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完结】_分节阅读_17

      死的……
    我只是希望他能回到这儿来,回到我的眼皮底下。
    也许压根儿就没什么故事。也许查理会打电话给我父亲,问他是否有关于卡伦医生的任何消息,那个人已经有好些天没露面了。房子也空置了。打电话也找不到卡伦家任何一个成员。然后这一神秘失踪被某些二流新闻节目报道,疑似谋杀等等……
    也许那幢白色的房子起火燃烧,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当然,这样的话他们就需要找一些替身。和自己身材相当的八具人类尸体。烧得辨不出样子,连齿科记录都无法判定。
    以上所有这些,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鬼把戏,就是的。如果他们不想现身,那么你也很难找到他们。当然,我有永恒的时间来寻找。一旦你拥有了永恒的时间,你就可以在一大堆干草堆里一根一根地分拣稻草,寻找你要的那根针。
    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来分拣干草堆。至少,那样的话让我还有事可做。我讨厌抓不住机会,让那些吸血鬼们趁机逃跑。如果那是他们的计划的话。
    我们可以今晚就去他们家,我们可以杀掉我们能够找到的每一个人。
    我喜欢这个计划,我太了解Edward了,如果我杀了他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就有机会和他面对面了。他会回来报仇的。我会来终结他,不会让狼群中其他兄弟把他扑到的。就他跟我,成王败寇。
    但是山姆不会听的,我们还不准备打破契约,反让他们有了不遵守的说辞了。因为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卡伦家人做了什么错事了。只是还没有罢了。这个定语一定要加,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避免的。Bella要不就是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回来,要不就回不来。随便哪个,人类的生命是终结了。那也就意味着游戏开始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保罗像头驴一样在嗷嗷直叫。也许他换台看了喜剧,也许是个惹人发笑的广告。不管怎么样,这又让我绷紧了神经。
    我想着再去把他的鼻子揍歪一次。但是我真正想打架的对象并不是保罗。
    我试着聆听其他的声音,比如风掠过树时的沙沙声,这和不是人类的时候听到的不太一样。不是人形的时候,我可以听到风中的千万中声音。
    但是现在这对耳朵也足够灵敏了。我可以越过树木,听到马路那边的声音,车辆在转过这最后一个弯角后,就能看到海滩了,一连串的岛屿,岩石,和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拉普什的警察们就守在那儿,因为游客们从来就不看路另一侧的限速标志。
    我可以听到海滩边的纪念品小店门口的说话声。我可以听到店门开开关关时,门口吊着的牛铃发出的锵锵声。我可以听见艾木瑞的母亲站在提款机前打印凭条的声音。
    我听见潮水冲刷上礁岩的声音。我听见孩子们因冰冷的潮水快速涌上,随后又退去而引起的尖叫。我听见母亲们因为打湿了衣衫而发出的抱怨声。我还可以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太过入神地听着,以至于保罗突然爆发的驴笑声,让我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我牢骚满腹地说。知道他不会把这话当回事的,我决定跟着自己的计划走。我用力拉开窗户,从后面爬了出去,这样就不用再看到保罗了。不然我不一定能忍得住。我知道我会再把他海扁一顿,而瑞切尔就会冲我发脾气。她会看到他T恤上的血渍,不用证据就能立刻指责我。当然,她骂对了人。
    我向着海滨走去,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当我穿过满是淤泥的第一海滩,几乎没人会看上我两眼。这是夏天的一个优点——即使只穿短打也没有人在乎。
    我循着那熟悉的声音走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奎尔。他在月牙形的海湾的最南端,避开了大部分的游客。保持着一贯的紧戒。
    “和海水保持距离哦,克莱尔。听话。不,不要。奥!好样的,孩子。认真点,你是不是想让艾米丽冲我吼?我不会再带你来这个海滩如果你不……奥 耶?别……哈。你认为那很有趣,是吗?哈!现在该轮到谁笑了,huh?”
