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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扇骨立时碎成木片!他同时感到喉头一甜,又再咯出鲜血!
    绂雯说掩着他的唇。他扯下绂雯说的手,顺势将他的头颅压在胸口前。
    他的右手夹着两片长木薄片,左手掌心握着细细短短的十多根扇架子。
    他环视一周,敌人们在他们身边围了一个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知道是先行先死。
    他们身处大殿中央,竟像被潮水中突兀空出的一个圆心。敌众我寡、他们人多得像蝼蚁,不消一时三刻便会发现对付他们的最好办法便是一涌而上,到时候他双拳难敌八手,也不知该瞄准那人才对。
    他喘着气,听到紧贴着他的绂雯说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的,好响好响,逐渐同步。
    抨通、怦通、怦通。
    怦通。
    浪潮一举扑袭向他们,将他们扑得灭顶!
    守娆争双手快如闪电,左右手齐出,一根又一根木片飞出,瞬杀了一个又一个接近绂雯说的人!
    如此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守娆争每次出手仍是例无虚发,他不会浪费任何仅余的武器。
    就是杀多一个人,也好。杀多一个人,便是让绂雯说多一分获救机会。
    与此同时,他毫无防备的背遭受猛烈攻击,大刀小刃不断地在他背上开口子!
    嗯!他忍下痛哼,他不能转过身去、不能背对想杀害绂雯说的敌人,他不能……
    直到最后一片木片离手。
    圆的中心已成血潭,他也亦成血人。
    他掷出最后一块木片,立即回身把绂雯说推倒,整个人压上去!「守娆争――!」
    血沫从嘴角滑下,眼前逐渐被黑点所占据,拳打脚踢不再令他疼痛了……
    「争,撑着!我不准你这样死,守娆争!」绂雯说费劲想要推开他,不想拿他当肉盾,但濒死的守娆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双臂竟如铁臂般紧搂着他,任他怎样也挣不开来。
    守娆争在失去意识前,还想,他也并非什么都没留下……
    虽然他不能带绂雯说闯出大殿外,至少,他的尸体可以留来当绂雯说的盾牌。
    仿佛抹上艳红唇脂的唇勾起了,很欣慰。
    因为阻碍娆罗辑登基的最后一敌也被他杀了,还真想不到他与娆罗辑筹谋如此久,到最后李道月竟然被他干脆俐落地一刀杀死,哈哈哈……他们怎么想得到?即使他看不到娆罗辑为皇……
    他看不到他……
    守娆争缓缓闭上眼睛。
    「不――」
    被浑身血污的嚣狄长袖直直杀进雅宫求救,率领着皇军赶来迎救的娆罗辑想要阻止这脱轨的一切,却没想到甫一踏进大殿看到就是这个画面!
    他的悲怆哀号在夜中回荡不散。
    夜,原来自他放开争的时刻延续至今,还未破晓。
    第十五章
    「皇子殿下把他给赐死了……」
    「最新消息,守娆争死了!」
    「这么快?竟然这样就死了,真无趣!」
    「皇子殿下把他给赐死了!」
    「他?哪个他?」
    「他啊……」
    「啊……就是与七皇子有染的八座嘛……」
    「娆罗f真把守娆争赐死了?」
    「哈哈!算那小皇子聪明,选了便捷的路……」
    「皇位与男宠啊,根本不用比较吧!」
    「即是说皇子殿下会立后?」
    「别痴心妄想了,跟邻国那些公主贵族比,你算什么?」
    「说不定殿下对女子根本没兴趣耶……哈哈哈……」
    「只好龙阳之道……」
    「只怪守娆争不识时务,阴差阳错的卷入宫战……」
    「要夺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姿色和本事呐!」
    「那守娆什么的真贱……」
    「亏我还挺尊重守娆大人的,想不到他会这样做,真是人不可貌相!」
    「死了,没戏唱了!」
    「真是决绝,好歹也跟了他这么多年啊!」
    「那皇子殿下近日就登基了……」
    「皇储竟然那么狠?那个可是我们的新帝耶……这样真的好吗?」
    「娆罗有新帝了、娆罗有新帝了!」
    「早安,争。」
    轻柔声音伴随推门而传来。
    小木屋的宁静并没有因此而被破坏,即使这声是扰动了祥和,但他这访客连续半个月定时来访,这里怕也是早习惯了。
    时值清晨,小鸟儿吱吱喳喳的嬉闹个不停。进入木屋的人贴心地关上门,停顿一下,又把门拉开。
    谁知道呢?也许小雀儿的热闹会令他愿意起来看一看。
    他熟练的走到窗边把竹帘向上拉,本来昏暗的小空间盈满了光亮,清新空气让人心情舒畅。
    他拧了条暖和的毛巾,然后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把摊开的毛巾盖到沉睡的脸上去。他等了一会儿才拿走毛巾,果然,这样做是不能叫醒他的。
    他认真又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你要怎样才肯醒过来?」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专注无比地望着眼前这昏睡的人。可是他一早知道争有多倔强,不是吗?
