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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给边上重新装了个灯泡。
    “那是四十瓦的,老费电了。”
    林雨桐收回视线,那个灯的造假就不菲,应该是一款相当昂贵的水晶灯,进口货。质量相当过关。
    这样的客厅,别说四十瓦的灯泡了,你就是一百瓦的,也未必回显得亮。
    大厅空旷,只一个那种灯。说实话,这晚上一开灯,屋里到处都是拉的很长的那种影子。住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心理上感觉不会太舒服。
    丈母娘出来也抱怨,“白天就我一个人在家,那俩小子打从县城回来,就不回来住了。倒是赖在你们家的老宅里跟着夏教授住了。”
    “那边出了大门就是一户挨着一户人家,孩子多,玩伴多。跟这里不一样。”林雨桐只能这么说。估计孩子也是觉得住在这里不舒服。
    这么大的客厅放着这个沙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给三居室的大客厅里放了一套儿童玩具桌椅,特别不协调。而且,屋里是真冷。
    这丈母娘把水递过来,“捂捂手。家里冷的跟冰窖似得,可是受罪了。也不知道煤矿上现在能拉煤不?”
    懂了!要煤呢。
    四爷就应承了,“多的没有,最多能叫人挤出半车来,回头给送来。”
    人家马上接话,“也好,有半车今年这冷天就扛过去了。元民呀,你也留意着,要是有多的煤,别管多少,这一年里记着叫人往家里送送。要不然等到了冬天,就得抓瞎。”
    林雨桐替四爷接了一句,“成!回头我问问四叔,看大多得多少。”
    “你四叔从来不管家里的事,都是我操心的。他工作忙,正是上升期,可不敢耽搁她。”
    林雨桐兴致缺缺,不想继续应酬了。她笑了笑,看四爷,“咱回吧,孩子还等着呢。”
    四爷就起身,“先告辞了。”
    两人走的干干脆脆的,剩下的老两口面面相觑,都察觉了,对方好像不太热情的样子。
    老丈人就说,“你这个人,说话单刀直入的!人家跟咱们没啥直接干系,你就跟下命令似得,没你这么说话的。”
    丈母娘白了他一眼,“那你不拦着我?”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冷的……狠了吗?对了,张主任他侄儿一家能从咱家搬走不?当初说的是借房子给他们结婚的,住三月就走。这都住了半年了,没够了?咱那房子好歹冬天有暖气,实在不行,天冷的时候住回来,暖热了再来。两头住呗!”
    “我怎么提呀!”老丈人愁死了,“今儿去拜年了,可话到嘴边没法说呀!我看没戏,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再怎么说,那是厂里分的房子,咱们搬了,回头那边默认放弃,房子归张主任他侄儿一家,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不行!该怎么的不能让。”
    行行行!我再想想办法。
    丈母娘就嘟囔,“这房子就是看着好,可住着是真不成。”越住越是觉得不舒坦。
    而四爷和林雨桐出来却走的特别慢,都在看这里的几十套小洋楼。说实话,这种楼可相当少,整个省会也就这么些了。四爷心里有打算,“要是有机会,咱再买一套。用买的那套跟江家原来那套置换一下。”
    林大牛喜欢那套院子。
    四爷说的这个,也是个办法。林雨桐就点头,好好的打量起来。转了一圈,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最边上的一户门洞开着,有人进进出出的。早前是锁着门的,现在门开着。院里站着个老太太,拿着剪刀在修建花木。林雨桐就站住了脚,这有些花现在可不好找。她朝里面去,“奶奶,您这剪下来的枝条还要吗?能给我几枝回去插芊吗?买也行的。”
    老太太收拾的特别齐整,瞧了林雨桐一眼微微愣了一下,“你是江家人?”
    林雨桐愣了一下,“我奶奶姓江。”
    老太太就笑,“是映雪的孙女吧?跟文荟长的真像。你爸是?”
    “夏文龙。”
    哦!那个孩子啊!
    老太太放下剪刀,“瞧着外面还有个小伙子,叫小伙子进来,你们帮我拾掇拾掇,拾掇完了,想要什么自己拿。”
    林雨桐哭笑不得,她也喊了四爷进来。
    别人不认识的花木,他们认识。四爷还是这方面的行家,一路修一路跟桐桐说这个为啥这么修剪,“……其实该上肥了,要不然过两月你来瞧瞧,叶子都是得发黄……”
    那老太太坐在摇椅上,盖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被子,笑眯眯的看着。
    拾掇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叫两人,“来来来,进来喝口水。”她起来的时候被子滑下去,林雨桐帮忙给捡起来,这手感……摸了摸,里面是皮草,老太太给外面套了不起眼的罩子。她给放好,跟着老太太进去。主要是想洗把手。
    结果一推开门,一股热气铺面。这栋别墅用的是壁炉!
    一脚踏进来,时光倒转了半个世纪一样。最吸引林雨桐的是――占据客厅一角的三角钢琴。
    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手差点就抚摸在这架有些沧桑感的钢琴上。她记得,在夏家的老照片就有一张,是江映雪和五岁的夏文龙,母子俩坐在这样的钢琴前。儿子的手生疏的放在钢琴上,母亲把着儿子的手,再矫正他的指法。
    老太太扭脸看她,“喜欢?”
    林雨桐看了看脏着的手,只笑了一下,问道,“能洗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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