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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2
    尔後,赌注的事,楚风已无暇关注了。
    周遭的诡异情形,他也自动归类为大家嫌弃他讨厌他之类的悲剧方向,而放弃了追究。
    目前至关紧要的问题是,夜摩的首席教练来了,说是要趁著大家三个月的休息时间进行集训,而小楚风作为新进成员,也必须参加。
    小宅男楚风同学,在之前听到紫夜宣布这消息时,觉著自己总算是被大家承认了,还傻傻得暗自开心了一宿。跟著众人屁颠屁颠来到夜摩专属集训点,笑笑的跟众人打招呼,蹭蹭翟仁伸过来关心的大手,觉得幸福真是来得如此之快!
    结果,一整天的训练下来,他才明白,为毛那些逃掉又被捉回来的杀手大哥们,会用一张张如临大敌乌云满布的脸来面对那个看起来个头不大脾气却不小的教练。而他期待中的幸福生活,兴许离他还有那麽十万八千里距离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教练的集训方式,是绝对地狱式的!
    就拿最基础的跑步训练来说,过往小楚风的印象里,至多不过是跑得晕头转向汗流浃背罢了。可自打那个自称是“不老狐”的训练官来到夜摩,大方的让楚风加入到大部队的训练中去时,楚风才明白,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你当跑步就只是跑步麽?那你还真是太天真太幼稚太没见识了!
    负重知道麽?
    什麽?绑沙袋?
    啧啧!那是幼儿园小朋友玩儿的吧?咱夜摩特训可不用这个!
    扛著枪,背著装满弹药的背心,胳膊腿齐齐绑著手雷手枪等武器充作的重物,你就给我跑吧!
    那些个单举起来都嫌费劲的玩意儿,统统紧紧得捆在你身上,寻常人连绕著操场走两步都困难,夜摩的杀手们得用跑的,还不能慢咯,否则得受罚!
    小宅男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光扛把枪就能把他小身板给压趴下咯!还别说那些个其他的负重装备!
    人家不老狐虽然是一五大三粗的老外,可也知道有的放矢和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也不求这未成年的瘦小子能完全负重跑一百圈了,就让他扛个枪,腿上绑些个沙袋,跑五十圈也就罢了,还是很温柔的了。
    可楚风是谁啊?夜摩的首席程式员,一个窝在椅子上三十天除了解决基本生理需求都不待下来的小宅男。他做最多的,最强的运动,也不过是从楼上晃晃悠悠走到楼下,或者尿急了从电脑桌旁跑到厕所。再的就是床上了,不过也不用太大的动作,人家只用得著躺倒任调戏,其他的交给对方来搞定就行。
    所以,别说负重五十圈了,他连不负重都跑不完五圈!
    这会儿,大家都累到气喘吁吁出气多进气少,连守护神翟仁大人也没空理会他。就只有不老狐,陪著众人跑了十三圈下来,觉著众人状态虽不算太好,却也还不错。踹了几个跑得慢了的,踱过来喝水,却看到某只小宅男扛个枪绑两件薄薄的衣服,在三道上喘著气晃悠著小步子慢慢挪著。
    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水,不老狐气不打一处来的扯著嗓子朝宅男嚷嚷:“楚风,你当自己是乌龟啊?这是跑步训练!不是散步!你听清楚没?”
    那声音,余音绕梁啊!