    他勾起了无奈又了然的笑,继续仔细擦拭他的脸庞、肆意抚摸他的五官。
    鲜少人知道,皇宫后山头的小木屋内现在安置着守娆争。
    更少人知道,守娆争死不去,却弥留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守娆争,你擅离职守,我唤你的时候却不应话。」
    争一直都是忠心的,是他不屑争只为他奉献的忠诚,还卑鄙的借此来伤害他。
    「你睡很久了,十四天。还不够吗?」如果这是对他的报复,那或许永远都不够。
    娆罗f放下毛巾,以指掌描绘他的轮廓。然后他把脑袋搁在床沿,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他,仿佛这样做,没一会儿争也会睁开眼来凝视他。「原谅我,争,原谅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诉说着他的悔意,五指也代替梳子梳理他的银发。
    当天,他对争恳求的眼神视而不见,狠心把他推给了李道月。他当然知道争在月宫所受的对待,他是如此痛恨自己拖延至第五晚才去接他。争所受的苦,他要如何去补救?而争甚至醒过来骂他打他都不肯,这对他来说才是最残忍的刑罚。别舍下他一人,别这样沉睡下去。
    这比什么都还要教他难受,他还没对争乞求原谅,别这样放弃自己来报复他。
    「抱歉。」他只手支起身子,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争一天不醒过来,他也坚持宣布他的歉疚,每天都来伴他、求他,直到他愿意起来看一看这个罪人。
    争连续五天被吊在大堂,赖以支撑全身重量的左臂几近被扯断,御医说只怕以后用力都有困难。但最严重的还是贯穿胸口的箭伤,他受的那发箭沾了毒,而且还插在邻近心窝的地方,没死成已是奇迹。只是争之后还数度拼尽心力地运劲,让剧毒快速蔓延至全身。
    御医不知他昏迷至何时才醒,也有可能一辈子不醒了。
    「醒过来吧,我知道你爱的是绂雯解语,我放你走,只要你醒过来。」
    只要他亲眼看到争醒过来,确定争安好无恙,他不会再自私地利用他的忠诚绑着他。他要放他走,让他寻找他想要的生活。娆罗f终于明白到爱一个人不是要他同受痛苦,只是他懂得太迟了。
    连争都可以为他登基而离去,他却被疯狂的妒嫉蔽了眼睛。
    他怨恨自己的任性伤他那么深,争不爱他,他仍旧可以爱着争啊!
