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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不如就办领养手续好了。”说完还摸了摸楚风的头,报以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笑。
    对于那个微笑,年幼的楚风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了,毕竟,那个大胡子叔叔懂电脑,说不定还会像之前这般指点他喃!
    其实,打心眼里,院长盼着这个一直不讨喜的孩子能博得金尔博士的宠爱,帮助院里多争取点赞助金。所以,一切领养手续化繁为简,金尔博士当天下午就带着楚风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孤儿院,来到了一所僻静的房子里。
    不算太大的房子里,有好几台电脑占据着绝大部分位置。
    楚风抬眼看看那个叫金尔的大胡子,得到点头许可之后,小小的手好奇的探索着其中一台。
    看着这么个小孩,熟练的开机,点弄鼠标,打开bean,开始了他小小的编程生涯。不知怎的,金尔有种错觉,好像那个孩子坐在了他的电脑前,占据了他的位置……摇了摇头,金尔暗笑自己想得太多。带着微笑,上前开始指点那个孩子的一些小错误。
    有了高手指引,楚风像干涩的海绵吸取水分般狂热的吸取着知识,开始痴迷的进入到电脑世界。
    一大一小,就在电脑前度过了相识的第一天,也结出了忘年的友谊来。
    命运之轮就此飞速运转,就像机箱中飞速转动的电源风扇,开开了,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11宅男是厉害到被嫉妒的生物
    又过了三年,八岁的楚风已经和金尔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他从那个大胡子博士身上学到了许多电脑知识,还尝试着独自编程。
    而金尔也从这个小朋友身上得到了许多设计方面的灵感,这些灵感让他在研究所里屡屡获奖。但,这些奖,却让金尔越发感觉到地位的威胁来。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小少年,就有如此成就。如果待他长到成年,将是何等聪慧。或许,可以不用他的指引,自己编导出漂亮的程序来……
    半眯着眼,金尔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小身影,心中开始没来由的烦闷起来。
    “金尔,麦克的这个密码锁我破解了。”楚风不知道金尔心底得百转千回,只微笑着拿出今日在家攻克的“成绩”来向金尔汇报。
    “破解了?”没有以往的欣喜若狂,金尔的表情淡漠得有些反常。
    “恩,你来看是不是这样。”处于对金尔的尊重,楚风每每做出点什么都会让金尔过目。而金尔这些年得奖来的作品,其实好多都是从这些个“过目”中给过到了自己的程序里。
    “你今天一天弄完的?”看着楚风熟练的敲打着键盘,飞快得破解着前些天自己研究所里得到的密码任务,金尔有些心不在焉的问着。
    “不是。”一边给金尔演示着破解过程,楚风一边轻轻摇头道:“我今天上午就弄好了,下午在研究网上流行的一个很有趣的病毒。”如今的楚风,已经治好了自闭,与人通话已经可以轻松得对答如流了。
    “只一个上午?”金尔紧皱着眉头追问着,他不相信他们所里一帮电脑博士用了四天时间都未成功的事,这个孩子竟然只用了一上午就办到了。
    “恩……就是这样。”飞快的演练完毕全部破解过程,楚风笑着回答金尔的疑问。并未注意,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已经板下了脸来。
    “你一个人破解的?”金尔知道楚风从网络上认识了很多能人异事,他希望这次的破解还有其它高手参与。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骄傲如金尔当然更不可能。他可是研究所里最有力竞争所长之位的人之一,他怎么可能被这个从未经过正式电脑培训全靠自学成材的小孩子给比过去?不!绝对不可能!
