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晃将兵,黑山张方

      徐晃领新成立的“威”字营北上,大军一日只行三十里,一则继续让各校兵马熟悉行军配合之法,一则也为了节省体力,让士卒保持最好的状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战斗。
    根据飞鹰军第一校侦查的情报来看,前方闻喜县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力量。只有少量山贼流寇盘踞,不过几百人的武装力量。
    徐晃让大队继续保持行军速度,而命前军校尉齐泰的兵马为先锋,进攻闻喜之敌。下达的命令是招降为主,歼敌为辅,敌人若是不降,也尽量抓俘虏留活口,毕竟河东一郡人口稀少,这多一个俘虏,将来也多一分耕战之力。
    齐泰领命之后,命旗手打起征北军“威”字营前军校尉部的白色旗帜,一面旗帜上面书“威”字,一面旗帜上面书“齐”字。前军校尉部弃了辎重,加快了行军速度。一日夜赶到了闻喜县。
    齐泰也不打招呼,直接命人趁夜攻城。守城士卒直接被齐泰麾下的神射手一箭一个杀伤了大半,攻城的步兵则顺势等城。进到城中基本没遇到什么抵抗,齐泰几乎是兵不血刃夺了闻喜县城。而还有好多城中的贼人被齐泰的兵马堵在了军营里,都没有反抗就直接被俘虏了。
    齐泰命人小心防守,第二日一早就等来了徐晃的大军。大军进城,徐晃好生夸赞了一番齐泰,然后派人押送俘虏回安邑交给典农中郎赵俨处理。同时通知河东郡守王邑派员来接收闻喜县的府库。
    闻喜一战没有费什么周折,但是再往前就是汾河,过了汾河有绛邑、临汾两县算是河东北部的大城。
    根据飞鹰军的探报,原本南匈奴撤离之后,这两县基本就是空城,但是就在月前也就是北军整训的那段时间,有一只不明来路的兵马占领了二城,每城各有两千守军,这只兵马不仅粮草充足,弓矢齐备,而且加固了城防,怕是不好拿下。
    齐泰领兵到了汾河,命士卒沿岸搜寻船只。忙活了半日却只找到了十几艘小渔船,每船不过乘坐三五人。齐泰命人在汾河南岸扎营,同时命人就近山林伐木,准备在汾河的狭窄处搭起一座浮桥。
    若是别人可能还不懂得搭造浮桥的方法,但是齐泰却曾随罗铁匠学习过铁器打造,木工营造之法。只要河水不急,选择的地方合适,建造倒也不难。
    主要是用两根长约两三丈长碗口粗的树干做骨架竖放,上面横着并排木板,然后用长绳索捆扎结实,形成浮排;做完一节以此类推,再做一节,直到能够达到河面的宽度。
    然后在岸然边打桩,在浮排一端系长索固定。命会水性能操船的士兵将小鱼船横向南北排开,将一节节浮排驾于小舟之上,然后在舟上将每两节浮排固定,直到全部连起来形成一线,直到贯通河水两岸。同时对岸打桩,给浮排系长索固定。
    如此一座浮桥便搭好了,齐泰让少量士卒试着过桥无碍,才命大队人马迅速通过。让后留下一曲兵马守卫浮桥,等候徐晃大军,自己则领了一千兵马杀向了绛邑。
    到了城下二十里,齐泰命人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等士卒休息好之后,才到城下列阵,一拨马上前叫阵,让城中贼寇出来答话。
    过了不久,城门大开却是从中杀出一员小将来,看年纪只有十几岁上下,却是银盔银甲,手提一杆蛇矛,背背一把雕弓。
    只见那员小将一催坐下马到了齐泰近前,大喝一声,“何人敢犯我疆界,莫非要尝一尝小爷手中蛇矛的厉害不成?”
    齐泰到没有想到来人倒是先问起自己了,说道,“我乃大汉征北将军帐下“威”字营前军校尉齐泰。绛邑乃河东地界,尔等贼寇窃占了城池,我不曾问你之罪,你却来说反问本校尉?我问你,你们是何方人马,因何占据绛邑?”
    对面小将哈哈一笑,“在下黑山军大渠帅张燕之子张方,河东、河内、上堂、中山、赵郡等地皆是我太平大道乐土。尔等无知愚顽不受大贤良师教化,不配领有河东土地。今日小爷便让你们知道我太平护法神功的厉害。”
    齐泰心说,我当年也是白波教众,却不曾听过什么护法神功。“来,来我倒要领教一二。”
    齐泰上前与那张方战在一处。别看张方年纪小当时武艺不俗,一杆蛇矛上下翻飞让齐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齐泰战了二十合,发现不是那张方的对手,拨马便走。哪知道张方一声大喝:“下马!”