    他却把争摧毁,只为了不让绂雯解语拥有争的爱。他选择报复的手段,要他尝尽和他同样的苦楚。
    「你们出宫去吧,娶绂雯解语当你的妻,然后随性游山玩水,相伴过生活……」
    即使以后只剩他一人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中抗战。
    但他会祝福争,他也许会怀念他、也许还是会想抢回他,但这都比不上要争快乐的强烈心愿。
    他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又一幕涌上来挑拨思绪。于是他执起争的手,以脸磨蹭着。
    重复这动作上千次都不够,他还想用力的拥抱他,把他揉进身体内,让二人合而为一。他还想再一次听听争的声音,好记住那给予他力量的温柔嗓音。
    「看着我,争。即使以后不在我身旁,求你看着我,我会成为一个勤奋爱民的娆罗皇。」
    他坚信争会醒过来,否则他会自责到疯掉。这是他对争的承诺。
    守娆争杀掉李道月一事,无疑是惹上了娆罗飒和李道月那群老臣子党的庞大势力,但他不在乎。
    以后为皇的内战军阀必定不好过,他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褪去以往他所不屑的青涩任性,有绂雯说和嚣狄长袖辅政,也聚集了年轻动力打破守旧传统。虽然没有经验,他们有的是时间和活力,足够创造属于他们的崭新国度。他会当个稳定时局的皇,绝对不要步娆罗飒的后尘。
    他要把娆罗皇朝再推上盛放如赤色堇的时代,赤色堇……
    「争,记得每年冬初的赤色堇吗?以后有时间的话,你都可以上山头去赏……」
    如果有幸的话,和争共赏同一株怒放的赤色堇,一起感受对那旺盛生命力的感动敬佩,也算是没断的每年相伴观赏赤色堇美景吧?
    如果……他还记得他曾说过,守娆争是娆罗f的赤色堇。
    「我们就这样约定好了。」
    他像真的能与守娆争对话一样,执起他右手的尾指打勾勾。
    情景温馨得教人只愿沉醉,浓郁酝酿多年的情意是上好的酒,教人一尝即醉。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生活上的锁事、引诱争醒过来的种种承诺,娆罗f沉浸在这舒服的气氛中,呼出的气息渐小渐静。望着争与床铺无异苍白的容颜,他共用同一软枕,在旁入睡。
    能同床共枕,全然拥有争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这时候至少可以幻想争是爱他的,争的笑终被盼到而只为他绽放,无论身或心也只想伴着他一辈子。而此情此景幸福得让他想在这拥抱下、此床上、此梦中就此死去。
    「早安,争。」
    「原谅我……」
    「现在起来的话可以看见彩虹。」
    「争,今晚有你喜欢吃的桂花软糕作甜食。我要御膳房留了点给你,再不吃明天要坏了。」
    「晚安,争。」
    「对不起。」
    「我必须走了,迟晚点再来陪你。」
    「今天上朝时,绂雯说……」
    「酉时了,可以看到落日。」
    「看着我,争。求你睁眼看着我……」
    「明天见。」
    「冬初的赤色堇……」
    「醒过来,好不好?」
    「醒过来!」
    躺在床上的人不断颤动着眼睫,似有醒来的迹象。
    差不多每一刻、每一分他都听到娆罗f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由原来微弱转作清楚。
    而重复最多的是他对他的歉意。
    他浑身不能动弹,连是不是幻听也不知道,但却真切的感受到这段日子来有股温度从手心扩展到全身,那温暖的力道让他即使被包围在一片黑暗中也能安心。
    他要回应,他知道娆罗f在唤他。
    如果娆罗f还需要他的话,他一定立即赶去,而他要他醒过来。
    身体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知觉一回笼,他就痛得数度晕眩。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骨头硬得像石头、喉头像塞了一张沙纸,但他硬是撑开灌了铅的眼皮,他要先寻到娆罗f。
    视野像被雨点蒙住般,他伸出颤抖抖的手想抓住那一大片的宝蓝色衣角,「f……」
    将要碰到了,他勾动嘴角。
    娆罗f也会乐见他醒来吗?
