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第四十七章 灵卫科
    我本以为他伤势加重,刚想搀扶他去床上休息,可他却抬手一摆,诧异问道:“你当真没有骗我,那女子只用一个响指就将套在你脖颈上的锁魂链给震断了?”
    先前我还以为他脸色惨白是伤势复发,如今看来估计是被那女子给吓得,不过这也怪不得他,那女子的本领确实太过逆天,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
    我点点头,说那女子的本领不止如此,还用劲风割下一名阴兵的脑袋,徐清安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过了半晌才说这女子恐怕不是阳世中人,阎王管理世间生死,若真是阳世中人她又怎么敢跟阎王对着干,可当我问徐清安这女子是谁的时候,他却摇头说不知道,据他的经验来讲,世上目前还未听说过有这般厉害的角色。
    “徐大哥,你别瞎想了,那女子既然救了咱们,肯定不是咱们的敌人,能够在千百阴兵手下逃脱,已然是天赐的恩泽。”我看着徐清安劝说道。
    徐清安轻咳两声,说我还是太嫩,那女子能救我们一次,总不可能救我们一辈子,阴兵虽说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我们两个却没有那女子的本事,若真是再次来到阳世捉人,恐怕这条小命难保。
    “那咱们怎么办?”我看着徐清安焦急问道。
    徐清安并未回答,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盒香烟,点燃之后他长舒一口气,说此地不宜久留,当今之际要赶紧回北京,那里帮手众多,若是阴兵真来到阳世找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徐大哥,你不是一般人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徐清安问道,当初在绿皮车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如今趁这个机会正好问个清楚。
    徐清安冲我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子上写着灵卫科三个字,我接过本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灵卫科组长徐清安,上面还有他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十八九岁时照的。
    “灵卫科,这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看着徐清安疑惑的问道。
    徐清安将我手中的绿本抽走,放入怀中后说道:“你要是听说过那才有鬼了,这灵卫科可是替国家办事的,隶属于国家安全部,是前749局的化身,你先前遇到的那些事情都归我们灵卫科管,总之一句话,别人能解决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管,我们只处理别人解决不了的事。”
    听徐清安讲完我这才明白,原来灵卫科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每年国家都会发生很多诡异的事件,这个部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调查处理还有善后,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安定团结,可如果有这些灵异事件发生就会搞的社会动荡不安,所以灵卫科最大的权力就是隐瞒事情的真相,让百姓永远生活在安居乐业中。
    至于749局则是最早的国家级灵异调查部门,由于特殊性和保密性,所以对外宣称是研究地质的部门,80年成立,86年解体,后来便演化成了如今的灵卫科,因为领导考虑到这个部门的特殊性和保密性,所以并未将其安排在市中心,而是安排在了门头沟,一个与河北接壤的地方。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部门,徐大哥,你们那里既然管理着整个国家的灵异事件,是不是人很多啊?”徐清安彻底将我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听他说话好像比半导体中说评书的还有意思。
    徐清安听后摇头笑了笑,说道:“灵卫科属于主导部门,人数大概在几百,不过全国各地都有我们的人,他们隐藏于百姓中,若是某地出现灵异事件,灵卫科会给他下发命令,不过你也别小看了我们灵卫科的人,我们可都是全国各地调来的精英,有些人善于道术,有些人善于特异功能,既然你如今招惹了这么大的灾祸,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北京,我带你去里面见识见识。”
    闻听此言我心中大喜,既然这灵卫科是专门处理国家灵异事件的地方,那么必然会知道沈泞熙的事情,若是能够在那里得知沈泞熙的下落,我的寿命就可以延续下去,奶奶的仇也就可以报了。