    我走到他跟前时,他正冲着脚踝处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咯咯地笑着。她一只手提一个小桶,牛仔裤全湿了。而他的T恤在胸口的地方也有一大片水渍。
    “五美元,我要那个女孩。”我开玩笑说。
    “Hey,杰克。”
    克莱尔高声尖叫起来,把桶扔到了奎尔的膝盖上。“下来,下来!”
    他小心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她跑向我,一把抱住我的腿。
    “Jay苏苏(叔叔)”
    “过得怎么样,克莱尔?”
    她咯咯地笑起来。“Qwil全,全丝(湿)了。”
    “我看到了。你妈妈呢?”
    “走了,走了,走了,”Clair唱起歌来,“Cwaire(Clair)和Qwil玩一怎(整)天。Cwaire不回家。”(小孩幼齿,话还没讲清楚,大家见谅哈。)
    她放开了我又向奎尔奔去。他一把捞起她,并让她骑在自己的肩头。
    “听起来某人打搅了这二人世界。”
    “确切地说应该是三人,” 奎尔纠正我。“你错过了派对。小公主的主题。她让我带上皇冠,接着艾米丽提议让我试试她的新化妆术。”
    “Wow,我没能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别担心。艾米丽有照片。我看上去还颇为热辣呢。”
    “你每次都能成为大家的笑柄。”
    奎尔耸耸肩。“克莱尔玩得很开心。这就够了。”
    我睁了睁了眼睛。和那些有着印刻的人们在一起很不好受。无论是结了婚的山姆,还是保姆性质的奎尔,不管他们正处于什么阶段,他们散发出的平静和坚定的感情,总让我想吐。
    克莱尔在他的肩头发出高分贝的叫声,并指向地面。“Pity wock,Qwil!问我,问我!”(原谅我吧,小孩子在说什么真是天知道了。貌似是个玩游戏时要讲的话。)
    “哪一个,老兄?红色的那个?”
    “不是红的!”
    奎尔蹲下来,克莱尔拉扯他的头发就像抓着马的缰绳。
    “这个蓝色的?”
    “不,不,不……”小女孩又唱起歌来,沉浸在她的游戏中。
    令人费解的是,奎尔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玩得开心。他不像游客中有些父母那样,挂着“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的表情。你从来不会看到有父母会如此投入地陪他们的小祖宗玩任何他们小孩想出来的愚蠢游戏。我曾见到过奎尔和她玩了一个小时之久的躲猫猫,没有丝毫厌倦。
    而我甚至连拿他开玩笑都做不到——我太妒嫉他了。
    对奎尔来说,虽然等克莱尔长到他这个年纪还有14个年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至少狼人的好处就是再也不会老。而且要等那么长的时间也不会使他感到不悦。
    “奎尔你有没有想过去约会?”我问他。
    “恩?”
    “不,不,yewwo!”克莱尔又在叫唤了。
    “你知道的。我是说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孩。就目前,好吗?在你不用看管孩子的晚上。”
    奎尔半张着嘴盯着我看。
    “Pity wock,Pity wock!”当克莱尔没有得到另一个选项时,她尖叫起来。咚的一声,她的小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
    “对不起。克莱尔亲爱的。这个漂亮的紫色怎么样?”
    “不。”她咯咯笑起来。“不——不对。”
    “给我个提示吧。我已经在讨饶了,孩子。”
    克莱尔想了一下。“绿色,”她最后说。
    奎尔看着岩石,仔细地审视它们。他捡起四块不一样形状的绿色石头,并递给了她。
    “我猜对了吗?”他问。
    “耶!”
    “哪一个?”