    被他扯着衣角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感到娆罗f浑身剧烈一震。
    守娆争的手臂前所未有地虚软无力,只消眨眼时间,他竟然失去了抓紧的力道。他却固执的不肯松手,想牢牢捉紧眼前好不容易才盼到的温度。
    咬着下唇,他想把手伸得更长、更用力去触碰背着他的人,他急切的想见他一面。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仍然力不从心。他以为自己付出的努力至少可以移动些许,却诧异于无法操控僵直的手臂。没有机会再继续,虚挂的指尖就被狠狠甩走。
    娆罗f拒绝的举动令他痛得倒抽一口气,手臂似要被甩断了。
    「谁准你碰我?」
    娆罗f极度缓慢地转过身,贪婪的注视着床上的人,每一分毫也未敢放过。
    不分昼夜的思念令他像单独过了数辈子般漫长痛苦。
    天知道他为争的苏醒而狂喜,却又被接下来的分离给撕裂,他必须抓紧桌沿才不致崩溃。
    必须做的一切鞭挞着他,不是想看到争快乐的笑靥吗?那现在就要开始坚持,不能心软不能服输。
    忍耐,忍多一会儿,这离别的时刻当然是难过的……
    「f?」守娆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反应,他……和每天低诉着情话的温柔男子真是同一人吗?
    守娆争费力撑起身子。
    看他连说话都辛苦无比的样子,娆罗f已不确定自己能实行接下来的动作,他的手心都冒出了汗。「躺下来省了麻烦。」
    守娆争看到娆罗f勾起他所熟悉的笑容,眸底波光转得更为深沉。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混乱的脑袋却又理不出头绪,有一部分给模糊了。他下意识想逃离,却被他的目光震慑得不能动弹。「你在……说些什么?」
    即使他没想像过他俩重聚的场面,却多么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他曾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事过境迁,雨过天晴了,直到现在才发觉那是一厢情愿。
    娆罗f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他,竟令他的心中生起逃离的强大欲望。
    「我说些什么?明知故问!」
    看到争隐隐害怕并露出绝望的样子,娆罗f于心不忍。
    快点结束吧,这对他们来说是种折磨,只怕再多一刻都难以忍受。他欺上床、压上守娆争的身子。以争这种身体状况是绝对无法反抗他的,这下子不用说,娆罗f压上来的动作让他完全明了了。
    他浑身一震,连反抗也没法做,只懂傻傻的看着他。
    他不想相信眼前展现的事,却又不得不信,他微摇着头,「我……」
    他打断争的话,吐出更残忍的话语,「怎样?害我还满期待你被李道月调教过后会更主动。」
    守娆争为他这话抬起了眼。
    「还是,这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他以唇堵住争接下来所有话语,五指用力掐着争的下巴使他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有多卑鄙残暴、禽兽不如,在争大伤未愈之时强占他。但这却是逼他绝望的最快方法。
    「嗯……」这个吻是狂野的,娆罗f的舌如狡蛇般扫过他的口腔。他只觉被狠吻得喘不过气来,差点就要昏厥,嘤咛溢出唇边。娆罗f突如其来的豪夺把他们之间曾拥有的柔情摔到地上!
    他不理自己的身体虚弱、扭动着要逃离。
    他根本没想到娆罗f会如此对待他,他甚至不知道娆罗f为何又对他作出惩罚!
    「挣扎什么?我说过会给你的,别再耍手段,这只会令我烦厌!」
    守娆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陌生的娆罗f,这个冷血的人他不认识。
    只不过昏迷了半个月,但感觉却恍如隔世。娆罗f比任何时候更为残酷不仁……他猝然心惊,以两手推拒着娆罗f,挣扎要下床却未能如愿。「放开我,娆罗f!」
    「好不容易盼到你起来了,你以为我等的是什么?别装清高,只管取悦我就好。」
    娆罗缠抓起他的双手高举过头。
    守娆争唇瓣轻颤,悲伤的、静静的向他悄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迷恋你敏感的身体。闭上嘴,展露你那五天来学到的东西吧。」
    「你以为我在月宫学到了些什么?你只是把我扔去那里任人强暴、彼人虐打!」
    娆罗f一顿,然后大手猝不及防地滑到守娆争的衣襟内,没理会胸膛上的伤口,硬是粗暴的拉扯他的乳首。守娆争猛抽一口气,他想逃避娆罗f恣意侵略的双手,但总是徒劳无功。
    「怎样?有感觉了吗?」娆罗f不忍看他咬破唇,他撬开争的牙关,把两指伸进他温热的口腔内,不让他作出自残举动。两指在他嘴内搅动着,而拒绝异物的舌则不断推抗,津液徐徐滑下来。「这副身子还是如此饥渴啊?难道说,我的技术比李道月还好?」
    守娆争的脸颊因羞愤而蒙上晕红,他吃力道,「住手……我不要这样……」
    娆罗f粗暴的爱抚、不、那压根儿算不上爱抚的蛮抢豪夺令他尝到刀割般的疼痛,他的双手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意识则先一步在苦楚之中消失殆尽。「我会给的比你想要还多。」
    守娆争的双腿被大大掰开,娆罗f用力一扯,裤子就如破布般弃在床下。
    守娆争发出痛苦呻吟,此刻的他绝不能承受娆罗f的激狂,他会死的……「啊……呀?」
    倏地,他整个身子昂高往后仰!
