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突变
素心倦了，朱无视便照顾着她睡下，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素心被吵得睡意全无，“无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你先躺着，我出去看下。”
“嗯。”
朱无视刚一打开门，就被人推到一边，那人还高喊了一句，“皇叔，我找到第三颗天香豆蔻了！”
来到床边，却不见朱无视的人，朱厚照便问素心，“素心阿姨，我皇叔呢？”
“什么素心阿姨，是素心姐。”云罗拍了一下她哥。
“云罗你懂不懂辈分？”朱厚照白她一眼。
“别说了，素心姐，王爷呢？”成是非看向素心。
素心笑了笑，指着三人的身后，“他就在你们后面。”
三人回头一看，朱无视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皇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朱厚照问道。
“你以为谁给你们开的门？”朱无视回道。
朱厚照：“……”
这么一说，他刚刚好像进来的时候推开了一个人？
“皇叔，我找到第三颗天香豆蔻了。”朱厚照果断拿出天香豆蔻吸引朱无视的注意。
朱无视接过天香豆蔻，打量的时候正好海棠和赛华佗进来了。
“老先生，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朱无视马上把天香豆蔻递给赛华佗。
赛华佗拿在手上掂了掂，“重五钱三分二厘。”接着又闻了闻，“这气味跟上次素心姑娘吃的是一样的啊，王爷，相信这颗是真的天香豆蔻。”
有了赛华佗的话，在场的人都十分欣喜，朱无视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快步走到床边，喂素心吃下第三颗天香豆蔻。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朱无视急切着问着。
“无视，我觉得心里好热，好像一团火烧出来一样。”
“那就好了，就好了。”赛华佗在一旁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素心干咳一声，整个人就要瘫下去。
赛华佗连忙替素心把了把脉，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脉象会越来越弱？”
“会不会这颗天香豆蔻是假的？”
“不会是假的，不会是假的。”赛华佗否认了朱无视的说法，他刚刚验证过，这就是天香豆蔻。
“那为什么会这样？”朱无视责问赛华佗，又转而对素心说道，“素心，素心，你觉得怎么样？”
“奇怪，老夫看病看了五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有什么奇怪的？天香豆蔻只有三颗，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吃过啊？”成是非说道。
“这个我倒是没有见过。”
“啊？”
听了赛华佗的话，其他人都更加紧张了。
但愿素心没事。
突然，素心吐出一口血，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素心！素心！”
“素心姐，你怎么了！”
“为什么她又没有了脉象了呢？”赛华佗此时真的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脉象？没脉象就是死人一个。素心，素心！”
看着朱无视急躁的样子，再听赛华佗的话，朱厚照觉得形势不妙，连忙扯了扯云罗的衣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疯狂示意所有人跟着他出去。凭着多年的经验，朱厚照知道，只要在朱无视生气的时候不在他眼前，都是不会被波及到的。
海棠踌躇了一下，可是一想到上次在天山的情景，她就有些后怕，斟酌再三，还是选择离去。
海棠临走前，示意赛华佗也走，赛华佗摇摇头，他要坚守在这里，他要知道接下来的情况。
海棠无奈，只好走了。
“老先生，你快开个药方救救素心！”朱无视心急地抓着赛华佗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可是老夫真的无能为力呀！”赛华佗一脸为难。
“我不管，你必须马上开药方救素心！”
“老夫根本不明白，素心姑娘为什么会脉象全无，你叫我怎么开药方呢？既然无法断症，我又怎么能对症下药呢？”
“你不救活素心，我杀了你！”朱无视怒目圆睁，此刻的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王爷，你稍安勿躁。”
“你开不开药方！”
“王爷，就算你杀了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来人！把他关到监牢里，如果他不开药方救活素心，就让他死在监牢里！”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王爷你不能不讲理啊！”赛华佗求饶道，然而朱无视对他的求饶毫不在意。
让人抓走了赛华佗后，朱无视还想继续朝人发怒，却发现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躺在床上的素心。
朱无视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陪着素心。
可是让他相信素心已经死了，这根本不可能！
“素心……”没有刚刚的歇斯底里，朱无视只是轻轻诉说着他对她的执念。
