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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嘉心中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解她腰间的鞭子。
    也不知道陆筵是怎么缠的,自己摆弄了半天,手心都急出汗了,那鞭子愣是没解开来。
    沈沅嘉无奈,只好求助马车里的另一个人,她拉了一下陆筵的衣袖,糯糯的说道:“殿下,你帮我解开呀!”
    陆筵觑了一眼她,沉声道:“你转过身去。”
    沈沅嘉温温顺顺地在陆筵的怀里转了身子,背对着陆筵。
    眼睛看不见陆筵,她只能靠触觉来感知陆筵的动作。
    她能感觉到陆筵渐渐接近的身躯,他手指在她腰上的鞭子上不停地抚摸,时不时会触碰到她的腰。
    脖颈微微痒,似乎是陆筵低下了头,额间的发丝扫过了脖子上雪白的肌肤。耳后喷洒上清寒的呼吸,瞬间让她全身战栗起来,冒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沈沅嘉不知为何,比方才还要心急,手心里不停地沁出汗水。
    陆筵看了一下沈沅嘉腰间的鞭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那鞭子就轻松地解了下来。
    沈沅嘉如释重负,轻舒了一口气后连忙想要逃离陆筵的怀抱,那炙热的怀抱,着实让人心慌,心尖发烫。
    陆筵也没阻止她,看她目光落在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里,脸上又闪过了挣扎,不过几息,她便端正地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陆筵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以前好几次与沈沅嘉坐马车,她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今日怎么离他这么近?
    沈沅嘉看到了他脸上的疑惑,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坐的远了,也无用。反正陆筵总要逗弄她一番,最后说不定会以更羞耻的姿势坐在他怀里。
    所以,自己还是自觉地坐他旁边好了。
    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懂陆筵的心思了。沈沅嘉心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她周身都愉悦起来了。
    陆筵看出了沈沅嘉嘴角的得意,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他在深宫里挣扎求生,可不是靠着命硬熬过来的。宫里就是个小世界,里面什么嘴脸的人都有。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是最擅长洞察人心,沈沅嘉那点小心思又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沈沅嘉难得神色鲜活,不是呆板生硬,客套疏离地对他,也让他眼前一亮。
    他手指搭在膝上,有节奏地敲了敲,道:“沈沅嘉,你离孤这么近做甚?”
    沈沅嘉嘴角的得意僵住,目光仔细地打量着陆筵,他这话,是嫌弃她离得近了?
    沈沅嘉精致的眉微蹙,这人怎么不符合常规了?自己离他近一点,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沈沅嘉心中暗暗道,这人心思变幻无常,想要猜透他的心思,简直太困难了。
    自己当了她的太子妃,不会以后都会猜错他的想法吧?
    陆筵见她瞬间颓丧起来,清丽的脸上表情来来回回地改变,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除了端庄大方,温和疏离,还能这般活泼俏皮,娇憨可人呢?
    马车轱辘辘地往前行驶,车内难得一见地安静,没再闹出一些尴尬暧/昧的事情。
    沈沅嘉垂着脑袋,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便没有看到陆筵稍显温柔宠溺的目光。
    “殿下,太子妃,到了。”
    直到车帘外传来陆一恭敬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略显懵懂地抬起了头。
    陆筵眼底的光也迅速褪去,换上素日里的冷淡。
    沈沅嘉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停在了繁华热闹的朱雀街上。
    沈沅嘉道:“殿下,您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陆筵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外面,随口说道:“来朱雀街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买东西了。”
    沈沅嘉当然知道,朱雀街是盛京最大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的商品种类繁多,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奇珍异宝,奇花异树,应有尽有。
    她只是疑惑,如今朝中局势紧张,陆筵不在宫中处理公务,带着她来买东西?
    陆筵一把掀开车帘,纵身跃下马车,身姿矫健,干净利落。
    沈沅嘉收起疑惑,紧跟着敛神也掀开车帘,入目就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她一愣,看见陆筵眉目如画地站在车外,脸上像是笼着一层寒霜。身后人群熙熙攘攘,唯独他,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与周围格格不入。
    不过一瞬,那冷冰冰的“仙人”抬了抬下巴,霜雪纷纷融化,他的声音低沉动听,“下车。”
    沈沅嘉指尖蜷了蜷,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她抓了一下衣袖,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蹭掉手心的汗,让自己变得更从容一点,随后才搭上陆筵的手。
    陆筵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了马车。
    若是方才陆筵站在马车外,众人害怕他身上的气势,而只敢偷偷观看时。如今沈沅嘉一下马车,那些目光便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边来。
    这样一对璧人,谁也没有遮掩谁的光芒,两人相携而立,竟美好得如同画卷。
    好在沈沅嘉与陆筵都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这些似有若无的赞叹都被他们无视了。
    陆筵目光扫了一圈,忽然落在了街道旁的一个画糖人儿的摊子上。
    沈沅嘉见他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也看了过去,随即疑惑,也没有什么让人心动的珍宝啊,怎么陆筵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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