    娆罗f的手指强势地挤入小穴,像要捣开什么似的不断地往里面伸去。干涩的甬道难以承受这样的捣弄,立刻紧紧推拒娆罗f深入的手指。「明明夹得那样的紧!」
    下流猥亵的话语不断,四肢无力的守娆争只能躺着任他宰割。
    强势侵犯令他难受得冷汗满额,眼前被晕红占据,久未被造访的身子早忘了接纳的方法。
    他却清楚这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而已,想要蜷缩起来的身体再一次被压下展平,几处未愈合的伤口裂开,他绝望的哀求道,「放开、别……不行的……」
    他所带给他的不是欢愉,只有痛不欲生。
    娆罗f手下的动作加剧,直到他受够了守娆争饱受屈辱的眼神,他拉下自己的裤头。
    「住手,娆罗f!」他当然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些什么,守娆争惊恐地叫出声。
    他叫得声嘶力竭,却无法停止娆罗f无情的举动。「我的名字,不是随你这只破烂鞋喊的!」
    娆罗f闭上双眸,将他的双腿掰至最大角度,他用力一顶,守娆争的身体立刻震颤地往上挺起!
    守娆争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绷着身躯。
    泪,再也忍不住的滚了下来。因为极致的疼痛,更因为伤他至深的残酷话语!
    那犹如在他心窝直插下第二根箭。
    他彻底明白了,原来娆罗f是这样看待他的。
    他把脸深深的埋进汗湿的枕,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屈服的哭音溢出半点,他不会让娆罗f知道他流泪。「嗯呀……」
    神智被娆罗f毫不留情的顶到远处去,浑身的骨头僵硬得快没感觉,只有下身的剧痛让他不能昏过去以求解脱,「呜嗯……嗄嗄……」
    他不知道这比酷刑更荒谬的苦难持续了多久,娆罗f像刻意弄痛他般,肉刃反复捣弄了几十下………他无力支撑的身体任他顶下床铺,如一条死鱼般毫无知觉,只能随他的动作而摇摆,良久,终于释放有波热液在他双腿间喷射,娆罗f没有把精液射进他体内。
    身子撞击上硬实的地板,他不管一切、不顾尊严的把身体贴在冰凉的地砖上,令自己好过一点。
    突然,身子一轻,他整个人浮在半空中!
    他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给抽起,娆罗f穿妥衣衫,把门一脚踢开,毫无犹豫地把他丢出木屋外。
    守娆争全身不能自控的打着颤,腿间还稠密湿滑一大片,浑身赤裸的他被硬摔到草地上。他似不相信又像控诉娆罗f的残忍,双眸深深凝望他。
    娆罗f紧咬下唇,回望濒临崩溃的守娆争,看到他泛红的眸。该死,他哭过。
    他不知道如何险峻的环境才能使固执高傲的争落泪,但如今他却击溃了最后防线,让他在他面前展露出最脆弱一面。他真的不是个好戏子,连话都说得那样颤抖,「这是什么眼神?不满足?我可以要你上一整夜。」
    他心痛的看着争恐惧的一震。
    争的眼神似在询问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虽然这里根本没人经过,但他却不需要伤他至此,一点为人的尊严也不留给他。娆罗f将争的衣裤丢出草地外,然后将身上的大氅如弃物般丢在裸逞的身躯上,「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不要你了!你之前还可借侍卫之名待于我身边,现在的你还可以做些什么?」
    隐隐发现到是一回事,被当面证实是另一回事。守娆争悲苦难当的咬着唇,多想立即变成聋子。
    「我不要一个废人碍手碍脚!若我还以为你淫荡的身子给李道月调教过会有惊喜,那真是大错特错!」
    他强迫自己看着守娆争的眸子,里头的水雾在囤积。一个人竟可把另一个人逼到如斯境地?
