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满月与仪式

      就在艾尔忙到顾头不顾尾的同时,城堡外的课程还在继续。
    “还有谁想要上来试试看?”
    托比用一句话就点燃了学生们的热情,他们都亲眼见识过纳威的记忆球了,那现在还在到处转着圈呢,上上下下,像是连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线。
    就是方法显得有些古怪。
    “莱福去哪了?”
    纳威不停兴奋的喊,这几乎变成了催动记忆球的咒语,比魔杖都要好用。
    “别急,别急。”
    托比用力拍了拍手说:“如果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就没法在今晚搞定所有人的权杖了。”
    学生们一点点安静下来,就连纳威都把记忆球收回来了。
    他们好奇的看向海默教授,不明白这到底和月圆之夜有什么联系。
    “关系很大。”
    托比讲解道:“正好你们在今天也学了狼人,那么就由我来继续讲讲这部分知识。相信你们一定没从课本上看到过狼人的起源吧?”
    赫敏仔细回忆了一阵子,她记得自己读过的每一本魔法书,但确实没有读过到海默教授说的问题。而且不止是狼人,好多魔法生物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自打有文字记载起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
    托比继续说:“你们也应该发现了,狼人在变身后都是极其类似的,变得疯狂,而且还会攻击原本亲近的人,甚至是越亲近就越想要伤害对方——可问题也出在这里,变身成狼人的巫师明明都是不同的,可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相似呢?”
    “一点提示,默默然。”
    如果说刚刚的气氛还算是认真听讲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阵非常不对劲的死寂了——没人敢接海默教授的话茬,就连赫敏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举手。
    这当然是因为之前和阿利安娜有关的传闻了,他们没想到海默教授居然还会讲与默默然有关的知识。
    可是托比完全不在意这一点,他接着说:“默默然和狼人有些类似——不是变身后的类似,而是他们都由某些完全不同的巫师,变成了极为类似的存在——相同的例子还可以在五足怪身上找到。我记得应该和你们讲过,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神奇动物,同样是由巫师变成的。可在化作五足怪以后,这些生物却抗拒变回人形,这同样是保持着一贯的特征。”
    “或许还存在着一些其他的例子,但证据就不是那么充足了——吸血鬼,这些家伙是愿意喝人血,但变化的程度却不如狼人那么大,也没办法变回正常的巫师。还有巨人,傻头傻脑的,可又十分残暴。妖精,贪财。家养小精灵,难得的忠诚——甚至是病态的——许多许多,这些就不一一细说了,还是先让我们回到最开始讲的那三点上。”
    “五足怪,狼人,以及默默然。”
    学生们渐渐开始对“默默然”这个词免疫了。没办法,没人敢在海默教授的课堂上走神,除非你喜欢被关禁闭,和惨白惨白的骷髅呆在一块。
    托比的语调变得有些遗憾:“可惜,这三种存在哪样都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没法当成教材——之前用到的魔鬼是不算数的——你们知道魔鬼吗?那被用在二年级的课堂上,用来替换代表永生的法老面具与植物阿尼马格斯,或许哪天也该让你们亲眼见识见识。”
    倒吸冷气的声音响个不停,有一部分学生听说过那节可怕的课堂——必须得亲密接触过魔鬼才算过关,还得绕着教室转圈跑。到最后要么是被吓得够呛,要么就是累得不行,没一种好下场。
    “不过嘛,”托比语调一转说:“这三样存在虽然很难找,但引起他们变化的原因还是很清晰的——默默然是因为一些孩子们的心理问题,五足怪是因为错误的变形咒,而狼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满月了。”
    “我明白你们肯定是不愿意被狼人咬伤一口的,当然,用不着害怕,我还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你们上课——但满月还是很好找的。”
    “如果这节课顺利的话,那么在下一次满月的时候,或许其他年级的学生们就能自己找出使出权杖的方法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突然升起一股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而且海默教授还真是这么做的——那这岂不是说刚刚纳威的仪式其实是有风险的?
    赫敏想的要比任何人都多,她注意到海默教授似乎省略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
    “教授。”她终于高高的举手提问道:“您是说刚才的例子都是由仪式魔法造成的吗?还有满月引起的狼人变化,包括情绪的部分......这是因为魔鬼吗?满月其实是魔鬼的象征?您是打算利用魔鬼,好教会我们该如何了解自己的权杖?”
    罗恩听得稀里糊涂的,哈利表现的也差不多——他真怀疑到底是谁学会了魔鬼魔法,怎么赫敏看起来比他还要更加熟练的样子。
    “关于你提出的这些问题与猜测,格兰杰小姐......不能说是完全正确,但也不是错的太离谱——你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
    赫敏激动的脸蛋红彤彤的,她总算在古代魔法课上又为格兰芬多加分了。
    “满月,是啊,满月。”
    托比仰望着天空,等学生们也跟着看过去后,他却把脑袋又重新低了下来,望着学生们说:“仪式魔法充满了神秘感,有许多重要内容都在历史中遗失掉了,所以我们只好进行猜测——你们想要听听看我的想法么?”
    “当然了,教授!”纳威大声说,引起一大片呼应声。
    “那好。”托比微笑道:“仪式魔法——关于仪式这一部分,你们有没有想过,月圆之夜或许也可以看成是某种仪式?”
    诶?
    正在仔细听着的哈利愣住了——这是可行的吗?
    赫敏疑惑道:“可满月又不是谁来操控的......”