    整个体育场都震撼了,若是有瓦,绝对被那声浪掀起来,齐齐打个颤再到过去碎成渣。
    可楚风没啥反应,比起周遭那些个缩著脖子继续跑的杀手大哥们,他是唯一一个步伐稳健丝毫不受影响的了。
    什麽?你说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
    不好意思,那是你太高估咱宅男同学了,他现在连气都喘不过来,背都打不直,步子都迈不开,眼睛都张不了太大,哪里还有什麽所谓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根本就是对外界没了半点感知能力,光顾著用身体维持往前挪动的动作,并用仅剩的其余气力来呼吸罢了。
    不过,从未训练过这种菜鸟的不老狐,只当这小子挺硬气,还颇为欣赏的跑过去,用那有力的大手赞许的拍了拍他肩头。
    啪嗒──
    这不拍还好,一拍,得,刚刚还算能喘过气挪著小步子的小宅男,总算是脱离苦海的晕过去了。
    幸福晕掉的楚风,没听到不老狐骂骂咧咧的後续低吼,没接受到众人投来的羡慕眼光,没感受到炙热夏日里的阵阵热浪……就这麽到了晚上,晕睡的他才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翟仁递来的海鲜粥。
    还没喝完,一阵咚咚敲门声後,教练不老狐就进了门。
    翟仁知道这会儿不该是自己护短的时候,为了小东西今後的安危,一切都得听教练的。所以,接收到楚风渴望援助的眼神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乖乖听话。
    楚风吞吞口水,呼噜呼噜扒完碗中变得味如嚼蜡的美味,眨巴著大眼,瞧著表情颇有些愧疚的教练。
    “小子,我没想到你体力那麽差。”这话,听起来貌似是道歉的意思。
    [没关系。]有礼貌的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瞄了眼一旁使劲拍自己额头的翟仁,楚风有些不解得把眼神转回到不老狐诚恳的四方脸上。
    “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开始特训吧!我已经为你度身订做了一套训练计划,三个月,保管改善你的体质,让你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看来,要他老大心怀歉疚,是小楚风在做梦!瞧瞧,还没等他抽筋的小腿肚消停会儿,酸痛劲儿过去,人家连下一步的凌虐大计都想好了!
    [可以不要麽?]弱弱的,小楚风在小板子上写下这麽几个可怜巴巴的哀求。
    “小子,别跟我客气!经过我的集训,三个月後,保管能让你扛上十杆枪跑五百圈都不待喘气的!”他哪里是客气,他是著急,扛十杆枪,跑五百圈,根本就不用喘气,他直接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好不好!
    可惜,你说凭你小小一程式员能抗拒得了总教练的好心好意帮助麽?
    人家夜摩老大紫夜大人,这会儿都哼哼唧唧得躺在床上,被长天用按摩工具小心伺候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咧!
    你说,还有谁能保你?
    翟仁刚刚听到“训练计划”四个字时,已经施展尿遁术逃了,楚风,自求多福吧!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3
    仅仅半个月下来,整个夜摩的食堂里、澡堂里、花园里、训练室里……你可以想象的,不能想象的地方,都能出现一个个哀嚎咒骂的身影。那些可都是叱诧杀手界的高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每天坚持专业军人的自我训练,百分之三十二以上每天坚持专业特种部队成员的自我训练。
    可是又有什麽用?
    遇到了不老狐,一切的自我训练都是浮云!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种近乎自虐的训练方式,而且强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身体极限,还一天强过一天来的。你以为自己要被整死了,要死在这训练场上,可是偏偏不老狐有一队专业级的营养和医疗配备,中医西医神秘巫术,每天不带重样的医治疗养补身。死神跟他们好得跟兄弟似的,放纵你在人间当超人蝙蝠侠蜘蛛人,就是不收你去地狱喝茶!
    所以大家都泪流满面了,你再强大再厉害,也最多不过是能死撑著顺利完成每天的训练罢了。稍有体力的,还能冲个热水澡,让医生给来个专业按摩什麽的。平日里自我训练强度不够的,都只有命在训练後晕厥著被拖回房间,还是有人按摩的,不过跟死过去一样的人,是跟本没法感觉到的。
    这里面,最惨的,莫过於小宅男楚风。
    你说他啥提议不好,非要做近身後勤,非要来掺和内部训练。他当初若有一丝半点儿的聪颖,都该从紫夜那不怀好意奸笑中嗅到点儿危险,然後明哲保身的乖乖留在加州分布敲打键盘吃薯片享福!
    “姑娘们,三分锺之内爬到顶端找到自己的那面旗帜,否则今晚的宵夜就得给我加餐!”熟悉的吼叫又从楚风身後传来,经过半月来的蹂躏,他当然知道了所谓的“加餐”就是三更半夜被不老狐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给踹起来游一万米自由泳!