————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都能碰巧！”
听了万三千的话，无痕不乐意了，“什么碰巧？我后来跟你说的啥，说的是第三颗天香豆蔻肯定在郡主那里。盛祜，你告诉他，我说的对不对？”
盛祜点点头，“你运气不错，蒙对了。”
“行了行了，也不管是无痕是蒙的还是瞎猜的，既然第三颗天香豆蔻已经找到了，我们也该过去看看素心姑娘了。”万三千说着，就要推着两个人离开护龙堂。
无痕皱眉，“万三千，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怎么说比较得体一点？”
盛祜皱眉，“万三千，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怎么说比较真实一点？”
万三千：“……”
“盛祜叔！”突然间，所有的小年轻都跑向这边，穿着便服的朱厚照跑在了最前面。
“怎么了？”盛祜疑惑地迎上去。
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原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你们就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朱厚照否认，“盛祜叔，我们不是灰溜溜地跑回来，而是赶紧跑回来跟你们报信，免得皇叔迁怒于你们。”
“那你们也不能丢下赛华佗一个人在那里吧！”
“盛祜叔，我已经叫赛华佗大夫跟我们一起走了，可是他不肯。”海棠说道。
盛祜叹了口气，看来又要多一个无辜的人，随即看了无痕一眼，“无痕，你去看下吧。”
“我才不去！他现在火气那么大，我可不想过去。”无痕说完转身就回了护龙堂。
“那现在怎么办啊？”成是非问道。
“等着吧，说不定今晚素心就好了。”无痕的声音从护龙堂传来。
看来目前那边是过不去了，几人合计一下，决定还是进护龙堂等着吧。
没多久，飞鹰急冲冲地进来，“盛总管。”
“怎么了？”盛祜问道，然后示意飞鹰也坐下来。
他就喜欢飞鹰遇事报告时只喊“盛总管”三个字。
“盛总管，我刚刚碰到两个庄里护卫押着赛华佗，我就好奇问了一句，他们说王爷下令把赛华佗关到监牢里，直到赛华佗开出药方救活素心姑娘，否则，就让赛华佗死在监牢里。”
“那你赶紧过去伺候着，千万不能怠慢了。”
“是，盛总管。”
飞鹰走后，护龙堂也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所有人都在祈祷。
————
夜深了，护龙山庄静的可怕，没有人去打扰朱无视和素心，也根本没人敢去打扰。
坐在床上，抱着仿佛睡着了一般的素心，朱无视低声呢喃着。
“素心，对不起，我已经没有真气输给你了。你看你，虽然像是死了，但还是那么妩媚。二十年前，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便被你绑住了。我每多见你一次，和你说一次话，我就，越来越喜欢你，越觉得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曾经发过誓，无论怎样艰难，我也要娶你为妻，我要和你白头偕老。这二十年来，你躺在天池冰洞里，我没有一天能停止对你的思念。”
泪，无声地滑落，悄悄地滴落到素心安详的睡容上，他却浑然不觉，仍旧轻声地倾诉着。
“素心，你怎么会死呢？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这二十年来，我不怕任何的艰难困苦，是因为还有一个希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做夫妻，但是......但是你就这样离开我，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还有什么指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静谧得可怕。
朱无视就这么静静地抱着素心，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素心不会死的，她只是累了，睡着了，睡着了，她安静地睡着了。
......
起身，愤懑地怒视着黑漆漆的夜空，质问着上天。
“我受先皇所托，成立护龙山庄，受尽多少闲气，费了多少功夫，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目的就是要找到天香豆蔻，救素心一命。还有甘心被曹正淳凌.辱，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算用天蚕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受。你怎么能再让她离开我，怎么可以再让她离开我！”
“你告诉我，我朱无视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夺走我的一切？”
“你也有明亮的时候，可是你却为什么，让我永远活在黑暗之下！你何薄于我？”
他恨，恨苍天从未对他有过片刻怜爱。
头渐渐低下，颓丧地坐在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起身，卑微地注视着黑漆漆的夜空，乞求着上天。
“老天爷，我愿意折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来换回素心一条命！”
好不容易等到素心苏醒，好不容易等到素心说爱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素心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