    也不知道张方使了什么手段,齐泰座下马突然马失前提,齐泰应声跌落下马。
    张方上来将齐泰一提,捉回营中。前军校尉营这下傻了,才一交锋,就失了主将。没有办法只好撤军三十里,等候徐晃的中军前来。
    三日后徐晃领了各营人马来到绛邑城下。徐晃早听说齐泰被俘的经过,心说倒要看看对面小将如何厉害,便问麾下各将何人敢出战。
    右军校尉刘猛请战,徐晃问他可有应敌之策,刘猛一笑,“敌将既然能使妖法惊吓马匹,那我便步下与他交战。”
    徐晃点头应允,刘猛领麾下兵马城前叫阵。不一会儿张方出来,刘猛弃了马匹,一提手中大刀,徒步上前迎战。
    刘猛力大,在马上交战,因为身形不够灵活,所以之前曾吃过臧舜的亏。但是步下交战,他的刀法熟练和力气充足的特点就显了出来。张方在马上与刘猛交战,来往数十合,竟没有占到便宜。
    张方心中焦急,突然大喝一声,“火来!”
    刘猛心说我不在马上看你如何,哪知道猝不及防,浑身火起。好在刘猛在步下,迅速就地十八滚,扑灭了火苗,但是眉毛胡子还是被燎去了一大片。
    刘猛激灵扑灭了火苗,迅速就往本阵跑。这时早有武国兴拍马迎上了张方。
    武国兴擅使双锤,之前很少单独出战,营中众将也不知道他武艺如何。今日武国兴与张方交战却是处处存了小心。因为听说之前齐泰被擒,看到刘猛被烧,知道这个张方有些本领,也不敢大意。
    二人拍马交战,三十合上下,武国兴占着力大锤重的厉害,渐渐占了上风。
    张方那面知道不敌就又要使计,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物品,就要抛向吴国兴。
    武国兴则是双眼溜圆盯着张方手中的动作,一见他伸手入怀,早做了准备,翻身下马,同时顺手就把手中金锤抛了出去。他的锤子从来都是双手兵刃,也不曾抛出使用过。
    但是毕竟锤重,而且距离近,这要砸上可不了得。张方的法宝就没有来得急使出。只好使矛去架武国兴的金锤。但是哪里招架的住,张方的双手虎口被震裂,金锤带着矛杆就撞向了张方的胸口。张方受了重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后栽倒,躺在了马背之上。
    那面武国兴见势贴身上去,一把把张方拽了下来,然后领着张方上了自己的马匹,带了张方回营。
    黑山贼人见到张方被擒,心知不好,两千多人马乱哄哄的就杀了上来。
    征北军这面徐晃早有准备,让传令兵下令命中军校尉王平领兵迎战。
    中军鼓响,王平领了一校人马出战,却是队伍齐整,训练有素。先是弓箭手齐射,三轮之后等敌人近了;弩手又是近距离攒射;眼见敌人不到十步。弓箭手和弩手才后退,换上长矛手和刀盾手。王平麾下的刀盾手和长矛手相处交叉,间隔排列。刀盾手主守,长矛手主攻,方正整齐,只要鼓声不停,就只前进不后退。前排倒下,后排补上,没有一个人扰乱方阵,也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
    黑山军虽然转战各处,但是毕竟不像征北军训练有素。再加上主将被擒,指挥不当,根本不是王平所领中军校尉兵马的厉害。
    虽然是一千对两千,但是战斗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黑山军大溃,四散奔逃。其中大部分弃了绛邑城向北逃亡临汾。
    徐晃领兵占领了绛邑,可惜齐泰被黑山贼人一起带走了,没有来得及救下来。
    徐晃让人提了张方上来审问,张方刚刚受过重伤,站在台下脚步虚浮,气息不足。徐晃审了半天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不过却是知道了临汾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从河东逃走的白波三渠帅胡才。
    徐晃不知道这胡才是如何黑山军又扯上关系的,但是既然此次的主要任务收复汾河以北诸县。就必须再去会会这个胡才了。
    徐晃让毛安领后军一校人马守卫绛邑,自己领了大军北上临汾,由于前军校尉部失了主将,徐晃调王平的中军校尉部位前锋,前军改为中军由自己直接统领。
    大军行了一日,来的临汾城下,徐晃心说之前听田靖说起这个胡才倒是有些本领,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的好。哪知道大营刚刚扎下不久,就有黑山军使者前来。徐晃心说,这个胡才倒是有趣,还未开战,就先下书来了,好好,我倒要看看来使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