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又见真实

　　    两个小梦灵显然互相认识，叽叽喳喳的交流个不停。
    露西对于自己混沌巨树的身躯显然很感兴趣，不断的用枝丫组成的巨手，碰击着来往的混沌乱流。
    而露西巨大的树身除了比戴维消瘦，在高度上也差了很大一截，这还是理解上的差距。
    不过露西的混沌巨树也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环绕在树身上点点星光，这些光芒往来于露西的树身里外，自由自在。
    而在巨树的根部，露西没有戴维的渡厄之舟，反而是一片虚无，戴维能在这片虚无中感受到圣洁的气息。
    戴维回忆了一下，这种气息，在游历阿斯加德的时候遍地都是这种气息。
    “【神圣守望】‘神秘’序列的第一天梯【英灵神殿】？”
    戴维虽然是疑问句，但话语使用肯定句的语气说出来的。
    露西眉头一皱说道：
    “还说给你个惊喜，哥哥，你这样很不讨喜。”
    戴维回想埃纳维亚世界说的事情，仔细看着露西又说道：
    “那你彻底参透权杖里的秘密了？”
    戴维的话让露西又叹了口气，说道：
    “哥哥，有时候，我觉得我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露西的话让戴维一怔，他突然反应过来，露西早已不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子了祂的意识长大了，自己确实要更多的顾及一下她的感受了。
    想罢，戴维语气诚恳的说道：
    “很抱歉，露西，这是我的疏忽。”
    “啊，我就是说说，老哥，我是你妹妹呀，我们就该亲密无间。”
    戴维的正经道歉，反而让露西失了分寸，她的内心是又开心，又纠结，还有一丝丝害怕，害怕老哥未来对她会变得一本正经，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一瞬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在两颗混沌古树中间产生。
    “你们还要不要进位啊！”
    苏雅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要！”
    “要！”
    戴维与露西异口同声的说道。
    “让苏雅先来。”
    【影月】自身不像【星辰】那么脆弱，而且戴维因为有前世的经验，在创造序列的时候，本身也就考虑了混沌乱流的因素，在培育【影月】的时候，每一阶梯的加强中，都会加入增强对混沌乱流冲击的抵抗能力。
    更何况有了梦灵的加入，【影月】在洗手和引导混沌乱流的时候相比之前的【星辰】更是成倍数增长。
    很快，第一天梯【梦海旅人】
    翡蓝色的梦境光芒如烟尘般附着到了混沌巨树茂密的树冠上，几个扭曲，整个巨树在梦境的遮掩下变成了真正的桅杆。
    看着老哥的动作，露西满头黑线，作为最了解戴维的人，她那还不知道老哥如此大费周章是想干什么。
    不过她思来想去，决定有样学样，下方英灵殿被她彻底融入到了根茎之中，即将诞生的【梦海旅人】同时也被她隐藏在了树冠上。
    “你还差最后一步，露西，将仇敌之魂祭献。”
    露西点点头，树手一挥，被消灭的十个屠神者之魂飞出，在嘶吼中化成了一道流光。
    到了这一步，露西有些懵了，因为流光围绕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哥哥，这是？”
    戴维皱了皱眉头，内心对露西接下来的遭遇有些担忧，他说道：
    “需要你的灵魂附着在这道流光之上。”
    听出了哥哥话语中的忧虑，露西看着戴维说道：
    “会有什么危险么。”
    戴维点点头，对着露西说道：
    “是一份难以形容的大恐怖，但那就是世界的真实，没有任何美化，也不会随着人们的意志改变而改变。”
    “你说的好吓人，真有那么可怕么。你说，你是不是在逗我。”
    戴维摸了摸她的头，没理会露西俏皮的话语，他说道：
    “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自我怀疑，你还有老哥，也还有家。”
    看着戴维说的如此郑重，露西也深吸几口气，做好准备，最后看了眼戴维，灵魂便附着在了这道流光上。
    看着不见的露西，尽管内心满是担忧，但那毕竟是迈入第一天梯的最后一道考验，戴维只能相信，这么多年培养的露西，是心志坚定之辈。
    【烈阳】升起。
    浩大的光芒照耀着混沌乱流，与【影月】【星辰】的吸收不同，【烈阳】之霸道，选择直接靠自己的力量同化。
    教派的第一天梯【黑白之门】很快就形成了，毕竟前世戴维对此就多有了解，更何况还有守护者的记忆。
    不过虽然这个黑白之门在守护者的记忆里，完成度罕见，但戴维还是结合自己在地球的知识，对黑白之门，均衡之道提出了新的理解。
    那就是阴阳。
    孤阴则不长，孤阳则不生。
    均衡同时存在，但均衡绝不对立，所以戴维的黑白之门上，各多了一个门把手，黑门为白把手，白门为黑把手。
    当理解汇入，当天梯改变，从【烈阳】变得更加璀璨光芒闪耀的时候，戴维知道，自己赌对了。
    未来的均衡之道，绝不是模仿守护者的道路，而是戴维自己的道路。
    当乌利多斯的灵魂被祭献，化为流光的时候，戴维也来到了彻底进位第一天梯的最后一步。
    面对真实。
    灵魂附着其上，仇敌之祭穿越万千距离，眨眼之间，抵达世界起源，唯心源海。
    看着越来越近的唯心源海，戴维见过太多次了，也就没了感慨，不过依旧有一点和前世不同。
    那就是他此刻和唯心源海的距离，远超前世他进位第一天梯的时候，和唯心源海的距离。
    甚至对比守护者的记忆，他甚至比守护者第一天梯时候离唯心源海还要进。
    ‘这个距离，前世第四天梯的时候，才到这里吧。’
    不过戴维心里清楚，虽然距离是前世第四天梯的距离，但绝不说明，他的实力也达到了第四天梯，三系同辉还没那么变态，戴维全力发挥，可能也就达到第二天梯中段，拼死一搏可能和第二天梯巅峰打个五五开。
    之所以距离如此之近，戴维猜测，可能是自己展现出的天赋，对于‘神秘’的理解本身更贴合唯心源海，所以获得这份礼遇。
    “是礼遇，也是考验啊。”
    戴维叹了口气，看着慢慢转动的唯心源海。
    那虽然熟悉，但永远适应不了的恐惧开始慢慢攀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