选内卫了，这也就意味着陈父留下的遗萌可以落到老二头上了，自己两个儿子全都有了着落了，必须欢喜的。
    消息传得很快，等下午陈家操办起来的时候，陈父当初的几个老兄弟们就都提着贺礼上门了。还有陈周氏的娘家人，加上左邻右舍的，把不大的陈家装填的满满的。
    待到花灯初上时分，陈玄策穿着龙禁尉小校的袍服，提溜着酒肉，还没转入巷子呢，就听到了家里头传出的热闹喧哗。
    陈父的几个老兄弟，加上陈家的几个至亲，大家伙都等着陈玄策呢。
    而其他人先就散了。
    一下午的热闹，陈家大哥入选了龙禁尉内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胡同。
    陈玄策回来的路上碰到胡同的熟人，就看大家都向他竖大拇指。
    几个小孩还跟着屁股后头吵闹着，陈玄策掰了两大块驴肉才把他们打发了。
    陈家的热闹喧哗在陈玄策回到家中的那一刻起达到了巅峰。
    “娘、二弟，大舅、二舅、方叔、王叔……”
    他是真没想到家中会来那么多的人。
    好一通见礼之后，陈玄策整个人就都被夸奖声给湮没了。
    也幸好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小校了，要不然这夸奖声岂不是来的更多了？
    直到二更天了，陈家的喧哗声才散了去。
    陈玄策、陈明兄弟分别送两个舅舅回家，因为距离很近，都是周边这几个胡同的。这地方谁都知道住的是什么人，连夜里的栅栏禁制都没有。
    在舅舅家又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回家的时候，亥时都过半了。也就是晚上10点钟了。
    “大哥觉得这人情往来很无聊吧？”
    趁着星辉，兄弟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陈明突然这么说，叫陈玄策很吃惊。
    “难道是自己对亲朋还不够热情，所以露馅了？”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一种感觉。我一直都这么觉着的，从……，有一两个月时间了吧，这种感觉就更重了。”
    陈明抬头望着天上的夜空，冬日里的星空远不如夏季里漂亮。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对旁边的人造成了多么大的震动。
    “好敏锐的自觉。”一俩月时间，那不正是他刚穿越时么。
    “我是不喜欢人情往来，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练练功。”陈玄策停下脚步，看着陈明说道：“二弟你相信我吗？”
    “你大哥我绝不会是池中之物，这辈子绝不会一直都在小旗、总旗、百户之间来回打转。很快这整个天下都将知道我的声名。”
    “你不是说我一两个月之前变了么。那是因为我内功突破了。”
    “你也好好练习我传给你的那套功法吧，那功法需要水磨工夫，但只要练到深处，就是百户大人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龙禁尉的百户那就相当于江湖门派里的长老，是属于龙禁尉的武力中坚，里头藏龙卧虎。
    “但几位叔伯，还有舅舅们在父亲死后对咱家的帮助，我也不会忘了的。”
    “日后我肯定会报答他们的。”
    最后陈玄策还没有忘记告诉陈明一声，自己已经是小校了。
    陈明从来不知道自己大哥还有如此的雄心壮志，竟然连百户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如果在此之前被外人知道了，怕是无数人都会嘲笑自己大哥的轻狂痴傻吧。
    但想到那套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法，他心中又有些犹疑了。而且自己大哥都是内卫中的小校了，这待遇都比肩外头的小旗了，百户似乎也不那么遥远了。
    “或许，自己大哥真的能做到呢？”毕竟那功法比家里头的那套太祖心法强的太多了。
    “那大哥……，你现在有多强啊？”
    北镇抚司的小校选拔，那是所有龙禁尉子弟都知道的事儿。但陈明从没想过自己大哥竟然可以脱颖而出。
    陈明也不知道百户一档的人有多强，他现在就想见一见他大哥有多么的强。
    因为他知道自己大哥如果没有超乎他想象的强大的话，那肯定就没有百户强的。
    陈玄策脚下一晃，在陈明全无反应的瞬间，以手代刀，前后左右就足足劈中了陈明十七下。
    “这下知道你哥有多强了吧？”
    陈玄策大步向家走去，留下背后失魂落魄中的陈明。
    “快点跟上，别让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