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女帝的自我修养:朕上你下!

      那道虚影消失得很快。
    几乎就是一闪即逝。
    赵昊可以肯定,即便是至强宗师,那短短的一瞬间也不可能看清这玩意儿的样子。
    但他可以。
    有启智文星在,凡是在他记忆中出现过的画面,都可以逐帧回忆,就包括这次。
    赵昊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终于找到了有传国玉玺的画面。
    竟然真的只出现了万分之一息不到。
    简直离谱!
    他定睛看去,只见这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
    通体美玉,莹润无瑕,却又古朴大气,肃穆威严。
    上方,刻有大篆八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果真是传国玉玺不假!
    赵昊很确定,方才那种国运包裹的感觉,并不完全来自于九州鼎,这传国玉玺应当也有一份。
    他心中猜想,八十一年前的那个燕人,或许就是击穿杂项以后,遁入虚空中,找到九州鼎才感受到传国玉玺的存在。
    自己……
    如今荒国取得杂项魁首,大部分气机都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没有击穿杂项,主动遁入虚空是不可能的,即便找到九州鼎,也不一定能感应到传国玉玺的位置。
    其实,还是有些难搞的。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竟然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剩下保护自己的老杨和洛水,还有一个静静坐在原地啲宁婉梨。
    宁婉梨侧过脸,似笑非笑道:“赵兄,感觉如何?”
    “感觉好极嘹!”
    赵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方才国运包裹的感觉,就像是做了汗蒸加SPA,简直浑身舒畅, 只不过好像过了不短的时间。
    他懒洋洋地问道:“过多久了?”
    宁婉梨指了指天上的月牙:“已经子时了!魁首都是如此,修为越低, 速度就越慢。”
    “就你修为高, 就你修为高。”
    赵昊白了她一眼就准备走。
    他修炼功法也有一段时间了, 在枯荣文星的滋养下,真气产生速度快得恐怖。
    只是所有的纯阳真气都藏在第二丹田里, 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拉出来溜溜,顺便温养一下经脉。
    可这玩意儿实在太烈了,往往温养一次, 就燥得不行。
    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有些过不了审了。
    搞得这几天,都一点不敢修炼。
    他只能确定自己第二丹田里面的真气很多很精纯,至于多和精纯到什么地步,他也不太清楚。
    但再多再精纯有什么用呢?
    有姜峥这个小老头挡在前面, 他是指定不能正式修炼的。
    所以现在, 他还是可耻地没有入品。
    这狗婆娘,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婉梨淡淡一笑:“天色这么晚了, 若是回五国使馆,手续难免有些麻烦,不如云雾茶庄一叙?”
    “嘶……”
    赵昊忽然感觉,今天好像可以修炼一遭, 便直接点头道:“也好!你我兄妹二人也很长时间没有正经好好聊聊天了, 正好明天休息,不如趁今晚促膝长谈, 挑灯夜聊。快走快走, 大姑娘家磨磨唧唧的。”
    说着, 直接扯住宁婉梨的手腕朝火麟马的方向走。
    宁婉梨:“……”
    老杨惊了一下,公子今天, 是打算支棱起来了?
    不过这可是齐国的地界,你这是打算当着农夫的面, 硬拱白菜啊?
    洛水抱着剑,不屑地嗤了一声。
    老杨问道:“你那么不屑干什么?”
    洛水摇头:“没什么!”
    说完, 便直接纵身跟上。
    老杨有些急:“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这情况不用跟得这么紧!”
    洛水的声音远远地抛了过来:“我怕此人对公子不利!”
    老杨:“……”
    因为已经入了夜,赵昊也没有特别嚣张, 就让火麟马收敛所有气息,在大街上缓缓走着。
    对于自己的道德标准,他颇有些满意:“看吧!我们荒国人, 就是这么推己及人,百姓睡得好, 才是真正的太平。别说骑的是火麟马,就算骑的是真龙,我夜里也不会发出一点扰民的声音的。”
    宁婉梨看了看他紧紧箍着自己的胳膊,又用后背感受了一下他宽厚的胸膛,不由有些烦躁:“所以你打算多抱多长时间?”