    而三分锺之内必须到达的山崖高达四十米,正常人估计都得自行做好今晚加餐的准备了。
    不过,楚风可没资格幸灾乐祸。
    双手托著两块重量级哑铃单脚站立在平衡木上的他,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晃晃悠悠的姿势,抑或呼吸稍重了点儿跌到地上去,今天他的宵夜就得变成三千个蛙跳。
    天知道,半个月来他所做的蛙跳足以赶上许多人一辈子的数量了。
    “小丫头,继续保持呼吸,不准换脚!”一巴掌狠狠拍到楚风悬空的脚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却无可奈何。杀手们都不敢反抗的凶暴教练,小宅男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根本不是这教练的对手,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
    【臭变态!】这是楚风所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骂人词汇之一,这几天全招呼在不老狐身上了。
    偶尔从训练路过时的翟仁眼中,楚风能清晰的瞧见“赞同”二字。
    “臭丫头,可别再心里骂我!”
    啪──又是一声大掌怕打脚背的清脆声响,楚风觉得自己泪珠都快被打出来了。
    不过他得忍著,不老狐不仅是完美集训的偏执狂,更是个见不得男人示弱的男子汉。之前楚风因被他折磨而不小心哭出来时,亲身经历了又骂又罚又饿肚子的严惩方式,以後全身就再没敢流出除却汗水之外的任何液体(尿尿不算)。
    叮当──
    极度悦耳的休息铃声传来,天籁啊!几乎是所有夜摩成员都这麽觉著的,除了不老狐。
    帮著小楚风放下身上的几个负重物,翻翻白眼瞧著挺尸般躺倒在地的瘦小子,不老狐难得兴起了闲聊的兴致:“从没见过体质差成你这样的,你是通过什麽法子进的夜摩?”据他所知,夜摩收养孤儿时是非常挑剔的,而且从小送进来就得开始进行身体素质的加强训练,再怎麽差,也不可能差到楚风这样。
    “老狐狸,你不是从不爱八卦的麽?”灌著长天秘制的爱心绿茶,紫夜晃悠著来到了楚风单独训练的小角落。有别於旁人对不老狐的又敬又怕情形,紫夜对这个教练,似乎成见颇深,平日里除了训练都不愿同他交流。纵然偶尔在别处碰了面,也是撇过脸去,招呼都不待打的。
    “小子,你今天状况并没有强过长天,我不以为你有办法在床上压倒他。”淡淡的,不老狐抿著自己的暖壶,朝著紫夜做出有力回击。
    “狗屎!”吐了口口水,紫夜瞪了不老狐一眼後,朝著楚风扔了句“加油别放弃”的鼓励後,就气冲冲的走了。
    “呵呵,果然是小孩子,不愿听对自己不利的事实。”似乎对紫夜的反应不以为意,不老狐笑著摇头低喃了几句,语毕拍拍手,也不管大家歇够了没,扯著嗓子就开始把呼天喊地呻吟挣扎著的杀手们从地上吼起来继续训练。
    楚风自是不能幸免,刚刚还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经过不老狐的一折磨,他也就没心思管了。
    最近的训练,虽说确实累得要死,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改良了太多。
    比如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一万米跑,现在他至少能在不负重的情况下成功直立著完成,而不是被人用担架横著抬走了。又或者作为旱鸭子的他来说,游泳这种悲催的运动,若不是不老狐三更半夜把他从床上直接扔水里,有些怕水的楚风本来是学不会的。
    当然,除此之外,无论是对恐高的克服方面、身体平衡度方面、身体协调性方面,小宅男统统长进不少。最近饭量也大上了许多的他,竟莫名其妙的觉得,人生的意义慢慢丰盛了许多。就像一只喝惯了母乳的奶娃儿,断奶後,开始进食,却也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美味,让他恨不能瞬间成长为饕餮,各种佳肴统统尝个遍。
    那种打从心里对於训练的恐惧,也慢慢潜移默化的变成了期待和渴望。
    他想要变强,不再拖任何人後退,遇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纵然被劫持了,也能自己想办法逃脱,而不是依靠所有人三个月的收入来交换。
    也许没有人明白,不过是夜摩内部的一次寻常性训练,就让咱们对人生目的刚建立还不太明确的小宅男,有了一次深刻的体会领悟加确定。当然,这一切,翟仁都瞧进了眼中,听在了心里。当然,对楚风的这份心思,他是开心的,可为何,那种可能会不再被需要的情绪,也偷偷蔓延了喃?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4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楚风坐上翟仁的红色hur h3里赶赴洛杉矶时,他都没回过神来。
    能从九尾狐的训练中活出了,四肢健全头脑清醒的自己活出了,这不是梦麽?