    我正高兴,突然想起先前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话锋一转,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徐大哥,上次在火车上匆匆分别之后咱们二人就没再见过,你为何突然出现在了陈官屯,难不成跟刑玄易有关系?”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陈官屯的确是为了刑玄易。”
    徐清安随即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我,我听后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无比震惊。
    原来刑玄易是灵卫科重点通缉的要犯,二十年前他凭借一人屠杀宿土派满门,后来便在江湖上消失了踪迹,这些年宿土派的后裔一直给灵卫科施压,说如果找不到刑玄易就将此事公之于众,可无论灵卫科派出多少人马,依旧是查不到刑玄易的下落,这一拖就是二十年,那天徐清安无意在火车上听我讲起刑玄易的事情,于是记在心里,回去之后便收拾行装来到了陈官屯,本想先探探风,结果遇到了阴兵压境。
    “徐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前些日子刑爷爷还救了整个村子的人,若他真是坏人,为何还要出手相救?”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毕竟我实在不敢相信此事是刑玄易所为。
    “陈兄弟,你江湖资历太浅,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现在你们村子里的人全部身死,你能肯定不是刑玄易所为吗,你当初说他住在东山荒庙,要不然咱们两个去看看?”徐清安看着我问道。
    一听这话我忽的身形颤抖,先前我还没想到村民身死的事情跟刑玄易有所关联,可如今听徐清安所言,我一时之间却又动摇了,如果不是刑玄易干的他为何会突然离开荒庙,那地方他可是住了二十年,而且就算是走也应该给我留下一些信息,难不成刑玄易真是杀人凶手?
    我沉思片刻之后立即否定了我的猜想,如果刑玄易想要杀害村民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救他们,直接让他们死在陈柒他娘手里不就好了,犯得上绕这么大个弯子吗?
    “你想什么呢,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徐清安说着就要起身。
    我见状连忙将其拉住,说道:“徐大哥,东山距离这里有好几里的山路,你现在身上伤势还没好,别走到半路又晕了过去,而且我从北京回来之后去过一趟荒庙,那里一片狼藉,刑爷爷也不见了踪影。”
    闻听此言徐清安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起来,他双手一摊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说可能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刑玄易担心村中人暴露他的位置,所以将村民都杀了。
    徐清安的猜想虽说不无可能,但我始终相信刑玄易不是这种人,若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么与他相处这几日我肯定能够发觉,而且试想一下,刑玄易手上如果真有这么多条人命,那他怎么会将段寒天抚养成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可不是一两日的功夫,没有慈悲心肠的话刑玄易不会这么做。
    “徐大哥,既然现在刑爷爷已经离开了这里,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北京?”
    我之所以这么迫切回到北京,是因为我的寿命所剩不多,从进入奇门那晚开始算起,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剩下的时间还有四天,我必须在这仅存的时间里面找到沈泞熙,否则的话我必死无疑。
    第四十八章 天蚕蛊
    如今徐清安的伤势还未痊愈,据他所说最起码也要等到明日一早才能动身,毕竟从陈官屯到青阳县城需要走几十里的山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我心中虽说急切,但徐清安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于是便答应下来。
    吃过午饭后徐清安回到床上休养生息,而我则是坐在厅堂中翻看奶奶留下的幻尸秘术,经过这次劫难我深知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弱,遇到阴兵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抗整个巫蛊道,所以当今之际最重要的便是要提升自身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危机之时保住性命,不拖累别人。
    幻尸秘术中的诡幻之术共分为天地人三卷,五行分列于三卷之下,也就是说每一卷中都分别涵盖五行,我先前用的纸人术便是人字卷中最为简单的一种法门。