    “嘘!”
    赵昊连忙示意他小声点,劝道:“小心,我这座驾可是宗师级的凶兽,你要是惹恼它,我都保不了你!”
    宁婉梨:“???”
    她有些后悔,本来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威名赫赫的火麟马,骑乘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
    结果,刚上马,就被这个臭流氓用这个原因恐吓住了。
    宗师级凶兽,的确不能轻易招惹。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
    她瞅了一眼火麟马,发现这玩意儿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赶路,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于是她忍不了了。
    我堂堂齐国未来女帝,竟然被这混球用如此蹩脚的理由哄骗在怀里?
    不像话!
    没由来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赵昊,你骗我?”
    赵昊撇了撇嘴,取出一根镇魂钉就朝马屁股上扎了一下。
    “咴儿!”
    一声嘹亮的马嘶声直冲云霄,震得无数平民百姓从梦中惊醒,缩在床上抖若筛糠。
    但叫了一声,火麟马就愣住了。
    刚才明明刺痛无比,怎么一瞬间痛感就消失了呢?
    幻觉?
    它杵在原地,有些怀疑马生。
    赵昊一巴掌拍在它马脑袋上,开口训斥道:“你丫道德水平怎么这么低下?扰民啊知不知道?就算宁婉梨对我再不敬,你也不能发这么大的火啊!”
    然后他看向宁婉梨:“你别怕,它被我镇住了!”
    宁婉梨:“……”
    她愣了好久,才从宗师之怒中缓过神来。
    “咕咚!”
    咽了一下口水,她老实了。
    赵昊隔着墙壁,瞅了一眼附近住户那些隐隐黑气弥漫的星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拍了一下马屁股,火麟马顿时带着两人腾空而起,朝云雾茶庄的方向飞去。
    宁婉梨俏脸苍白,只能紧紧地抓着马鬃。
    一骑,两人,划破夜空。
    老杨和洛水紧随其后。
    不一会就到了云雾茶庄。
    “婉梨,我扶你下马!”
    “不必!”
    宁婉梨纵身一跃,就直接跳下了马,飞快进入到屋子里面。
    赵昊一巴掌拍在马脑袋上:“你瞅你把人姑娘吓的!”
    火麟马:“???”
    眼见这畜生要发火,赵昊赶紧从它背上跳下来,飞快跟宁婉梨钻进了屋里。
    谁料,刚一进门,就有一柄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剑面冰寒。
    赵昊打了一个哆嗦。
    宁婉梨瞪着他,咬牙切齿:“好色之徒!”
    赵昊义正言辞道:“胡说,吾乃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是我的基本素养。”
    宁婉梨恨声道:“你明明藏有暗……”
    “已经收起来了!”
    “……”
    “能不能把剑放下,咱们荒齐联盟这么好,可不能因为你的一念之差,毁了……”
    “铿!”
    长剑回鞘,宁婉梨面色如霜,回到书案前坐下,喝了一口凉茶,心中愤懑也未曾消减。
    赵昊笑了笑。
    心想这狗婆娘也就是面上凶。
    刚才虽然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其实也就剑面贴着自己的肉。
    剑锋?
    不存在的。
    分寸感这种东西,属实被她拿捏了。
    他笑嘻嘻地坐到对面:“你看看,是你自己想要骑的火麟马,那宗师级凶兽坐骑是寻常人能骑的么?咱们两个兄妹一场,我肯定得护着你啊,你说对吧?”
    宁婉梨哼了一声:“赵兄这种护法,油都要揩下去三斤!”
    赵昊切了一声:“这不是怕你出事么?算了算了,以后火麟马你别骑了,又菜又爱玩!”
    “不!”
    “你还要骑?”
    “对!”
    “不给!”
    “加袜!”
    “成交!”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宁婉梨盯着赵昊,神情冷傲:“下次共乘,我坐后面,缰绳我拿!”