    「我娆罗f不需要一个床上如死尸的人侍候,而且你身上的伤痕丑陋无比,令我倒尽胃口!」
    争的眼睛还是像要彻底看透他般很用力、很用力,不敢眨眼。
    听到此话后,守娆争脸上一紧,难堪地想扯上大氅掩盖背部,颤抖的指尖却连使力都做不到。
    娆罗f在警告自己不可伸出援手之前行动了,他明知道自己步近他身边会控制不住将他抱起的。他不顾一切的上前,还得装做很厌恶,很快速的替他披上大氅,遮掩赤裸裸身躯。
    他急于退开来,但裤管却被拉扯着,「谢……」
    如果这声谢是在他背后的人发出的,那就是让他死也偿不了的罪过。
    娆罗f霍地别开头,呼息越喘越急,喉头似哽了硬物。老天,他真的快要疯了!
    「谢?你要拿什么来谢?除了这副被玩烂的身体有点用处。被我踩过的基石就安安分分地找个地方随便待着就好。」他一挥脚,甩开那只无力的手。
    守娆争听毕,表情放松了,似是哀恸又像是释然。
    他笑了。不理身体才刚被摧残过,手指攀上了大氅就想要扯开来。
    他已没有了所谓尊严,如果f还想要他、如果他还残存一丝价值,即使是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都尽管拿去吧……
    「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你肯给,我也不要!」娆罗f忍无可忍的踢开他想脱去唯一衣物的手。
    守娆争在他面前竟作践自己到如此地步?而这一切都是他迫令的,争竟甘愿为他沦落至此,即使在月宫受到百般虐待也不曾求饶的争啊!呵,娆罗f都快要佩服自己了。
    他的心痛得要碎成片片,破体而出。
    但他要维持无动于衷,把愚忠的争彻彻底底地伤个体无完肤,把他赶出他的生命。
    「已经够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快滚吧,和那痴儿双宿双飞去!」
    然后,他静静的看着累积的水雾模糊了他俩的视野。
    争的泪水没办法承受多一句狠语的重量,不争气地坠落,无声的滑过他的鼻梁、脸颊、下巴,然后被草地所承接,一切是那么的悄然。
    争连受了委屈也是静静的。流泪,也是静静的,仿佛不想惊扰到他半点。
    他们在此时才发现给彼此带来的伤害远多于他们能承受、能想像的。
    娆罗f看到争绝望空洞的落泪,他的泪几乎也不受控地要滑下来。他咬到下唇出血还是不能制止,只尝到了咸苦血味,他只能在争发现他的泪之前回到木屋内,用力关上门!
    他背靠着门板无力向下滑坐,心也一同无止无尽地下坠……
    如果不能给他幸福,就放他走吧……但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至极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分一毫的残力去慷慨,是他把自己想得太完美了!而即使木门可阻隔争哭泣的脸,却阻碍不了他的声音。
    他确切的听到了,争在外头诉说着――
    「我不渴望看彩虹、也不渴望吃桂花糕。」他像咽下呜咽让声音更清楚,顿了顿,「我只想看你、我只渴望你……」
    靠在门板上,娆罗f无力的抖出数声笑,又哭又笑,活像个疯子。
    他笑自己爱他如此之深,还处处留着抹杀不去的、爱他的痕迹,确实很易被他发现,不是吗?