    “小风,你没有做梦,特训已经完毕了,恭喜你!”想到九尾狐骂骂咧咧的评语,翟仁就有些想笑的伸出手来,摸摸楚风的小脑袋。这个孩子的坚持与努力,大家都瞧在眼中。
    好吧!虽然那个九尾狐仍是半点都不满意的,可又有什麽关系?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人能达到他的训练标准吧?就连夜摩三大杀手都只能勉强及格的考核方式,一个刚开始接受训练的未成年少年,能要求他怎样喃?
    【九尾狐说我笨得像老鼠。】不好意思的在翟仁大手下蹭了蹭,楚风又一瞬间产生了某种自己被保护著的感觉。难道是最近被九尾狐虐到极点,所以看到高大又温和的翟仁,就会出现这种错觉麽?
    “相信我,老鼠是表扬。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训练时,九尾狐的评语是,这是头智商低於二十比猪都笨比北极熊都木讷的蠢货!”在红灯前轻轻踩下刹车,翟仁惟妙惟肖的学著九尾狐说话模样,逗得楚风直乐。
    【那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麽?】知道翟仁的特殊异能,楚风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他当时想,这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足以在三年内胜任杀手重任。”微笑著,毫不犹豫的道出当年九尾狐的秘密,翟仁墨镜下的双眸,也透出了隐隐的温柔光芒。其实,许多夜摩的“老人”都知道,九尾狐就是个嘴硬的老头子罢了。其实,他心地真的很不错。
    【那他是怎麽想我的?】又有些好奇,却在翟仁脸色僵硬的不再说话後,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在心头“追问”,【你真的是被我害了麽?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没法用处那种能力。】
    “傻小子,别想太多!好了,我们到目的地了。”愣了愣,率先下了车,翟仁并没有正面回答楚风的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挺疑惑的:不能使用异能,是好是坏?留下楚风,是对是错?
    这些天来,紧密的集训让他没空细想,可现在,也许是到了他该拨空想一想的时候了。
    乖乖下车跟在翟仁身後,楚风本还有些兴奋的心情慢慢沈寂了下去。
    这次任务他是作为翟仁後勤人员的身份前来的,可是,他的存在,却要阻碍翟仁异能的施展,这……真的没问题麽?
    “别担心,有我喃!”领著楚风来到早已预定好的房间前,打开门,却发现某宅男在身後呆呆的犯傻。翟仁伸手把人捞了回来,想也没多想的亲了亲他微启的双唇,安慰得揉了揉他一头被风吹乱了的短发。
    【我会加油的!】咬著下唇,楚风摆出个努力的姿势,逗笑了尚有些担心的翟仁。
    气氛整个松快下来,两人吃罢晚饭,趁著天渐渐黑下来之际,驱车来到好莱坞,以观光者的身份,提前勘察地形。
    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简单,是杀掉一个偷偷贩毒的小明星。
    夜摩虽不是慈善组织,却也不喜欢胡来。这种有点不良底子的案子,他们接起来比较爽,虽说没有什麽挑战性。不过饿了三个月的夜摩,难得遇到个可以让翟仁带他小宠物出来溜溜的任务,怎麽也得接下不是。
    “按照常理来说,你只需要在约定时间,把追踪仪的按钮按下,基本就没问题了。”多亏了楚风研发的新程式,夜摩的近身後勤都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险去做什麽前期的探路及铺排任务。他们之需要提前时间来到计划好的几条线路,偷偷在政府的监控录像上,加装一个自制的转接器,就能够很好的配合杀手完成一次任务了。
    不过,那是针对对整个程序都非常清晰明了的後勤人员来说的。
    像楚风这种新手,所做的不过是认真观察翟仁的行动方式,然後努力记下来,方便以後自己动手罢了。
    当然,兴许不久後研发出更好的程式加方法後,整个夜摩都不再需要近身後勤了。不过,到底是多久之後,套句俗话──那可没个准儿!