    地字卷更为深奥,其间秘术皆是搬山填海,斗转星移之术,若是学会可控山河,而且即使是幻化出来的东西同样可以伤及敌人,先前我并未细看,以为诡幻之术比控尸吸魂弱一些,如今看来两者不分上下。
    至于天字卷的法门并未详细说明,书中只是提到了三样东西,其一是九势天雷图,其二是幽冥山河卷,其三是封灵剑。
    这三样东西在书中都有绘制,前两样是两卷书册一般的东西,最后一样是一柄长剑,不过长剑周围还绘画着十三种不同的东西,除了山河湖海之外还有仙鹤、青龙、猛虎等动物,只是没有注解,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人字卷中的法门比较简单,一般用现实之物配合指尖精血都可以施展出来,而地字卷更难一些,根据书中所描述,若想是用地字卷中的法门,必须要炼化灵力,所谓灵力其实就是一种超脱自然的力量,如同暖流一般在身体里面汇聚流淌,这倒是与武侠小说中绝世高手体内的真气差不多,不过书中并未提及灵力的炼化方法,所以目前来说我只能学习天字卷中的一些法门。
    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在厅堂中看书,不知不觉已经记下了十几种天字卷的法门,等我感觉有些疲累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刚想起身去厨房弄点吃的,徐清安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陈兄弟,这一个下午你都干什么了,没听到一丁点动静。”
    我将幻尸秘术收回身后,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没干什么,无非就是在厅堂愣神罢了,我之所以将幻尸秘术藏起来并非是不信任徐清安,只是目前来说我还不知道灵卫科与幻尸宗的关系如何,毕竟幻尸宗是邪门,若其间有矛盾,徐清安必然会与我心有罅隙。
    “徐大哥,时间不早了,你也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你在这里稍微坐一会。”
    我将幻尸秘术藏在身后衣衫中,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可我还未走几步,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浑身就好像是触电似的,一瞬间全身都麻了,我一个踉跄倒落在地,不住抽搐着,手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胸口仿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不断撕咬,又好像是是用烧红的烙铁放在上面烙烫,我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喉咙几乎已经喊不出声音,只见豆大般的汗水不住朝着地面滴落。
    徐清安见我突然倒地,连忙上前将我扶住,惊慌的问道:“陈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哪不舒服!”
    此时我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右手朝着胸口指去,示意徐清安胸口疼痛,徐清安见状直接将我身体放平,然后将我胸前衣衫解开,可当他看到我胸口的皮肤时浑身陡然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面。
    徐清安揉了揉眼睛,似乎难以置信,过了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陈兄弟,你是不是中毒了,为何胸口变成了乌青的颜色,而且还在不断溃烂。”
    闻听此言我心头一震,这两日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中毒,而且中午的白粥徐清安也喝了,若真是白粥的问题他怎么没事,他可是足足喝了三大碗,我正想着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难不成当日蒋天林并未将钻入我脖颈的天蚕打死,让它存活了下来!
    先前孟于尝说巫蛊道的天蚕蛊是看门秘术,会在人体内吸食血肉,而且根据徐清安的描述,我身上出现的溃烂倒与当日在奇门见到奶奶尸体的模样差不许多,如今看来或许真的是体内的天蚕在作祟。
    我张开嘴本想告诉徐清安内情,可发出来的只有啊啊的声音,而徐清安在一旁看着我也是干着急,毕竟他不知道具体情况根本无法对我施救,我无奈之下只好趴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上写下了天蚕蛊三个字。
    徐清安低头一看,五官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说道:“陈兄弟,你是说你中了巫蛊道的天蚕蛊?”
    见我点头徐清安怒骂一声,说道:“这巫蛊道不在苗疆好好呆着,竟然敢来这里作乱,回去之后我一定将情况告诉上面,非要整治一番不可,陈兄弟,你先忍着点,我帮你将胸口的毒血放出,再将溃烂的地方挖下来!”