    但他要的不是争的忠诚,更不是他的歉疚与同情!他只要争能爱着他想爱的人就好了!
    而即使……即使他们真的彼此相爱,他也不能让争伴他继续走下去,以身作盾为他挡刀挡箭。
    接下来的路只有更为险峻、更为凶险,争已经为他废了一手,他还要争再为他牺牲什么才够?
    他娆罗f配不起这样一个守娆争。真的配不起、也不敢再要求争为他牺牲下半生。
    争值得更好的,争值得远比他更好更好的人、更安定更幸福的生活。
    「别说废话,快给我滚!你的声音令我作呕!」
    他掩紧耳朵,索性不听不闻。恨他吧!离他远远的,别再自找苦吃!
    守娆争费力爬到木门前,轻轻举手拍打着木门,他终于有勇气说出,「我没地方可去了,我想留下……」
    一开始只是轻微低喃,之后他像坚定了自己的心意般声量渐大。
    怕什么呢?他是如此爱着他,真的爱他!他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说了!
    他使尽残余的力量拍打木门。「我想留下、我想留下,求求你让我留下,求求你!」
    娆罗f默默地感受着木门的震动,一次又一次,没有走开。
    他在感受着争对他的所有的、所有的情意。争想留在他身边啊,这说话有多美好?
    一下又一下的撼动,一句又一句的宣言都准确无误的往他心头上狠撞。
    争却不知道,他的心门早在多年前为他大开了。
    直到他认为够了,他牙关一咬,「够了,守娆争!滚去那痴儿身边!」
    守娆争听到他的无动于衷,不禁苦笑。难道由始至终受到感动的人就只有他吗?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说……他还是感谢娆罗f为了他所做的,令他笑过哭过心动过心痛过的一切。「……我爱你。」
    终于,他停止拍打门扇。
    守娆争转身,背抵在门板上,以双手环抱着自己,用他给予的大氅把自己包围起来。
    他们相距一道薄薄的木门,赤裸裸的伤痛与苟延残喘的呼息都渐催于同步。
    很贴近、很贴近,比之前任何一刻更贴近、毫无空隙。
    「我爱你。」
    「别再说了!」
    「我爱你。」
    「你再说,我便削去你的双耳!」
    「我爱你。」
    「我要挖去你的双目、断去你的四肢!」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只要能开门给他一个拥抱、一句肯定,哪怕是要他立即自尽而死。
    「我要……」说到最后,娆罗f已然语焉不详,他的脑袋虚软地倚在门板上,只感筋疲力尽。
    「我要娶后!我要这皇位坐得安稳!我不需要一个曾惹得满城风雨的残废侍卫,国民也不需要一个饲养男宠的皇上!你为了什么而留下来?难不成你想当史上第一个男后!」
    娆罗f此刻破碎得不成声的话语竟比较像哀求。
    我不要你了,你不明白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逃出这个会吃人吞骨的深宫,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去哪里都好,只要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仙境。这个深宫吞吃他的还不够多吗?伤他还不够深吗?难不成守娆争要像他父亲一般被打断四肢、甚至被挖去双目才肯安息?
    难道真的要等到某天,他要又一次目击争死在他的面前?
    放过他吧……他可以承受的也就这么多了。他真的、真的无法承受多一次失去。
    他是在放走他。
    「争,走吧……别再回来了,我不再需要你。娆罗皇城的门永远不会再为你开启。」
    良久,直到夕阳余晖照到他们脸上的时候,风吹过他的脸,再拂去他的泪。
    好凉,好痛。
    他与他看着同一幅夕阳,呼吸着彼此的空气。他们连呼吸都变得贪婪,而回忆则如潮水。
    入夜了,争从不反抗他的命令,在他以为争依言走了的时候,门板后却传来震动。
    他温柔如一的声音随风传进他的耳内,「我还是你的吗?」
    为了这个问题,他们很累了……也早失去了探讨和回答的勇气。
    他还是无法窥探娆罗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