    “是啊。”有些奇怪今天金尔的话多,楚风茫然的抬头看着那个一向酷酷得“大叔”。原本带笑的小脸蛋,却被一只大手给打掉了。
    一个狠狠得巴掌拍向楚风娇嫩的脸蛋,顿时火辣辣得疼痛从脸上透了出来。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只厚实得手掌又突的伸向了他的脖子。紧紧得握着楚风纤细的脖子,大手猛烈收缩,箍得那雪白的颈项出现一圈血痕。
    被那有力的大手握着脖子,楚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半悬在空中,加上阻碍呼吸的大手,空气顿时稀薄了起来。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楚风努力张大着嘴,挣扎着,呻吟着:“啊──啊──”悬空的小腿死命得踢腾着,可惜因为身高的差距,一点都没办法沾上金尔的身。
    楚风涨红了小脸,握紧双拳,狠狠的敲打着脖子上越箍越紧得大手。
    可怜那小小拳头的力道,对金尔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此时此刻,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交叠的巨掌完全施与全力。多年来,不得志的委屈,无所成就的烦闷……一切一切,在今时今日统统爆发,全副化作狠劲聚于掌心。他全然顾不上道义良知,只盼能此刻就结果了楚风幼小的性命,好让自己心中愤恨平息。
    可怜楚风,小小年龄,便将丧命于这同他一同生活三年的师长手中。漂亮得小脸已然失了血色,圆瞪的双眼鼓出最后一丝力量瞪视前方,意识便失去了……
    12宅男是曾经陷入噩梦的生物
    再度张开眼,深灰色的顶棚出现在楚风视线,这里是哪儿?他勉强的转头探视,脖子上刺骨的疼令他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那双温暖的大手,竟然使出全力来捏住他的脖子……金尔,想掐死他?为什么?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坏事么?不会啊……昨天之前金尔都还常常表扬他的。
    “醒了?”熟悉的男声出现在房间另一头,楚风有些急切的想坐起身来。
    [哗啦──]铁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楚风的动作回荡在整个房间。
    “呃──啊──啊──”想要质问,想要挣扎,从口中发出的却是单音的嘶吼。楚风张大了一双凤目,狂乱的抓扯着脖子上的铁链。
    “没用的,这个链子就算是狮子也挣不开。”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劝阻着楚风妄想扯开铁链的行为。那是个矮小瘦弱相貌猥亵的男人,立于门边,看上去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矮人。
    “唔──咳咳──”想要说着什么,但干涩的喉咙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容易坐起身来的楚风,又再度被铁链所缚,躺了回去。
    金尔来到楚风床前,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咳得快断了气。到底要不要把这孩子放在这儿?他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打仗,说出口的话却像千思万想过般沈稳:“小风,你要乖乖的哦。”在他转身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自己抛下了什么。但金尔此刻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与凯文的交易已经生效,他没道理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孩放弃那些优厚条件。就算他想,他也不敢,凯文的势力是容不得人对他说不的。
    “啊──”看着金尔头也不回的离开,楚风吼叫着想留住那急促的脚步。可嗓子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瞧着那陪伴自各儿三年的叔叔走出房门。
    “你叫楚风是么?”一直站在门边的猥亵男不知何时来到楚风身边,坐在床边上带笑的抚摸楚风的头发。
    楚风想躲,可碍于铁链的捆绑,他完全躲不开。
    “想躲?看来金尔并没有好好教你规矩。”一只手掰过楚风微侧的脸,另一只干瘦的五指来回抚摸着滑嫩的小脸,“没关系,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耐心最多。”
    “啊──”发自心底的尖叫从楚风喉咙深处发出,脖子上突的一股刺痛让毫无防备的他全身都疼得绻缩起来。那足以令全身瘫软的疼痛似乎是颈上圆环引发的,因为紧附于脖颈之上,楚风怎么也挣脱不开来。
    “哈哈!我的小狮子,现在有没有觉得全身通畅了点啊?”见到楚风双眼含泪仍无法摆脱疼痛的模样,凯文大笑着松了松手。再度抚上楚风因疼痛而汗湿的头发,这个矮小的男人中气十足的笑言,“可爱的小狮子,真是好玩儿,哈哈!真是个好玩意儿!”
    灰暗的房间充斥着刺耳的狂笑,那笑声,穿透着楚风幼小的耳膜,尖锐的冲击着他年少不经事的心。
    从那天起,楚风才真正明白,为何小说中描写的恶人,总喜欢仰天长笑。
    13宅男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物
    不要!
    他好想大声呵斥那些人,好想大声吼出他的思绪:他不要!
    但没有人理会他,没有!
    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木偶般摆弄。
    木偶,怎会有想法?