    赵昊:“……”
    这便是女帝的自我修养:朕要在上面?
    宁婉梨见他没有反驳,感觉这事儿应该有谱了,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都说男人对战马没有任何抵抗力。
    原本她不理解,但自从决定要争皇位,她就对战马有了别样的兴趣。
    这玩意儿,象征地位。
    她也要有。
    方才坐在火麟马的背上,她隐隐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感觉很上头,她自然不肯放弃。
    这马!
    一定要抢过来。
    当然,现在抢,赵昊肯定不同意。
    不过她也不急,迟早有一日,齐国会大破荒国皇庭,到时候连人带马一起抢回来。
    赵昊撇了撇嘴,靠在椅背上:“说罢,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宁婉梨淡笑了一声:“若没有事,便不能邀请赵兄过来了么?”
    “切……”
    赵昊默默给她比了一个中指。
    虽然这狗婆娘心肠不坏,但做事是出了名的有功利心。
    若不是有事相求,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揩油的机会?
    我是一个生意人,既然明知道马上要交易,该揩的油就一定要揩。
    不然……
    你们以为我这是好色么?
    搞笑……
    宁婉梨也不接腔,反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炉子,取出一包茶叶,一罐鲜奶。
    笑吟吟道:“今日来这里,主要还是想请赵兄尝一尝我们的云茶仙乳!”
    赵昊:“……”
    宁婉梨倒也不摆架子,就这么干炒起了茶叶。
    赵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宁婉梨把做好的奶茶倒进碗里推了过来,他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尝了一口。
    宁婉梨笑着问道:“如何?”
    赵昊点了点头:“还行!”
    宁婉梨托着腮,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忽然开口问道:“若安阳公主知道此事,应当不会对我生出不满之心吧?”
    赵昊:“……”
    他瞅了一眼宁婉梨的脸,目光又朝下面挪了挪。
    心想这奶茶送给她还真没有什么错。
    有奶又有些茶。
    绝配!
    这要是被芷羽知道了,我这大荒文曲星,直接就无了好不好?
    他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宁婉梨见他奶茶喝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道:“今日取得魁首,赵兄想必已经得到了‘杂项’气机的锁定。多年以来,那神物一直存在于我齐国境内。
    我们齐国历代皇帝与九州鼎连接,都能察觉到此物与九州鼎那又有若无的联系,只是一直无法确定方位。赵兄既已是杂项魁首,想必也隐隐有所察觉,不如拿出信息共享一下,也好……”
    赵昊嗤笑一声:“得了吧,你们齐国时时刻刻都知道九州鼎的下落,这信息要是一共享,还有我什么事情?”
    宁婉梨微微一笑:“赵兄到不用担心,文会举办了这么多届,我们齐国大大小小的魁首也拿了不止百个,却也没有找到那神物的踪迹。古往今来,能踏入虚空中的人,少之又少。互通有无,只是为了协力共赢,赵兄又何必如此忌惮我们?”
    “切!”
    赵昊冲她比了一个中指:“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十二年前有人偷入虚空,若你们和她搭上了线,我就亏得裤衩都不剩了。你也别给我画饼,一切看不到直接好处的承诺,就像是没穿在腿上的黑丝,我一个字儿都不会信。”
    宁婉梨:“……”
    嘶……
    这赵昊,果然够谨慎。
    尽管她没有跟十二年前的人搭上线,但齐国的确找到了一个可能遁入虚空的方法。
    近百高手试验多次,只有一位宗师坚持了一天重伤活着逃了出来。
    这是试验成功之后的第一个文会,所以以往文会的魁首做不得半点数,想要抢占先机,就只能求助赵昊……
    只是没想到赵昊竟然这么警惕。
    赵昊嗤笑一声:“你这狗婆娘就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承诺你,到时就肯定会带你一起去,何必急于一时?而且,你特娘的也太不真诚了!”
    宁婉梨有些烦躁:“我怎么不真诚了?”
