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选官任官
赵祯将赵昕医药公司的一批骨干给挖走了,分到全国各地,官都不大,**品的样子,但多少是个官,算是阶级的跃升了。
经过一开始的不满后,赵昕也想开了,这些人经过此番磨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医事,日后在面对瘟疫的时候,也多些措施,于百姓有利。
自己要心胸开阔些,要放眼天下,不能够执迷于自己的私利,若是对百姓好,便是私利有损又如何,未来这天下都是他的,就当是为自己的未来攒民心吧。
赵昕是这样想的,但是心中还是不舒服。真正为赵昕解开心头症结的,还是吕公著。
次日,吕公著授业解惑毕,同赵昕聊到此事,赵昕将自己的这些不满说了出来,当然是打发走其他所有人之后赵昕才说出口来,也就是吕公著这样的亲近人在身边能够说一下,否则传到赵祯耳朵里就是一桩麻烦。
吕公著听完后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多虑了,这明明是圣上为培植您的势力,以便日后接掌天下用,何来挖墙角一说。”
赵昕被吕公著这么一点,也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就像是后来的长征,为什么说长征是战略性转移,而非战略性溃败,就是因为在长征的途中播下了**的火种,日后燃起即顺势成为燎原之火。
眼下赵祯有意削弱赵昕,将这些骨干调走,但是何尝不是给予赵昕扩大自身影响力的契机。无论如何,这些人身上都有东宫的痕迹,他们就是自己的派系,谁也无法抹除。
“倒是本宫无知,险些犯下这等罪过。”在明白这背后的意义后,赵昕朝吕公著深深一拜,但凭这一句话,吕公著就完全配得上日后的声名。
赵昕的心态发生转折,由最初的悲观转为积极,开始主动谋求关键区位,将这批人调往这些地方。赵昕的目光超越了汴京一地,看向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同时,赵昕与吕公著的这场对话,也在“不经意”间被放出去了。
这一切当然是赵昕暗中推动,本来对话就是私密性的,没有赵昕的首肯,不可能传出任何风声来。
吕公著至此有了调和天家父子关系的功劳,这个功劳真的不小,秦汉之时若是有这个功劳都足以封相了。虽说宋朝官僚体系更为完善,但此功也只比从龙这等功劳差一些而已,若是写史书,这种事情要入史书。
说直白一些,放出这个消息来,赵昕目的在为吕公著铺路。吕公著是宰辅之才,让他当东宫师傅还是屈才了,还是到广阔的地方去磨砺一番,这样自己日后想要提拔也多个理由。
被吕公著这么一启发,赵昕更想起了太平院的一干讲师,这些人可都是进士出身,学识无需质疑,因为候官无事,赵昕便请他们过来授业。
当年约定三年之后放他们走,掐着指头算算,如今都快五年了,是不是也可以为他们谋求一个外放的机会。
想到这里,赵昕直接让吏部给了一份候缺名单。赵昕作为太子,举荐官员的权力还是有的,这一点还是延续了唐朝。
只不过有个前提,被举荐之人最好是进士出身,要不然明经明算啥的也行。总而言之,要有个出身,要不然像孙复那样名满天下,或是其他有隐居经历且名声不小的人。要是举荐刘易的话,会惹来不小的骂名。
整个宋朝的选官,其实还不完善,只有中高级官员的任免才有宰辅甚至是皇帝过目。后世在这个方面类似,有个说法叫中管干部,即中央直接管辖的官员。
不一样的是,后世在底层官员的选拔上,也有层层考核,然后投票表决,完善许多。而在宋朝,像县长县尉这样的小官,每个月吏部会将那些有空缺的职位公布出来,然后等候的人便自己去应试,若是激烈还要经过新的一轮考核,有点类似后世***考试。
像是岭南,巴蜀这等“蛮荒之地”,官缺十天半个月,甚至是半年的也不在少数,无人应试。因为很多人是真的适应不了当地气候,到了不到几个月病死者大有人在。这种情况在北宋建立之初尤为严重。
太祖太宗年间,针对这一现象做出改革,即减少在这些地方任官之人的磨勘期限,在别的地方你可能要当五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够有升官的机会。但是在岭南这种地方当个三年就行,而且在升官的时候,优先考虑。
所以在北宋中期之后,就很少听见偏远地区的官位半年甚至是数年空缺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时下人眼中,这些地方就是好地方了。
赵昕要吏部给官缺,你以为赵昕是想要将这些人安排去成都杭州这等好地方吗?当然不是!首先是能力不够,这等肥缺抢不到,其次赵昕也不希望将他们放在好地方,不放在艰苦环境下磨砺一番,怎么能够看出真才实干呢。
当赵昕看过吏部给的官缺后,和自己的想法大致一样。基本上空缺也都是这么几个地方,岭南巴蜀这是老面孔了,赵昕不好奇。若是更远的海南岛,你让他们过去当官,他们会觉得这是羞辱,能够死给你看。
还有,最近因为河北水灾泛滥,加上陕西地区作为宋夏边境,西夏人不时过来扰边。这两个地方,功劳是肯定没有功劳了,但是一个微小的疏忽,到时候背锅的就是自己。
所以,这两个地方的官缺也有不少。
赵昕的眉头皱起,想着如何安排,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如何安排。目前太平院的讲师们也仅仅是授业而已,并没有其他展现才华的机会,让赵昕如何安排。
赵昕抛出这个问题,询问自己另外一个师傅——孙复,吕公著赵昕打算外放,孙复还是留在身边吧,这等博学大儒在身边会更好一些。
赵昕正襟危坐,道:“敢问孙师,当如何安排太平院讲师?美缺实不多,而弟子又不愿他们去富饶之地为官,希望他们能够在艰险之地理政,为国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