    “很简单,”托比说:“不一定非得是操控,也有可能只是参考了部分天文学——你们在刚入学时就学习过天文学了。关于天上的这些星星,在魔法中有许多解释,而且还是不同的,马人的解读方式就和巫师很不一样——但星星不会改变,而且还是有规律的。如果有巫师借用这些规律创造咒语——那么,我想,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操控狼人了。”
    “当然了!”托比对目瞪口呆的学生们讲道:“谁都清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据我了解没有任何一名巫师能够做到,就算是校长也不行。这根本不是靠某几个人就能做成的——最起码,让我猜猜看——最起码也得是签订《保密法》时的力度,无论是怎么想的,都没人敢不同意,只能答应。”
    话题转的有些快,好多学生都没回过神来。
    可托比的语速比他们的脑子转的还要快,立马就接着说:“在说完猜想后,接下来就要解释今晚的课程内容了——这一点你确实没有说错,格兰杰小姐——我是在利用满月代表的仪式魔法——目前还没法确定这是否和魔鬼有所联系,暂时先这么称呼吧——这道仪式魔法是否能够变成有用的力量。”
    “这有没有让你们想起来些什么?占卜好运,没错,要积极看待古代魔法优秀的一面,它是很危险,但也同样有用。在我看来,甚至有很多内容都是能和守护神相媲美的——例如占卜,这就非常有用——试试看,隆巴顿先生。让我们瞧瞧你的本事,用你新学到的仪式再占卜一次。”
    纳威兴致冲冲的想了个问题,似乎早就打好腹稿了。他先是用通用仪式反复在记忆球左右触摸了三遍,然后开口念出咒语:“莱福去哪了?莱福去哪了?”
    “他是不是念错了?”罗恩疑惑的看来看去:“为什么要把咒语重复两遍?”
    “因为这刚好就是他的问题啊。”赫敏连忙提醒道:“快看,记忆球开始发生变化了。”
    在众目睽睽下,记忆球中的烟雾一点点发生转变,仿佛再次变成了一颗心脏,跳动的力度很平稳。紧接着,那些烟雾的颜色逐渐加深,有些可惜的是并没有向之前那样直接复述纳威的话语,但这道颜色却让纳威觉得有些熟悉——他似乎见过不少次了。
    “这是——唔——好像是莱福被落在公共休息室的那一次,要么是火炉旁,要么就是沙发底下,最多也就是在进出的通道里——我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些了——好像真的有用诶。”纳威的语气逐渐欢快起来。
    “等一下,”托比皱眉说:“今晚不是排练的日子么,莱福为什么会在公共休息室?”
    纳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糟了,教授!”他哀嚎道:“莱福该不会连报幕员的位置都保不住吧?”
    这已经算得上是最边缘的角色了。
    托比上下打量着记性差的纳威:“估计有些困难——你先回去好了,快点把它送到办公室,反正今晚的课程也就是这些,记得要反复练习——孩子们,接下来你们谁先来?”
    学生们的热情又被点燃了,就属罗恩喊得最大声,连拼命举手的赫敏都比不上:“选我啊,教授!看看我的毛衣吧!我到底该拿它怎么办啊?”
    “那就你先来。”其实托比对此也有些好奇。
    过程还是一样的,这一次托比还跟着讲解到:“这道篝火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的是保证不让你们全部都被笼罩进满月的月光里,算是又一道保险了,随便用哪种光都行,照明咒也可以。不过施展仪式的地点最好还是在比较空旷的位置,别被墙面挡住了,除非你找到了很大的一扇落地窗——集中注意力,韦斯莱先生。”
    罗恩连忙努力盯着手中的毛衣,那都要被堆成一团了,版型很大,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也不知道究竟谁才能穿得下。
    “保持开心的情绪,要笑出来,别板着一张脸——”
    托比的引导起了很大的作用,没用多久,这堆毛衣就七扭八歪的伸展起来,像是被一个透明的人给穿上了——幸亏这个人没长八条腿,否则罗恩肯定扔下就跑,头也不敢回。
    所有人都在紧紧盯着那团飘起来的毛衣,这原本是由韦斯莱夫人亲手缝制的,结果被罗恩改造的不成样子,想要的恶作剧效果也一直没能做出来。
    很快,毛衣似乎被透明的人穿好了,哪怕听不见动静,也能看得出来穿着的人脾气很不好,没有手臂的袖子一下一下点着罗恩的脑袋。
    “妈妈?”罗恩震惊道。
    托比终于认出来了——这件毛衣的身形看起来很像是韦斯莱夫人,尤其是当她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梅林啊!”罗恩还在惊呼:“这算是什么方法?每次使用这件毛衣都得被它教训一顿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哈利憋着笑说:“你现在换权杖应该还来得及。”
    “但满月不等人。”托比挥手让他离开说:“你自己再去研究研究,让我们抓紧时间,最好在宵禁前彻底结束这堂课——还有谁想要上来?”
    赫敏没能一下子就抢过这些人,他们都急冲冲的,差点没把她撞到。
    等终于轮到赫敏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操场上也闹作一团——迪安跟一条皮带较起劲,那总想把他的双手铐起来;西莫奋力想把一副手套从自己的脸上摘下来;帕瓦蒂和拉文德正努力按着一个发卡,它想要飞到每一个人的脑袋上面,把所有人都头发都弄乱。
    “火焰瓶?能够变出蓝色风铃草火焰?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教授。”赫敏激动的说。
    “好吧,让我们开始。”托比加剧了篝火的燃烧程度,然后让赫敏走过来一些,好能让她被纳入火光的范围中。
    赫敏的权杖应该算是这堂课最符合心意的仪式了——只需要按照上课的铃声旋律敲击瓶子三下,又或者打响指也行,就能让瓶子里燃起火焰,是非常简单的行为。
    “酷!”罗恩羡慕的探头探脑看去,结果被毛衣用力拧着脑袋,又开始教训起来。
    “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
    托比最后宣布道:“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别玩到太晚,我可不想明天一整天都要被其他的教授投诉。好了,都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