    赵昊哼了一声:“别人色诱,不说共赴巫山,最起码也露点肉吧?你呢,就跟我一起骑骑马,然后给我煮一杯奶茶就完了?你跟我约的是嘴炮么?”
    宁婉梨:“……”
    赵昊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听我的!我击穿诗词,你备好黑丝,到时候咱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宁婉梨:“……”
    什么乱七八糟的。
    目送赵昊推门离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男的有点野,不好把控。
    ……
    一刻钟后。
    五国使馆,赵昊一脸不爽地回了屋。
    老杨啧啧称奇:“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回来了。”
    洛水神态严肃:“那女子果然要对他不利!”
    老杨嘴角抽了抽:“你为啥有这种想法?”
    “他眉头是皱着的。”
    “皱着眉头就是她对他不利了?”
    “不然呢?”
    “……”
    “可惜,这种招数对他没用,他变了。”
    “……”
    老杨看着洛水欣慰的样子,不由陷入了沉思。
    月落日升,日落月现。
    杂项与诗词间隔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的时间,赵昊听从凰禾的请求,带着洛水逛了一天齐国的集市,抱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回了家。
    至于买什么不买什么,原理其实很简单。
    只要洛水看到眼睛亮的东西,直接买准没错。
    送给她,她肯定抱着剑一脸嫌弃地说不要。
    但若告诉她,她只是一个搬运工,回去为了不占地方,还得占用她的屋,她的眼睛就会更亮几分。
    这不抖M么?
    明天文会的诗词大项就要到了,与杂项的琴、书、画比较接近。
    九天的时间,每三天都会有一个选题,第一日之前公布选题,第三日晚上收关。
    三日中,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诗词题到文曲玉璧之上。
    传闻这玉璧乃是上古文宫遗留的至宝,完璧之时,可引动天下才气,尽管现在已经残缺了,也依旧能将才气具现。
    收关之时,将有六国上千文人汇聚玉璧之前。
    若他们打心眼里中意其中一首,便会分离出一丝才气,融于题在玉璧的诗词上。
    最终,除了前三甲,其他所有字迹都会消散。
    净整这些玄学玩意儿。
    赵昊瞅着手中的卡片,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悼!
    这便是第一轮诗词的选题。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文会三年一届,延续了这么长时间,却极少有人击穿单项。
    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选题大相径庭。
    纵观以往的文会,选题涵盖面极广,不同选题,自然有不同的创作方法。
    除了那些逆了大天的超级天才,否则不可能同时擅长这么多种风格迥异的创作。
    就像是女儿住狗窝的战神,研究不透序列。
    “悼……”
    赵昊敲了敲桌子,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我,赵昊,大荒文曲星,最擅长的就是创作……抄得风格迥异。
    “好弟弟,快睡吧!”
    床榻上,凰禾困恹恹地嘟囔。
    这几天,只要赵昊在屋里,她就一直在睡觉。
    按她的说法,就是前几个月一直都是自己住,不管怎么睡都没有安全感。
    趁着这一段时间,得好好补一个觉。
    “呜呜呜……呼哧呼哧……凰禾姐,我刚才推的阵法没毛病吧?”
    “没……毛病……别说了,快睡!”
    “呜呜呜……”
    一片窒息中,赵昊缓缓入睡。
    一番排除法之后,姐弟两人从近万种阵法当中,筛出来了八个秦墨可能使用的阵法。
    若是正常情况,只要自己诗词三个选题都夺魁,有极大几率筛出正确答案。
    不仅能遁入虚空,还能直接定位到南子溪的所在。
    当然,也不排除十分倒霉,或者有超出凰禾认知的阵法。
    这几率相当小。
    若真是撞上了,那只能说明姐弟俩被命运玩弄了。
    也别搞事情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抱着媳妇哭吧。
    ……
    “候……琅嬛仙子!”
