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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笑道:“你想的很是周到,就这么做罢。”
    王夫人这里张了张嘴才要说话,外头丫头叫道:“大老爷大太太来了!”
    王夫人待要避出去,已经晚了,只得站起来。贾赦夫妻两个进得门来,迎春几个都忙着行礼。
    贾赦挥了挥手,道:“迎丫头,带着三丫头四丫头会各人屋子去。”
    迎春看了看贾母,贾母微一点头,姐妹三个便退了出去。
    贾母瞧着贾赦的架势是有话要说,果不其然,邢夫人先阴阳怪气地张嘴了:“二太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府里虽然比不得从前了,可好歹是国公府传下来的底子。您这当着家的,做事可得顾虑全了。”
    王夫人听这话没头没脑的,不由得问道:“大太太这话何意?”
    邢夫人嘴角儿一撇,朝着贾母福身道:“老太太,您是不知如今咱们府里的笑话有多大。”
    说着,脸朝着贾赦使眼色。
    贾赦咳了一声,沉着脸将自己出去寻欢作乐时候听来的话学了一遍。
    末了才道:“薛家是二房的亲戚,二太太就算是姐妹情深,也该劝着些。丢了咱们脸面事小,万一连累了迎丫头几个,那几个丫头岂不是受无妄之灾?
    王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跟自己的大伯子争辩,只得挨着难受,手里攥着的念珠越发用力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花皮猫、shifugui、dl、结局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706 15:33:15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小声说一句,妹子们支持梅子,梅子特别高兴。真的,群亲一个……
    我们下周四才会结业式,在这之前正是大家恶补的时间,补各种各样的东西……今天一整天都没带电脑,就等着呢么。
    呵呵,话说为么那几个女孩儿都进宫来着元春,到了这章里会好像只传宝钗如何如何?梅子表示,这章里林哥哥都没打酱油。下一章才会出场。
    ☆、小标题无能
    贾政是个孝子,每日往贾母这里晨昏定省,出必告反必面,比之贾赦这个只一味窝在自己院子里的长子好了太多。现下里也是如此,才从外头一回来,先就往贾母这里来问安。
    只是来的太过于巧了,正听见贾赦义愤填膺之时,贾政从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
    都说贾政不通俗务,其实若是真的不通,又怎么会得贾母如此喜欢?又怎么会让贾代善临死之时仍不忘了奏上一本替他求来个额外的恩典?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打着这个不通的幌子,掩盖掩盖自己窃居荣喜堂的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他又不是十分之傻,贾赦一家子近来对二房的不满愈来愈重,贾政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可不像贾赦那般沉不住性子,他心里明白得很,只要有老太太和娘娘在,自己的大哥就闹不出天去!
    站在游廊底下听了半日,贾政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这个王氏,真是个脑子糊涂的,没事儿带着亲戚去宫里做什么?她以为宫里那是什么地方?若不是薛家跟着去了,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再者大哥也是,这般数落,有些过了罢?
    咳嗽了一声,贾政进了屋里。
    贾赦瞧见他进来了,冷笑了一声,耷拉下了眼皮。
    贾政先给贾母请了安,又向贾赦行了一礼,坐在贾赦右首,问道:“方才在外头听大哥说什么带累了丫头们的话,是怎么回事?”
    贾赦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字,“老二你也是日日往外头去的,难不成如今京里传着什么笑话都没听过?再不然你养着那许多的清客相公的,竟没有一个来告诉你不成?”
    贾母瞧着大儿子挤兑小儿子,开口了:“行了,这事儿,我都听明白了。虽是话说的重了些,咱们也不可大意了。”
    王夫人听着贾母的话音儿,并没有责怪自己与薛家之意,心里一松,忙起身道:“是啊,这话忒也不堪!前几日我往宫里去给娘娘问安,娘娘还私底下跟我说,皇上近日里时常到凤藻宫去。所以据我想着,不过就是一起子小人眼热心馋,瞧着咱们娘娘受宠,因妒生谤罢了!大老爷也是听了外头的传言,为了咱们府里的姑娘们好。只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别说是咱们家的二丫头几个,便是宝丫头,我也敢打包票,绝没有大老爷说的那些心思!”
    贾赦如何听不出她话里话外元春正得宠的意思,脸上被堵得又青又白,邢夫人可不干了。大老爷就算不大看得上她,那也是她的天。如今被这么顶撞,邢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了:“叫我说,咱们的姑娘固然是好的,至于宝姑娘……”
    故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儿,仿佛说了如何不洁之物,“先前我就瞅着并不大安分的。老太太也还记得吧,早先林姑娘林外甥从南边儿回京,她就张罗着要跟过去瞧瞧。”
    贾母垂着眼皮正在吃茶,王夫人急了:“这话是怎么说?宝丫头跟林丫头一起混了几年,有些个念着,也是姐妹之情!”
    “好好好,横竖你二太太的外甥女,二太太说的是!只是,这宝姑娘说什么不爱花儿粉儿的,倒把些个纱堆的花儿都送了姐妹。也是,这布做的花儿自然给别人,她自己可是带着恁大的一个金锁呢。谁不知道那锁可是得找个有玉的才配得上?叫我说,姨太太每每都说这样的话,可保不齐有别的心思呢。弟妹呐,不是我要挑唆,你可得把好了宝玉啊。”
    “够了!”贾母茶杯重重一放,“说话就说话,东拉西扯些什么?好好儿的把宝玉搭上算什么?”