    说罢徐清安前往厨房找到一把杀猪的尖刀,洗干净后又用白酒消毒,随即拿着一根木棍来到我面前,沉声说道:“陈兄弟,你将这木棍咬在嘴里,咱们这里没有麻药,你忍着点,这口气千万别松懈,要不然毒气进入五脏六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强忍疼痛点点头,张开嘴巴将木棍咬住,憋住一口气闭上眼睛,数秒之后徐清安用四肢压在我身体上,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胸口位置袭来,几乎让我疼的无法呼吸,我四肢不断挣扎,可根本无济于事,过了没多久我实在忍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脑袋一沉便晕厥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胸口疼痛无比,我转头朝着四下看去,徐清安正在一旁守着,而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样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徐清安看着我担心的说道,我虚弱的点点头,吃力的说已经好多了,然后我又问徐清安我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死。
    徐清安叹息一声,说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伤势如何,不过毒血已经排出体外,溃烂的皮肉也已经被挖了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体内的天蚕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出,恐怕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徐清安这么说无非是在安慰我,天蚕的厉害我已经听孟于尝讲过,而且奶奶尸体的惨状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用草木灰将你伤口覆盖,已经止住血了,不过明日一早咱们必须赶紧前往北京,你体内的天蚕我无法取出,只能看看灵卫科的兄弟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了陈兄弟,你怎么会招惹上巫蛊道的人,他们虽说心狠手辣,但若是你与他们没有瓜葛,他们也不会痛下毒手,据我所知天蚕蛊可是巫蛊道中最毒辣的蛊术。”徐清安看着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此刻我已经是朝不保夕,也没有必要再对徐清安隐瞒什么,于是便将奶奶中蛊的事情告诉了徐清安,只是奶奶为何会中天蚕蛊我也不清楚。
    第四十九章 不忍
    徐清安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现在时间紧迫,决计不能再让天蚕蛊在我体内逗留,据徐清安耳闻,天蚕蛊最先发病便是在胸口位置,然后转移到四肢,最后进入五脏六腑,若是蛊毒进入五脏,连巫蛊道的人也无计可施,只能等死。
    “徐大哥,我现在身体虚弱成这样,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看你还是自己走吧,实不相瞒,我的寿命只有几天了,就算是我能够破解巫蛊道的天蚕蛊也活不下去,除非找到沈泞熙给我续命。”
    这段时间徐清安对我如何我都看在眼里,他对我绝对没有加害之心,所以我也推心置腹的将续命之事告诉了他。
    岂料徐清安一听到沈泞熙三个字后神情突变,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你口中之人可是被江湖人称作九命灵官的沈泞熙?”
    见徐清安这般震惊,估计他也是听说过沈泞熙的名字,我用力点点头,说道:“没错,她的外号的确是叫九命灵官,先前在猫耳胡同外我曾遇到过她,当时她就看出我寿命将尽,于是让黑猫灵官给我续了七天的寿命,如今算下来只剩下了四天。”
    徐清安听后啧啧称奇,说道:“陈兄弟,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好奇了,我觉得你这人没这么简单,要不然为何这些怪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你可知道那妖女手上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都是高手,你能够在她面前活下来真可算是奇迹,既然你大难不死,我更不能将你自己留在这里。”
    徐清安伤势未愈,自己走这几十里山路都费劲,更何况还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我本想劝说他别管我了,可徐清安好似打定了主意,说明日一早他去村民家找个板车,就算是拉也要将我拉到青阳县城。
    由于胸口疼痛难耐,根本无法入眠,所以感觉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天快亮的时候徐清安出门寻找板车,等天亮之时他才回来,进屋时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而且先前换下的衣衫又出现了血痕,看样子伤口再次挣开了。
    “徐大哥,你别管我了,你现在伤口又撕裂了,这几十里山路你怎么能撑得下去,我看你还是自己走吧,要不然咱们两个恐怕都走不到县城。”看着徐清安这副狼狈模样我心中有些不忍,我们二人本就是萍水相逢,可现在他不顾性命救我,我又该怎么偿还。
    徐清安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白了我一眼,说道:“别娘们唧唧的,外面天亮了,赶紧给老子起床,我可告诉你,北京城虽说是我的地界,但你可要请我下馆子,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东来顺的涮羊肉,到时候你可别给我哭穷!”