    Vlaaaaw/obdem!!(严重疑似乱码,不要打我,翻不出来)
    她将手掌弯曲成碗状,接住从他手中漏出来的石头。她笑着,立即又那些石头扔回他头上。他夸张地皱皱眉,然后站起身,向停车场走回去。也许担心她穿着湿衣服会感冒。他比一个过度保护的母亲还要有严重的偏执妄想。
    “如果之前我有些唐突的话,我很抱歉,兄弟,关于和女孩子约会的事情,”我说。
    “不啊,这听上去很cool,”奎尔说。“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敢打赌她会理解的。你知道,当她长大了之后。当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你要是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是不会生你气的。”
    “不,我知道。我也肯定她会理解的。”其他的,他就什么都没说了。
    “但是你不会这样做的,不是吗?”我猜想。
    “我看不见,”他用低低的声音说。“我不能想象。我只是不能……看见有任何人可以和我约会。我不再注意女孩子们,我不关心她们的长相。”
    “带着冠状头饰,化着浓妆,也许会有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竞争对手让克莱尔担心。”
    奎尔大笑了起来,当着我的面吻了一下克莱尔。“你这个礼拜五有空吗,Jacob?”
    “想得美,”我说着扮了个鬼脸。“是啊,但我想应该还是有的。”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你甚至在考虑约会了?”
    我叹了一口气。希望我自己能真的放开心胸去约会。
    “你知道吗,杰克,也许你应该有个自己的生活了。”
    他并不是开玩笑的。话语中充满同情。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我也看不见她们。我看不见她们的脸。”
    奎尔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远处,从森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嗥叫,重叠在海浪声中只有我们俩能听见。
    “该死,是山姆,”奎尔抬起手去抚摸克莱尔,像是为了肯定她还在那儿。“我不知道她母亲在哪儿!”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如果我们需要你,会让你知道的。”我脱口而出,接着又想起了些什么。“喂,为什么不把她托在奎鲁特家呢?如果有需要的话,苏恩和比利可以照看。不管怎么样,他们也许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的——你先去过去看看吧,杰克!”
    我开始奔跑起来,绕过泥泞的灌木丛小路,取道到达森林的最短直线距离。跨过第一排浮木,在穿越荆棘丛的时候皮肤都被割破了,但仍然没有停止奔跑。我感到一些小的荆棘芒刺扎进了我的皮肤里,但是我无视这些。在我到达树林前,这些伤就会都愈合了。
    跑过纪念品的商店,我直接横穿过公路。有人朝我揿喇叭表示抗议。一旦到了树林里的安全地带,我就跑得更快了,步子也跨得越大了。如果我在公众场合下这样奔跑,一定会引来围观。普通人是做不到以这样的姿势奔跑的。有时我在想,如果去参加比赛,这一定很有趣。比如奥林匹克或者类似的比赛。当我击败那些所谓的体育明星时,看看那些人的表情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只有一点,那些人们为了保证你不服用兴奋剂而作的测试,一定会检测出我血液中的异类物质。
    一到达真正的森林中,不用担心公路或者是房子时,我来了个急刹车,脱掉衣裤。用快速而又熟练的动作将它们卷起,并用一根缠绕在脚踝上的皮绳将它们扎牢。就在我还在拉紧绳结的时候,我开始变身。颤抖燎原般地经由中枢神经传遍全身,引发了手臂和腿部的短暂抽搐。只一秒钟,高温席卷全身,在一阵微光中,我变成了另一种生物。厚实的脚爪踩在粘软的地面,背部纵向伸长,嶙峋起伏。
    只要我像这样集中精神,变身就变得很容易。而不再需要情绪来触发。有些时候甚至起到反作用。
    再过了一秒半钟,我想起了在那场婚礼上那个说不出口的玩笑,和那千钧一发的紧要时刻。令人疯狂的怒火甚至让我的身体都无法正常运作。我被困在了身体里,颤抖着,燃烧着,却无法变身,去杀了近在咫尺的那个怪物。这太令人费解了。拼了命地想要杀了他,害怕伤害她分毫。我的朋友就站在中间。当我终于能够变身的时候,传来了领袖的指令。如果那晚山姆不在,只有艾木瑞和奎尔的话……我能够成功杀掉那个杀人凶手吗?
    我痛恨山姆那样遵纪守法。我痛恨别无选择的感觉。只能遵从。
    接着有观众加入了进来。在我的脑海中,我不是一个人。
    你总是如此自我专注。Leah的想法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