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绑架

      过了一段时间,盛霖出院了。
    在盛爸陪同下,盛霖拎着礼物到段家串门。
    父子俩到时,段钧正在给几个晚辈开会,重点批评段枫和段松这段时间针对江骑云的所作所为,兄弟俩被训得头都不敢抬。
    客人一上门,段钧立刻停止训话,跟盛霖打了个招呼,见他目光有意无意往黎落身上瞟,段钧哪还看不出他的心思,于是说:“融融,我跟你盛叔叔有话要说,你带盛霖出去玩儿,小枫小松小柏也一块去吧。”
    段枫和段松正巴不得逃离,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往外面走。
    出了大厅,黎落问盛霖:“你的伤怎么样了?”
    “偶尔会头晕,其他的没什么大问题。”盛霖说,“医生说好好调养,能彻底痊愈。”
    “那就好。”
    两人毕竟不太熟,说了几句话后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段松看出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故意调侃道:“融融,这是谁啊?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他叫盛霖,盛叔叔的儿子。”
    “哦……”段松故意拖长声音。
    黎落瞪了他一眼:“别瞎起哄。”
    “我又没说什么。”段松冲她扮了个鬼脸,勾着盛霖的脖子说,“走啊,带你玩点好玩的。”
    盛霖迟疑了一下,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黎落。
    黎落正愁不知道怎么招待盛霖,段松一开口,她立刻附和道:“那走吧。”
    除了腿还没恢复利索,不便出门的段枫没去,段松段柏和黎落带着盛霖,出了段园直奔后山。
    段园后山是段家的私人地盘,上面圈出一块地养了不少走地鸡,还种了竹笋,以往这里是几个孩子的乐园,从小到大没少往山上跑,连山上哪棵树有鸟窝哪棵树有蜂窝,段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今天带盛霖上山,就是为了掏鸟窝。
    段松熟门熟路找到一棵大树下,三两下爬上树,不多时,从上面掏出五六颗花皮鸟蛋。
    盛霖觉得很新鲜:“鸟蛋?”
    “对。”段松说,“前边那棵树上还有,走,全给它掏下来,今晚加餐。”
    盛霖接过鸟蛋,跟着段松一块往上爬。
    四人在后山倒腾了大半天,直到天快黑了才下山,一个下午收获颇丰,几十枚鸟蛋把段松的卫衣帽子装得满满当当。
    几人一边往段园走一边商量着鸟蛋该怎么做才更好吃,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亮起了远光灯,把四人照得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这谁啊?把车停这儿。”段松脾气爆,当下就有点生气了,周围这片区域都属于段家,这车乱停就算了,还开远光灯挑衅他们,他非得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段松说干就干,把装着鸟蛋的卫衣兜帽往黎落手里一塞,撸起袖子上前去敲车门,车门很快开了,但下一刻,里面伸出一双手,直接把段松掳了上去。
    段松“唔唔”挣扎了两下,没了动静。
    段柏和黎落都是一愣,盛霖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护着黎落往后退:“有危险!快走!”
    这时车门大开,四个身强力壮的黑衣男人快步走过来,盛霖把黎落和段柏往后一推,自己迎了上去:“走!”
    黎落被推得一个趔趄,来不及多想,迅速带着段柏拔腿就想走。
    但下一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站住,不然我就杀了他。”
    黎落脚步一顿,扭头,盛霖被一左一右摁住,为首的男人用枪抵着盛霖的脑袋,冷冷地威胁道:“不信你试试。”
    “……”
    几分钟后,四人跟小鸡仔一样被反绑双手扔到车上,面包车风驰电掣地驶离段园。
    一路上,车上都没人说话。
    最先掳上车的段松被打晕,段柏胆子最小,这会儿吓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盛霖虽然没像段柏一样吓哭,但到底是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摊上这种事,和他挨得最近的黎落能感觉到他紧张到僵直的身体。
    车七拐八拐,最后停了下来,四人被拎下车,推推搡搡地往前走去。
    黎落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四周,夜色像浓墨一样粘稠,四周安静得只有草丛里的夜虫发出的鸣叫声,借着带头男人的手电筒,她大概看清了眼下的环境。
    这是一处大型废弃工厂,电影里经常闹鬼那种地方。
    四周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他们被推进其中一间空了的厂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了好久才彻底安静下来。
    四人被推到角落里背对背绑成一圈坐着,段柏原先只是抽抽噎噎小声哭,一看眼下这环境,当即哭得更大声了。
    旁边负责看守他们的男人被他哭得有点不耐烦了,踹了他一脚:“闭嘴!不然现在就弄死你!”
    段柏被他们这么一吓,哭声顿时噎在嗓子眼里。
    厂房里留下两个男人看着他们,另外两个没跟进来,那两人抽了会儿烟,闲聊起来,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问:“哥,这几个小孩真的值一千万吗?”
    另一个精瘦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值不值,这不得问段钧么。”
    说着,精瘦男人碾灭手里的烟头,打开手电筒挨个往他们脸上照了照,段松本来晕过去了,被强光这么一刺激,顿时醒了过来。
    男人绕着他们转了一圈,问:“你们几个,谁是段钧亲生的?”
    这话一出口,黎落明显感觉到段柏打了个哆嗦。
    没人回答,男人冷笑道:“不说是吗?行,我挨个砍一根手指,看你们说不说!”
    他说着掏出匕首作势要动手,黎落心里一顿,正想开口,旁边的段柏哆哆嗦嗦地哭着说:“是……”
    “闭嘴!”段松突然吼道。
    段柏:“……”
    段松紧张得喉咙发紧,说出的话带了几分颤音:“是我,段钧是我爸。”
    黎落:“……”
    没想到段松平时看着混账,这个时候居然这么讲义气。
    精瘦男人绕到他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你叫什么名字?”
    段松梗着脖子说:“段疏白。”
    男人看向旁边的矮个子:“是他吗?”
    矮个子也不太确定:“段钧的儿子是叫段疏白,但是……”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