    我嘴上虽然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心中却是格外暖和,我抬手摸了一下胸口位置放着的方巾,点头说道:“放心徐大哥,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背我起来后徐清安便将我放置在了板车上,双手握住撑木,肩膀挂上拉带,随即拉动板车朝着院外走去,先前村中也有不少的牲畜,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要不然的话徐清安也不必这般劳累。
    山路崎岖难走,更何况徐清安身上有伤,行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就看到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而且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中渗出,将他的衣衫染成了红色,汗水中含有盐分,一旦触及伤口会产生剧烈的痛感,可徐清安一路上没喊叫过一声,只是从他颤抖的身形来看我知道他一直在强忍着。
    半个小时我们只行进了一里多地,若是按这个速度走下去的话恐怕到明天这个时候也到不了县城,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徐清安的身体,我能看的出他现在双腿已经开始打颤,走路都摇摆不定,要想凭借双腿走到县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大哥,你把我放下吧,再这么下去咱们两个都活不成,你何苦救我,我不过只剩下几天的寿命了,你这么做值得吗!”我看着徐清安大声喊道。
    徐清安并未回头,依旧在拉动着板车,过了数秒他才缓了口气,说道:“少他娘的说废话,我现在可没力气跟你斗嘴,老子是灵卫科的人,代表的可是国家!”
    夏末的天气虽说没有盛夏那般炎热,但吹过来的风依旧是热风,这种天气下在外打工的人都支撑不了多久,更别说徐清安了,果不其然,没过数分钟徐清安突然身形一晃,单膝跪倒在地,看样子他已经到达身体的极限,再这么坚持下去必然会晕厥过去。
    “徐大哥,别再往前走了,你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此时徐清安浑身都是血迹,而且头上的汗水就好像刚被水浇过,我再也无法看下去,于是双手撑住板车,也不管胸口的疼痛,用力一撑直接坐了起来,徐清安听到板车上传来吱嘎响动,转头看向我,见我起身他赶紧说道:“你起来干什么,赶紧躺下,我现在不能休息,若是天黑之后这山路就更加难走了。”
    就在徐清安准备起身继续行走之时,我突然看到远处的山间一阵尘土飞扬,好像是有汽车行驶而来,见状我连忙制止住了徐清安,疑惑的说道:“怎么会有车开进来了,这段路上坑洼不平,而且还有很多巨石……”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当日赶车大叔送我回陈官屯的时候我好像并未在路上见到巨石,如今想来倒有可能是那些公安将巨石搬开的,毕竟这段山路不近,若是行走的话会耽搁不少时间。
    徐清安听到我的话之后也将目光看向远处,不多时他回过头来冲我一笑,说道:“是公安,这下子我总算可以休息了。”
    远处的汽车慢慢驶近,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警车,一共有三辆,浩浩荡荡的绝尘而来。
    不多时警车停在我们身前,从中下来了六名身穿制服的公安,五名稍微年轻一些,一名稍微年长,从穿着的制服上判断年长的应该是位领导。
    “你们两个是从哪来的,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身材消瘦的公安上前一步,怒视着我们二人说道。
    我听后连忙说我们是从陈官屯出来的,准备前往县城,一听这话几名公安立即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位置,好似是要拔枪,我见状赶紧抬手一摆,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
    其中一名公安冷哼一声,说陈官屯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活人,他还说我们肯定是犯了法,说不定陈官屯村民的死就跟我们有关系。
    此言一出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大哥,你们不是对外宣称陈官屯的人是被山里野兽咬死的吗,如今怎么又说是我们二人杀的,这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啊?”
    面前的公安露出尴尬之色,脸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他才怒声说道:“少说废话,你们既然身上有血迹,那就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说清楚就放了你们,要是说不清楚就在里面呆着吧!”
    几名公安从腰间掏出手铐,朝着我们走来,眼见我们即将被捕,先前默不作声的徐清安突然轻咳两声,望着面前几名公安说道:“你们几个谁是管事儿的,出来让我见一见。”
    第五十章 诡事
    徐清安面色镇定,身子倚靠在板车上,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其中一名公安听后瞪了徐清安一眼,拿着铐子走到徐清安面前,冷声说道:“你还真是猪鼻子插大葱,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