    怀京以西,雁回峰以南。
    一个荒废的茶馆中。
    秦墨终于等到了那个身影,便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保留一丝傲气。
    但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击穿杂项,甚至连杂项的魁首都没有得到。
    这下,他不仅没办法遁入虚空,就算进入虚空,也不能利用九州鼎来推算出传国玉玺的方向。
    也就是说,他不但失去了他的能力,还失去了他的价值。
    现在,他唯一的价值,就是老祖宗的头盖骨。
    只有这种能够勉强感应国运走向,并且能够窃取国运的东西,才有可能成为他跟琅嬛仙子讨价还价的筹码。
    琅嬛仙子显得有些冷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货呢?”
    “仙子勿急!”
    秦墨努力让他的笑容显得庄重又亲和,却不论怎么做表情,都有遮挡不住的谄媚之相。
    就连后背,都忍不住弯曲了几分。
    若是别人,他还能讨价还价。
    但这一任的琅嬛仙子,是出了名的直性子暴脾气。
    如今有求于人的是自己,继续摆傲气,只会激怒她。
    只要把她激怒,等来的肯定是喜闻乐见的大嘴巴子。
    有一说一。
    琅嬛仙子凡人之躯,大嘴巴子再用力,也不可能把他打疼。
    但那种屈辱感,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受的。
    琅嬛仙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就你这等谄媚的狗样子,得多恶毒的手段,才能把女人骗到手?”
    秦墨脸色一僵,厉色一闪即逝,随即又赔笑道:“当时年轻,容貌尚可,现在虽然已经是个年华老去的中年人,但幻象种在了灵台之中,她们看我便依然是当初的模样。”
    “真是狗一样的东西!”
    “仙子所言极是!”
    “???”
    琅嬛仙子是真的惊了,为什么世上竟有如此下贱之人。
    但她好像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师尊那等沉默寡言之人,会倾心于这种人。
    胆大无耻脸皮厚,再加上秦家秘传的各类幻术以及控魂之术。
    那些女子,只要一步走错,就会彻底陷入深渊之中。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戾气,神色愈发冰寒:“走吧!拿货!”
    “仙子跟我来!”
    秦墨微微一笑,便直接腾空而起,向某个方向飞去。
    琅嬛仙子当即召出一叶莲舟,紧紧跟了上去。
    从头到尾,各种守护阵法都没有取消过,不打算给秦墨半点机会。
    片刻之后。
    两人齐齐落下,七转八转,荒山之中便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座茅草屋。
    两人先后步入其中,茅草屋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
    木床上,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在沉沉地睡着。
    只见她小腹隆起,脸颊竟与南子陵有五分相似。
    赫然就是失踪许久的南子溪。
    秦墨冲琅嬛仙子笑了笑,随后便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张符箓。
    血符飘向南子溪的肚子,缓缓浸润进去。
    随后,血光大盛,一面头盖骨从南子溪的肚子上出现。
    这头盖骨莹白如玉,却布满了玄奥的血色符文。
    “仙子,这便是我说的宝贝!”
    “嗯!”
    琅嬛仙子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凌空招了招手,头盖骨便听话地飞了过来,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她取出一张符箓。
    打了一个响指,符箓便凭空自燃。
    这火焰没有任何温度,却让符纸烧了个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留下丝毫,只剩下一缕清气,没入头盖骨之中。
    而头盖骨也飞了回去,重新没入南子溪的腹中。
    琅嬛仙子淡淡道:“此符你应该认识,乃是十日天涯符,十天以后这头盖骨就会从你这里消失,出现在我手上。
    九日之后,诗词魁首决出来之后,我便带你进入虚空。若你发现我反悔,在第十日毁掉头盖骨便是。”
    秦墨眉头微皱:“为何一定要等到诗词魁首出现以后,现在不行么?”
    琅嬛仙子冷哼一声:“我说如何,便是如何,轮得到你跟我讨价还价么?”
    “自然不是!”
    秦墨赶紧点头,见她要走,连忙说道:“仙子这就要走,在下还没招待你……”
    琅嬛仙子皱眉:“你这个地方,我看着恶心!”
    说罢,直接走出木屋,秦墨也连忙跟过去送行。
    然而就在他们出去的一瞬间。
    床榻上的南子溪猛然坐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