    那些,每日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形形色色,却只做着同样的事──
    捆绑,单单是脖子上的铁链还不够。那些人还要把他四肢都用绳索捆住,直到那绳索穿透肌肤到达筋骨,直到勒得他快要晕厥过去为止;
    鞭打,浸水的皮鞭狠狠的招呼到他的身上。一下下的鞭击,抽得他皮开肉绽哀叫连连。那些人偏偏很喜欢,常常对着他满身的血痕放肆狂笑;
    侵犯,那些带着面具的坏人,在捆绑鞭打他之后最爱的消遣。那些人用腥臭的阳具穿刺着他,疯狂又猛烈的进出于他的身体。那直达身体深处的凶器,在他带血的下身捣弄着,就算他疼到麻木仍不会停止。
    更有甚者,捏着楚风翘挺的鼻子,迫他张开嘴来。然后那些令人憎恶的粗大肉棒,就会狠狠的在他口中戳刺,戳到他喉咙深处……
    这些,自楚风来到这里后,就没停过。
    除了每日定时的清洗和进食,他无时无刻不处于被凌虐中。
    特别是那个第一天见过的矮子,那个叫凯文的矮子。当楚风每天沐浴的时候,凯文就会带着那刺目的笑容来到他的房间。矮矮的立于他床前,领着一帮孔武有力的人,欣赏他身体上杂乱的痕迹。
    兴致来了,凯文还会在他身上补上几鞭,或是让那些高大的黑衣人在他口中或下体中释放欲望。
    直到楚风全身再无一处完整肌肤,那矮子才会满意的离开。最后,在逼迫下吞食过营养剂后,楚风会由着那些黑衣人拖拽他去房间外的一处治疗室,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治疗。
    只有那时,他才会得到稍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脖子上的项圈换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沈,越来越痛。
    妄想过逃脱的楚风,早已放弃了反抗,只任由那些人摆弄。
    因为在他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终于明白:幼小的他是完全无法抵挡那些强壮男人拳脚的。更别说脖子上的束缚了,那个会“发电”的项圈只消轻轻一下,就可以让他全然失了力气,任人为所欲为。
    伤口从身体蔓延到内心,对于那些对他施与暴行的人,楚风再也没了挣扎的兴致。
    他每天就只是躺着,任由一个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他身体上进出。就连呻吟,也没了欲望,只是承受,张着空洞的眼,默默承受。
    内心深处的呐喊,逐渐被凯文的嗤笑所掩埋,如同他昨日的梦想,一同被那肆狂的笑所掩埋。
    金尔……孤儿院……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中的场景。
    唯有这每日的折磨,才是真实。
    疼痛,才真切的存在于楚风的记忆,深入骨髓。
    他觉得好累,眼睛却闭不上,意识早已模糊,睁睁的双眼却无法闭合。
    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还是执念的左右?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
    死亡,有时候真的是种解脱罢?
    记得,书上曾说,死后的世界是雪白的,什么都没有,包括疼痛。
    他想到过死,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达成这个愿望。
    每日接触的治疗室是唯一的希望,那里面好像有很多可以帮他去死的东西。可惜那个同凯文一般爱笑的医生似乎并不会帮他。不然,那人也不会给他注射什么刺激神经的药了吧?
    刺激他的求生欲?为什么要求生?直接让他死了多好,为何还要刺激他的神经?为了让他睁着眼看待自己死亡么?
    不要了吧……
    何必喃?这双眼,对于生命已视而不见了,又还有什么能入这眼?
    算了吧!
    让他死去吧……
    永远合上双眼,忘却这身体的疼痛。
    不再看到这满世界的灰暗,不再听那些狰狞的笑声,不再有任何思想……
    真正的死去吧!
    杀手是有特异功能的生物
    “啊啊──”
    “小风,小风,你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被曾经的噩梦中唤醒,摸摸脖子手肘,楚风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正好好的躺在翟仁怀中。
    “乖,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温柔拍抚他背脊,翟仁心疼得把人揽入怀中,努力用胸膛温热熨暖他的寒冷。温柔的大手,一下下拍着宽慰人心的节拍,让楚风慢慢唤过气来,渐渐陷入梦乡。
    待到平稳呼吸传来,翟仁这才停止拍抚动作,叹息着,闭上眼。
    他不止一次庆幸,当年的那场相遇,他把楚风救出了地狱,也为自己灵魂寻到了终生的救赎。
    那一次,似乎也是从楚风的呼救声开始的。
    或者确切的说,是楚风的求死之声。
    听到一心求死的声音,对翟仁来说,实在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自小便拥有“读心术”的他,来到杀手组织夜摩后,第一次任务,就清晰的读取到了猎物的求死之心。
    杀人,是什么感觉?他从不知道。
    被杀,是什么滋味?自十四岁起,就开始深深体会。
    所以,比寻常杀手都容易背负心理压力的他,每每完成一次任务,便会到组织旗下最近的一个营业场所去放松,休息,静待下一次任务到来。
    这一次选择drea,是因为前日刚完美的干掉了一个美国政客。drea是位于加洲的知名休闲会所,经营着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商品”。无论是食物、毒品、枪支、男人、女人……统统都有,当然,翟仁住进来,仅仅是因为就近休息的习惯。