    所以今个儿翟仁还是带著楚风出来了,明著上是带上自己後勤熟悉路线顺带讲解操作手法什麽的。事实上,人杀大人私下里的小心思是:这小宅男平日里连个门儿都不带出的,难得有机会借著公务之便,两人培养点儿默契什麽的,好方便以後相处不是。
    对!这真是公事,货真价实的公事公办,绝对没有要约会培养感情之类的龌龊想法!绝对没有!
    小楚风也挺乖挺听话,在人杀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讲述下,乖乖点著头,牵著那边据说是递过来避免他走丢的大手,一路屁颠屁颠的陪著开始逛起了好莱坞。
    出门前紫夜说了,翟仁现在是他头头,他得听话,啥都听,对的听,错的就错著听!在他乖乖点头并在小白板写下[保证服从命令]的承诺後,小天还塞了好些个奶黄包来,说是给的奖励。不过後来在路上掏出来吃时,翟仁说可能是紫夜吃剩下的怕放太久会坏掉才被送过来了,可是味道真不错,十三个拳头大小的,统统被他吃了,後面还整整错过了两顿饭!
    天马行空的想著,跟著,摆动的细长小腿,一不留神就从好莱坞逛到了比弗利又逛了回来。两人手上都多了些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袋子,翟仁说是给他买的,衣服裤子鞋子帽子什麽都有,楚风心头开心到冒泡。
    记得很小时候,孤儿院里头总有人说,被人疼被人宠爱的小孩才有新衣服穿。
    向来不甚讨喜的小楚风,不言不语的模样,哪里受过疼爱宠溺,新衣服就光是远远见过,就连跟著金尔那段时间,不太修边幅的教授也只是随便甩过来几件旧衣服让他不伦不类的将就穿著。
    这会儿,自己也没做什麽好事,翟仁就给他买了这麽堆衣服,还是刷的翟仁的卡,他偷偷瞄过账单了,好多好多的零,折合成他目前编写程式的价格,得一千五百三十二个半才行!
    想到这儿,本来还美得冒泡的小宅男,挠了挠头,站在那儿不走了。
    “怎麽了?”周围人很多,小东西的想法很混乱,什麽圣诞火鸡巧克力蛋糕奶黄包新耐克鞋的,翟仁也没太注意。事实上,说他不认真光顾著幽会还真冤著他了,这一路,他可是好好盘算著路程方向整体击杀计划云云,顺带的还给小东西买了一堆行头,还真没闲著。
    【那些东西好贵。】剩下的也不用再废话了,脑子里的计算公式折合办法统统涌进了翟仁脑海,还真方便,连口水都省下了。
    “又不是花你的,也不用你给,你不会是……”皱紧眉头半眯著眼,翟仁突然想到一个几乎快要被大家遗忘的问题:这小宅男最终的目的是想死来的!
    诧异得仰头,看著人杀大人一脸不快整张俊脸生生给憋成了包公,楚风诧异得揣测,这位老大别是刚想起自己没能力支付所有欠款决定翻脸了吧?如果他要动手杀掉自己,自己还要不要给他钱咧?
