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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裕会对女生有感觉吗?
    荣裕的眸色变深了些,揉了下他的耳垂:你就很好。
    盛奕笑着眯起眼:我要是女生,早就怀上你的孩子了。
    隔着睡衣覆上盛奕平坦的小腹,荣裕暧昧地低声:怪我太努力?
    盛奕脸有点烫,不想输掉,故意反击:我也没个对比。
    刚说完,盛奕看见上方的人眸光幽暗下来,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视线,凉凉问:你想怎么对比?
    背后一凉,直觉到强烈的危险,盛奕很有求生欲地转过身抱住荣裕的腰,讨好地说:老公就是最棒的。
    荣裕嘴角忍不住又要上扬,不是很喜欢这么好哄的自己,惩罚地咬了下盛奕的耳朵。
    许久没有这样彻夜聊天,两人好像回到了还是朋友的时候。关系的界限时而清晰,时而跳跃。却不会尴尬,只会感到更加亲密。好像多种关系都融合在一起,逐渐深入,又可以随时自由转换。
    说到朋友之间的话题,荣裕会耐心聆听,自然地接话,偶尔给出一些建议和回应。聊到一些暧昧的话题,荣裕会漫不经心地撩他一下,然后看着盛奕脸红的样子,再低下头亲他,摸他的耳朵。
    聊到两三点,盛奕有点饿了,两人就离开床去厨房翻冰箱。
    荣裕找出唐芸给他们冻进去的水饺,煮了一盘,陪着盛奕吃了一些,又给被香味馋醒的Ares也准备了小零食。
    你记不记得数学老师当时的表情?说起初中时候的趣事,盛奕笑得肚子疼,我感觉老师好像真的怀疑你整容。
    盛奕学着数学老师摸着地中海光头纳闷的样子,模仿老师的口音:咦?龙裕同鞋的眼睛怎么变大咯?
    荣裕正在喝水,看见盛奕神似的模仿猛呛了一下,偏开头掩嘴咳嗽,笑得肩膀颤动。
    吃完觉得还不够,盛奕找出一瓶红酒,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了一点,和荣裕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边喝变聊。
    不知道会怎么样。盛奕喝酒上脸,只喝了一点耳朵和脖子就红了,靠着荣裕的肩膀双眼朦胧地说,我的画风和老师太像了,每次下笔,我感觉我就像老师的影子。
    荣裕长睫微垂,安静地听盛奕倾诉烦恼。
    能有厉害的启蒙老师是很好。盛奕玩着荣裕的手指,鼻息发沉,低声说:凌也一直很羡慕我,这是多少人梦寐已求的事,我都知道。但也只有我知道,有一个这样厉害的老师,想要突破自己有多难。
    我已经能想象到以后大家对我的评价了。盛奕失落地笑了声,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没有办法超越。无法超越,就没有意义。
    荣裕偏头看着盛奕落寞的神情,反过来安慰地捏住他的手指。
    因为老师已经封笔了,所以大家以后会为了纪念老师买我的画。盛奕让自己乐观起来,转头和荣裕对视,笑说,倒是不用担心以后画卖不出去,也挺好的。
    荣裕安抚地笑了笑:画展是什么时候?
    四月中旬吧。盛奕期待地问:你会来看吗?
    我也可以买你的画吗?荣裕问。
    你想要?盛奕这才发觉,他好像从来没有正经地送一幅画给荣裕,立刻说:等你生日那天,我送你一幅吧。
    荣裕的眼睛亮起来:好。
    不过画展的时候你不可以买。盛奕提前警告。
    客观开价也不行?
    荣裕有点遗憾,他很想当盛奕职业道路上的第一位伯乐。
    所有盛奕的第一次,他都想占有。
    不行。盛奕断然拒绝完,发现荣裕眼里的失望,又抱着他的手臂软声哄:没有这个必要。都是自己人,你花钱买,和我从自己银行卡里取完钱又放回去有什么区别?而且这种事圈里太多了,找熟人高价买下来炒作成名,我才不要这样。
    知道盛奕想要知道自己真正的价值,荣裕只好放弃了。
    但他已经开始羡慕那个幸运的第一位伯乐。
    想到要为了荣裕创作,盛奕顿时灵感爆发,这段时间所有拥堵在窍口的创作思路和沉重压力一扫而空,只想立刻拿起画笔。
    手痒得不行,就把ipad拿过来,靠着荣裕画了一幅睡在狗窝里的Ares。
    等盛奕画完,荣裕把图片保存,当做手机壁纸。
    这夜熬得越来越精神,快到黎明时分,盛奕看了眼落地窗外,腾地一下坐起来,突发奇想:小裕,我们去看日出吧!这附近是不是有座山来着?
    替代晨跑,两人一大早开车去了附近的山。
    来看新年第一次日出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去山顶的寺庙为新年祈福消灾的,盛奕看见还有很多人带着巨大的香柱,应该是为了抢头香才来这么早。
    盛奕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很有活力地拉着荣裕爬陡峭的山路。
    清晨的山间晨雾弥漫,群青色未完全亮起的天空下,白蒙蒙的雾气像仙境般湿润缭绕。爬到高处,树枝上都是白色的冰晶和覆雪,雪松的味道清香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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