    邢夫人起身福了福,“媳妇失言了。不过老太太您想,宝玉可是个有玉的,那薛姑娘的身份……哎呦呦,我不说了。人家自然是好的,只是外头的人可不知道。我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都明白,这样的话传出来,任你什么好,也是坏了名声的。咱们家里的姑娘每日都跟她一处厮混着,对了,还有宝玉,老太太您看……”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倏然起身厉声道:“大太太!我敬您是个嫂子,好言好语地说着。可你就这么埋汰我的亲戚?”
    贾赦两口子今日来之前,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闹上一场的 ,邢夫人最近还是很得贾赦心意的,缘由么,许就是她这一回回地与王夫人对着干了。至于邢夫人,得了贾赦不明面上说出来的支持,那也是自觉有了仗腰杆子的了,老太太不能得罪,二太太,还是可以说一说的。
    当下满脸委屈,也起身了,“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我这人不会说话,话是粗糙了些,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啊。你们都想想,这薛家姑娘传出来这话,日后谁能说她是个好的?二太太时常跟二丫头几个说,宝姑娘人又大方性子又稳重,叫二丫头几个都跟着她学呢。咱们家里的姑娘不受连累?二丫头们可都还没对亲呢。”
    贾母一拍桌子,“闭嘴罢!”
    邢夫人吓了一跳,登时缄口。
    贾母看着王夫人脸色涨红,身子微微颤抖,可见是气得狠了。掩下心里的冷笑,缓缓开口:“二太太,你也去梨香院瞧瞧罢。这事儿,也是咱们这里行事不稳妥,宝丫头算是委屈了。”
    王夫人强忍着怒气,应了。
    贾赦看这个意思,老太太又要这么混过去不提了?心里不满,起身开口道:“老太太,迎丫头如今大了,年纪也不小了。这两年府里头事情又多,也算是耽搁了。儿子想着,还是让她回了我们院子,给她好生瞧门亲事儿。要不,真成了老姑娘,也叫那世交亲戚笑话不是?”
    贾母眯着眼看贾赦,知道这个儿子如今跟她是一点儿面子上的情罢了。若不是怕被冠上不孝的名声,只怕早就翻脸了。
    今日这老大两口子,发难的可不是二房,是她这个老太太!
    “我这老婆子还能活几年?想留着孙女们在跟前解闷儿,你就这么看不过?我且问你,你说给迎丫头看亲事,可有了人选?”
    贾赦听着老太太明显转移话题的话,越发有气,“人我是看好了,如今还不便提。老太太,二丫头就算回去了,每日依旧得过来请安。儿子也是为了她好,您瞧瞧史家的云丫头,才多大就定了亲了?听说现在教养嬷嬷教导着,性子稳当了不少。二丫头比人家还大呢,儿子能不急?”
    贾母大怒,这分明是在说自己不教导孙女,不着急?
    “罢了罢了,你自己的女儿,你愿意如何就如何!鸳鸯!”
    鸳鸯忙过来,“去,叫二姑娘屋子里的人收拾了她的东西,明儿一早就送到大老爷院子里去!”
    贾赦夫妻两个对看了一眼,都躬身垂手的站了不说话。
    贾母冷笑道:“行了,都别做出这样的孝顺模样。大老爷大太太回去罢,二太太往你妹子那里去一趟,告诉她没事儿这几日别叫宝丫头过来了,避避嫌罢。”
    王夫人险些气吐了血,她本来就不大愿意叫宝钗进宫里去,分明就是老太太和娘娘两个执意如此。怎么如今听着,这都是自己的错了?
    忍着气出了贾母的屋子,先行出去的邢夫人门口等着呢,满脸的幸灾乐祸,笑道:“我今日话说的过了些,不过是怕二丫头被带累了。二太太也是有女儿的,必能体谅我这些心思。其实这话不该我说,姨太太家里也进京几年了,什么房子收拾不好啊?宝姑娘又大了,也该避避嫌的……”
    王夫人算是被气得发了昏,深吸了口气,冷笑道:“大太太说的轻巧,当初为娘娘建省亲别墅,满府里头加起来凑了二十万银子,够做什么的?若不是我妹子那里明着暗着帮衬,园子能建起来?不然大太太倒是帮衬帮衬我?”
    说完,也不待邢夫人说话,气愤愤带着人去了。
    邢夫人别的上头有限,唯有对钱十分之敏锐,明白过来当即抽了口气,照二太太这话,府里头盖园子还跟薛家要钱了?府里的钱呢?这几十万的银子,说没就没了?!
    邢夫人一拍大腿,不及细想,急匆匆地往大房院子去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她得先跟老爷通通气儿才好。
    不说荣国府里头如何,单说林琰,坐在醉仙楼里最是阔朗的一间,执着一只酒壶往玉杯里倒,清冽的酒水倾入杯中,顿时酒香扑鼻。
    司徒岚坐在林琰身边儿,眼巴巴地看着他素白的手端起酒杯,又递给了对面的云宁。
    云宁接过来看,见那酒色澄碧,衬着白玉杯很是好看。轻品一口,果然入口醇香,并没有那种辛辣之感。
    林琰如今对这个比自己还大些的妹夫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瞧着有些闷,其实内里还是很不错的。这与黛玉婚约已定,行起事来倒是比之前提起黛玉动不动就说不利落话来好多了。那边儿侯府里时不时便有东西送到林家,有时候是太上皇太后那里赏赐的,有时候又不过是市井上头淘换来的。价值不论,这一手却是让林琰心里很是受用,更别提黛玉了。
    “这是前年酿下的,如今喝着也算是可以了。”林琰自斟了一盏放在自己跟前,司徒岚顿时十分怨念,凭什么云宁能够让子非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