    而另外两位“追随者”就不同了,一个是来找乐子的,另一个则说是跟着他来见识乐子为何物的。
    在旁人眼中,夜摩的“天、地、人”三大杀手,连寻欢作乐都在一起,感情真是不错。
    翟仁冷眼看着每天像跟屁虫一般尾随自己身后的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觉得,夜摩的三大杀手看起来似乎都很奇怪,包括自己在内。
    那个随时挂着冷笑说话低俗的“地”,那个整天故作可爱装纯真的“天”,都不太正常。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夜摩在黑白两道的威慑力。因为夜摩光靠“天、地、人”三大杀手就足以纵横暗杀界了,更别说组织中其余为数颇多的精英。
    这世界,没有人可以逃脱夜摩的追杀令,翟仁想,自己也不会是例外。
    也许,如果哪天真得不想活下去了,他会选择背叛组织吧?那样就可以很快在世界上消失,完全无须犹豫。
    夜摩想要的命,就连上帝也救不了。
    杀手是偶有的出尔反尔
    白天,drea里比较冷清,呼吸大一点似乎都能传遍整栋楼。
    翟仁闲逛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得走着。
    不知道夜摩有没有想救的人?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翟仁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
    顺着走廊,拐了个弯,翟仁慢慢的踱着步子。
    突的,一个声音让他顿住了脚。
    [让我死……让我死吧……]
    这是谁的声音?
    [让我去死吧……]
    难道这是自己心底的声音?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难道他的能力已经开始分裂为两个人格了么?
    [求求你们……让我去死吧……]
    不对,如果是他,他不会求谁的。要死,假装逃出夜摩就可以了,不用求。
    [让我死吧……]
    声音似乎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翟仁平生第一次感到好奇,他皱着眉,踹开了眼前紧闭的房门。后面似乎人在嚷嚷着什么,翟仁无法理会。因为那强烈的心灵渴求已经让他完全无法听出任何声音了,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究竟是谁同自己一般想死,他很想瞧瞧。
    [让我去死……]声音是从床上传出的,翟仁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有谁扯了扯他袖子,又有谁拉了拉他的胳膊,为何他们要阻止他看那个一心求死的人?翟仁不明白,只凭着下意识的往床前走,甩开一切束缚。
    “你想死么?”床上有两个人,翟仁冷眼看了看,是谁在心底求死?他顿了顿,疑问出声。
    惊恐的双眼,那个一直在做活塞运动的肥胖男人惊惶得滚下了床,不是他!
    [让我死吧……]翟仁听到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看看床上。
    呆滞的目光,带血的脸蛋上看不出表情,但翟仁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你想死么?”翟仁再次出声问着,床上的人眼珠动了动。
    [你可以让我死么?]骨瘦如柴的手吃力得抬了起来,床上的人在心底与翟仁对话道。
    “好。”这是第一次,翟仁在陌生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特异功能。他难得善心的把手覆上床上那个纤细得脖子,准备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谢谢!]那双浑浊得眼闭了起来,嘴角似乎有了上翘的弧度。
    翟仁原本想使劲的手此刻却松了开来,他觉得嫉妒了,为何这个人可以这般容易求死?自己却不行?
    他不干了。
    又是第一次,翟仁说话不算话,反悔了。
    杀手是疯狂的生物
    “亲亲小仁仁,你是想试试口交的滋味么?那么细得脖子,可能插不了几下就得断掉吧?啧啧!”熟悉的戏谑语气从身旁传来,又是那个低俗的男人,夜摩的地杀。浪荡子模样的男人,偏偏却长有一颗与毒舌相反的好心肠,还非常不合时宜的在杀手组织中,拥有除专职医师外最优良的医术。
    “救活他。”翟仁看着床上那个骷髅似的孱弱身体,冷冷的对低俗男道。
    “喂!小仁仁!我可是世界第二哦!你小子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杀手界排行第二的“地”,嘴巴上很不满意的抱怨着,手却已经开始了行动。在夜摩,地的地位比所有人都高,旁边很多喧嚣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本来一直在拉扯翟仁的手,也一双双自己退开了去。
    [不要……我想死……不要救我……]那快要枯萎的生命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用尽了全副力气。
    “小仁仁想要救你,乖乖别动吧,当他男人决定很爽,他那个很大……”地的唧唧歪歪翟仁有些受不了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围观的人即刻自动给他留出了一个走道来。翟仁快步的走了出去,很不想理会那些表面恭敬的人,心底有多不满。
    [我想死……求求你放了我……让我死……]身后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还在继续,翟仁飞快的走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帮忙。
    那些相似的恳求,似乎自己也曾有过?