    “休想!”当然,小宅男的乱七八糟心思,又再度一丝不漏的涌入了翟仁脑际。也不知为啥,气到快疯了的翟仁,一把把人甩上肩头,也不顾周围行人的侧目,大步流星就冲回了酒店。
    还没等小宅男回过神,撕拉的就弄掉了两人的衣衫,“坦诚”相对也不多说废话,恶狠狠的就扑上去。就著某宅男心头【翟仁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抵账】的疑惑,毫不留情的把人给再度吃干抹净。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5(h)
    因气愤粗暴打头的性爱,或许不那麽让人愉快,却也是能慢慢转换成勃发的情欲,让施暴者开始忘记初衷的开始疯狂肆虐。
    气氛有点儿类似过去楚风曾遭遇过的不快记忆,那种突如其来的汹汹来势,几乎是胡乱啃咬著戳弄一番後,那根又硬又大的粗长肉柱就整个挺进到了他身体深处。
    真疼,几欲被撕裂开来一般,被翟仁的男根从里面整个扩张贯穿刺激著。
    呼吸都要被顶得停下了,狠狠得,毫无缝隙的侵入。那粗壮的伞状冠头,带领著炙热肿胀长蛇,一下子进入到肠道最顶端,就像要到达胃部的深度,凶狠又迅猛。一下下,全根没入的挺进,又一下下全然退出的缓冲发力。
    楚风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
    现下的情形,也让他没法多想了。
    全身力气都用作尽量保持呼吸,努力放松下身肌肉,用身体最习惯的方式承接著这一次的侵入和冲击。
    可是为何,他的心头会涌动出一股子浓浓的疼痛喃?就像当初被金尔交给那个怪笑著的男人时一般,那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孤寂感。又一次,楚风有了种世界并无可恋的感觉,他再度想到了死。
    鼻头泛酸,喉头发紧,莫名的觉著带著咸味的水滴涌出了眼眶。
    楚风的身子仍被翟仁猛烈撞击而上下晃动著,可他却不在揪紧床单忍受痛楚和侵犯,只是抬手,轻轻触碰自己被泪水润湿的面颊,感受著来自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奇异温暖。
    为什麽,翟仁会突然发疯似的做这种事,比起之前在纽约分部时的所作所为,以及在澳洲训练基地时的温柔体贴,此时此刻,冲撞在他身上的男人,更像头毫无理智的野兽。他不喜欢这种有著猛烈欲望的野兽,他喜欢之前的翟仁,虽然他不喜欢做爱,可相较来说,之前翟仁的所作所为,是他稍稍能够接受几分的。
    莫名,眼中的水汽越发猛烈,视线越发迷蒙。楚风搞不懂自己心下的难过与悲伤是从何而来,那些泪水是为何而流,只觉著心头痛,跟锥子扎住似的,很痛,很痛。
    感受到楚风心中的念头,翟仁顿住了身下努力挺进的动作。他突然明白起来,之前自己之所以会失常,全都是源自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只是想通过某些来确定这个瘦弱的小东西还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在自己怀中,还好好的没有存著求死的念头罢了。
    可,为何事情会不受控制的演变成了暴力侵犯喃?
    “小风,对不起。”生平第一次,翟仁感同身受的体味到了楚风心头的疼痛与不适,这是他首度觉得能够探听到对方心底思绪是多麽好的事情,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知道,自己对楚风的伤害有多深。
    胡乱抽动了下,释放出因怒意而勃发的欲望浊液,然後怜惜得把人搂抱起来,耐心得为他清洗身体,包括被毫无征兆闯入後伤到了的後穴。
    看著顺著指尖水流浅浅溢出的白浊及血红丝线後,翟仁从没有像此刻这麽憎恨过自己。
    他怎麽会做出伤害小风的事情喃?