    “不!
    不能死!
    死了就看不到那些人的结局了!
    怎么能死在那些人前面喃?
    不死!
    谁都不要死!
    就算再苦再痛再艰难,也决不死!
    心就算死了,也要把命挨着,等着瞧瞧那些把我们母子逼到绝境的人会是何种下场!
    咱们母子,再怎么难,都要活下去……”
    翟仁想起了母亲的话,还有她在病床上苦苦挣扎却非要坚持着活下去的模样,心抽了起来。
    张大了眼,仰望蓝天,模糊了的视线温润了眼眶。
    活下去吧!
    活到那些人的生命尽头,才能睁大眼,看到那些夺他财产、害他母亲性命的人最终会怎样!
    握紧拳,思及躺在瑞士医院病床上的母亲,让翟仁情绪愈发紊乱起来。
    之前接到电话说,母亲得时间不多了。
    他有些烦闷得踱出房间,随意依了根柱子,掏出一支烟点上。
    刚刚那个一心寻死的小子,似乎又勾起了他当年在肖家的不快印象。他那病危的母亲,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了爱情连命和儿子都不要的母亲,总会在父亲在外寻欢作乐时寻死觅活。
    可最后又如何?
    那个男人在母亲吞服上百粒安眠药跳楼导致半身瘫痪后,仍不曾回家看过一眼。
    这便是母亲追求的爱情。
    而前狼后虎的肖家,因老爷子的一封遗书,一封把肖家全副家产留给长孙肖翟仁的遗书,导致翟仁母子无处容身。
    对外宣称在马尔代夫度假疗养的母子,实际上早已被撵到了大街上。
    因缘际会的入了夜摩,为了母亲每月上千万的治疗费用,翟仁拿起了枪,放下了过去。
    现在母亲快要离开了,他唯一的牵挂没有了,还活着做什么。
    掐掉烟头,拳头狠狠砸在雕花石柱上,疼痛的血液顷刻而致,可他还嫌不够似的使劲砸着。
    旁的人均不敢多言,瞧着人杀大人发疯。
    杀手是并非万能的生物
    “啧啧──小仁仁,你这是欲求不满另途发泄么?干柱子的感觉真这么爽啊?早知道你恋物非恋童,我就不帮你救刚刚那个小子了。”闻讯而来的地杀,瞄了眼一旁看热闹的天杀,赶紧上前拽下了翟仁自虐的手。
    “他怎么样了?”忍下周围人心闹哄哄引发的更多不快,翟仁由着地牵起自己的手,一路领着进了医疗室包扎。看着躺在床上安眠的瘦小男孩,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要是想要,他现在都可以陪你上床了,就是滋味肯定不怎样。太瘦了硌手不说,营养不良的身体也经不得你折腾,干脆你还是继续去干柱子好了,我不会找你要维修费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手上还是利落的为翟仁包扎好,嘴硬心软什么的词应该就是专门为他这种人发明的。
    “小仁,你想留下他。”一旁看戏好半晌的天杀,这会儿也终于磕完一包瓜子,没事找事来了。
    “长天?”不明白凡事都置身事外的天杀想干嘛,翟仁微微皱眉。
    “小仁,你真讨厌,叫我小天就好了!干嘛搞这么生疏?!”阳光少年咧开个明朗笑颜,如果翟仁不是了解他实际年龄,还真的能轻易叫出口。
    撇嘴,医疗室内瞬间静了下来,较好的密闭环境显得安静异常,翟仁觉得有什么东西怪怪的,却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小天,你也想要这个孩子么?原来你想试试3p,可是干嘛找这种皮包骨头的啊?哥哥帮你找个俊俏点儿的来!”地杀揽上长天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由牙痒。
    “夜哥!”
    “地!”
    两个人,齐声喝止,难得默契的出言,让地杀紫夜一脸震惊:“天啊!原来你们两个彼此默契十足相亲相爱……唔唔──”之后的废话,因被翟仁捂着嘴,长天敏捷塞来一团医用棉纱,而消音。
    瞬间安静的医疗室内,除了床上躺着那人输液的滴答声,似乎再无其它。
    如此异样的情形,翟仁终发觉了问题所在。
    “我……听不见了!”状似低喃又如宣告,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大家心中砸出圈圈波痕。
    虽然是夜摩机密,但身为互相牵制的三大杀手,天杀长天、地杀紫夜都深知人杀翟仁的特殊能力为何。
    这会儿,突兀听到他的这句宣告,两人不由一惊。
    “小仁仁,别开玩笑,你说听不见是指耳朵?”有点儿笑不出来的紫夜,飞快扯开棉纱,难得一脸严肃。
    “就是,小仁,你别跟夜学着说胡话。”从来都把杀手任务当游戏的长天,对于这位严肃莫名的同伴,还是在意的。
    咬咬牙,翟仁听到两人真切关心言辞,习惯性运用能力来探知其内心,却莫名碰壁。生平第一次,他对这种能力的失去,而感到恐慌。
    “唔──”病床上发出一阵呻吟,随后翟仁即感到一阵猛烈心跳,然后是某种熟悉的声源【我在哪儿?】
    “你说什么?!”冲过去,揪起瘦弱男孩的衣襟,翟仁不确信的再度询问。刚刚,他似乎并未瞧见这个男孩张嘴,那么……他没有听不见?
    “小仁?你又可以听到了?”
    “小仁仁?你到底搞什么?”
    不知道翟仁到底如何了,两人忙上前询问。怎么刚才说了听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唬他们好玩儿?
    “我……”转头,一把松开手中的男孩,翟仁不敢置信的敲着长天和紫夜的脸。他还是听不到,无论两人说什么,都不似以往,会从脑海中直接印出对方心里话,唯一能听见的不过是嘴巴张合后的结果,“我……你们没听见他刚才说话?!”
    齐刷刷摇头,紫夜与长天面面相斥。
    杀手是有了克星的生物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又是一声源自心底的疑问,把翟仁的注意力拉回躺着的男孩身上。
    “你们听到了么?”不确定的出口,翟仁不答反问,当然,他询问的是身旁两个围拢来的同伴。
    “小仁仁,你是不是只能读到他的心了?”不确定得揉揉眼,紫夜吞吞口水,大胆猜测。刚刚,他确实并未瞧见床上的男孩开口。
    “小仁,他都想了些什么?”同样被这种情况搞迷糊了的长天,试图小心求证。
    【求求你,让我死。】似乎旁人都不重要,男孩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翟仁身上,他似乎明白,唯有这个高大健硕长着一双异色眸子的男人,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他一心求死。”半眯着眼,审视着身旁两张没什么表情的面貌,翟仁心中张惶不已。早已习惯了运用自己特殊能力来判断人心的他,现下失去了,突然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深不可测。
    飞转身,冲出医疗室,他试图寻个无人之境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是好,却在推开门的刹那,愣在当场。
    “小仁仁,你想休息下么?我去让他们帮你找个安静房间。”紫夜见翟仁保持着开门姿势一动不动,却又感觉不到任何其它异常,好心的上前道。
    【让大卫领他去东头的阁楼好了,应该不会有人去那边。】
    【他到底怎么了?】
    【人杀又来了!】
    【人杀好壮!】
    【那个天杀怎么跟未成年小子一样,是不是整容过?】
    【地杀好像在给我使眼色……】
    【今天应该去找里克要帐了。】
    【昨晚那个妞真他妈的带劲……】
    “别吵了!”怒吼,使得周围片刻安静,继而又掀起另一股声潮。
    “小仁,你……又恢复了?”长天上前,仰视皱眉大吼的高壮身影,【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刚刚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开开门来,那种短暂的安静就瞬间消逝,熟悉的喧闹再度响起。翟仁自己也搞不懂了,就像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谁也说不清一样。刚刚突然间的失去,也毫无半点征兆。
    “小仁仁,你试试关上门。”似乎想到什么的紫夜,心下有种奇怪的念头。
    “不可能。”当真关上门,却诧异得瞪大眼,翟仁明白,紫夜的猜测是对的。
    “你们打什么哑谜?”撅了撅嘴,长天摆出个可爱的不甘表情,伸出双手来再两人交汇的视线处不住挥舞。
    “我想,夜摩要办喜事了,小仁仁对某人一见锺情,从此以后只对某人付出真正能力,幸福的生活指日可待。”说这话的紫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能力、幸福这种寻常字眼,经由他的嘴发出,显得暧昧异常。
    “小仁的克星就是这个孩子?”诧异挑眉,长天终于明白了紫夜的意思,却还是不太相信。这么个干瘦到只剩一口气的男孩,怎么就能抑制翟仁的读心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