    最开始,他只是想吓吓那小东西,想抱住那瘦弱的想寻死的身子吼两句,让他找回点儿求生的自信和欲念来罢了。可,高涨的怒火让他的行为变了调,一切都因楚风惊恐眼神及颤抖身子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
    “小风,你别怕我,我刚刚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感受到怀中人仍不住颤抖著的瘦小身子,翟仁轻轻松开了手,小心帮他擦拭干净後,转身愤愤得用头猛撞著浴室的墙面。
    !──!──
    一下下的剧烈撞击声,回响在不算宽敞的浴室,也狠狠换回了楚风的注意力。
    咬著下唇,看著那一脸悔恨的高壮男人,不要命似的用头撞著墙,楚风心中的疼痛竟随之渐渐褪去了许多。
    尚未弄明白为何,他便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攀上墙边洗脸盆,扶著站起来,挡在了翟仁与墙面之间,仰著头,凝视著怕伤著他而收了动作的男人。
    “小风……”看著因哭过而有些泛起血丝的一双大眼,翟仁有些莫名激动的出声轻唤,却也仅只能停在了这两个单字上。他不敢多说,他有些害怕,可对面疑惑又担忧的情绪就这麽毫无遮拦得涌入他胸怀。
    他真不是人!
    这时候,当他把楚风伤到又想寻死的时候,小东西竟然还在担心他伤著自己。
    “小风,我只是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去想这个问题。”好吧,翟仁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占有这个孩子,想要占有他的身体乃至全部神经,连不老狐捉住那双小手示范动作时,他都有不快的感觉突兀出现。
    当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伤害举动後,却再一次接受到了清晰的画面,那应该是小东西的想象吧?
    温暖的阳光,青绿的草场上,有他和他,还有紫夜长天不老狐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夜摩成员,他们在谈笑著吃著甜点喝著啤酒。那是从不曾出现的场景,那个深藏与小东西脑海深处的幻想……哪里会是一心求死的人会萌动的念头?
    他真该死!
    怎麽会单单凭著小东西平日里的胡思乱想就发狂了?他刚刚只是想小心的确认,那个属於他的“宠物男孩”还活著,还愿意活著,仅此而已。
    【仁,我没钱,也没想。】抬手,捉住面前使劲揪自己头发懊恼不堪的男人双手,楚风不太明白,为何受伤的是自己,那个伤害者反而更加痛苦。
    没来由的,楚风觉著,他并不怪翟仁。
    不知道是因为经历过金尔的事件後,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还是他真的觉得翟仁反而更可怜一些。总之,当他听到翟仁的道歉,看到那个一掌就能劈开三个砖头的男人用头狠狠撞击墙面,一脸愧疚後,他心头的疼痛淡去了。
    他只是,不该做出太多幻想,不该奢望自己不应该获得的东西罢了。真的真的不怪翟仁,紫夜曾说过,他是翟仁的宠物不是麽?物权所有人,对自己的东西,如何处置,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麽?
    而他,不过是一个依附翟仁生存的人,一个努力存钱,以期能买到黄泉路的低等生物罢了。
    无论是礼物,抑或死亡,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奢想的东西。
    翟仁,是应该气自己的吧?
    挤出抹比哭更难看的微笑後,轻轻推开呆愣的翟仁,楚风光裸著身子踱出浴室,躺平在宽大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6
    “小风,对不起小风,对不起……”没有任何时候,比之这一刻更让翟仁难堪难受难以为继。他不断的低喃喏喏,想要把心头歉意统统倾倒而出,可唤来的不过是平缓到近乎不可闻的浅浅呼吸。
    楚风没有睡著,可他的脑子比某些人睡著时更空旷。
    一双前些日子还明亮灼灼的双眼,这会儿,死寂著,毫无半点光华,本是黝黑如曜石的眸,全然失了色彩,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冷得像冰。
    一步错步步错是麽?
    不过半日光景,那个被他牵著一路走走看看的小东西,就失了灵魂,对他也宛如生人。
    说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
    躺到楚风身旁,翟仁有些小心翼翼得瞧著那边的动静,生怕被拒绝,或听到那心头响起的不快。
    还好没有,也可惜没有。
    不理你比什麽都难受,不是麽?
    希望明天会好些吧?或者後天?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楚风心头什麽都没想,脑子里也空得可怕,翟仁觉著,至少得等他有所思绪律动後,再把误会什麽的说开来。伤到这敏感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