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徐州酣战,关羽降曹

      就在河东战局发生变化的时候,曹操对徐州刘备的攻势变得越来越猛烈。
    刘备固守小沛,坚守了半月有余。派往冀州袁绍处求的简雍还没带回消息,要算路程早该有回应了。刘备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前一段张飞劫营失败不知所踪,如今自己只能趁夜突围,撤守下邳了。
    当然撤守一定需要下邳方面的接应,刘备命人子时在城上燃起三堆篝火。这是之前与关羽约定好的信号,意思是三日后突围,让关羽接应。
    然后刘备召集心腹将领,安排突围事宜。会上要求严格保密,因为突围时间是成败的关键。
    第二日晚间,城上一名守军趁夜向城下射出一支羽箭。半个时辰后曹操的中军大帐就得到了刘备准备于三日后突围的密报。
    这是曹操等待已久的时机,他立刻升帐召集众将部署,力求生擒刘备。曹操安排完之后,随军的郭嘉问到,"主公,我认为不应当生擒刘备,他既不肯归降主公,那么在战场上死了,我们去掉一个心腹大患。如果擒到刘备,杀不得,杀了主公害贤之名;放不得,放了有肘腋之患。"
    曹操道,"我倒要看看刘备见我有何话说,否则我心中难平。我为了天下苍生,大汉天下,他刘玄德若只为个人野心而反我,到让我看错了他是英雄?"
    郭嘉看曹操坚持,也不好多言。
    只按曹操吩咐下去安排。
    三日后子时,刘备带兵突围。起初十分顺利,曹军完全没有防备。哪知道离开小沛不过十里,刘备的队伍就受到了伏击。
    伏兵数量不是少数,大约一数至少也是刘备军的两倍。第一轮箭矢下来,刘备至少有一半士卒受伤。而前面一员大将阻住去路,正是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
    刘备知道这下中了曹军埋伏,不敢再向东面突围,而是折而向南,希望先离开曹军包围再说。
    哪知道南面早有曹仁领兵阻住去路。折而向南,却有侯成,宋宪领兵拦截。
    刘备大加一声,"真是天亡我也。"
    旁边陈到对刘备道,主公可将盔甲披风与我,我打着中军旗号,强行向南突围,吸引曹军。主公可趁机假扮死尸,等曹军被我吸引之后,趁乱夺马向北撤离。
    刘备不忍陈到为他而死,刚要反对。陈到把剑横在项上道,"我知主公仁厚,但是我等死不足惜,主公还有大业要做,一定要保住身体。否则我们白白送死,倒不如现在死在剑下。"
    刘备知道陈到决心已下,只得脱下盔甲与陈到交换。然后浑身涂满血液,藏在一堆尸体中装死。
    陈到穿了刘备的铠甲,领兵向南拼死突围。
    敌人看到刘备的兵马全力冲击南面,曹洪的兵马压力增大,便开始向南逐步缩小包围圈。厮杀了半个时辰,陈到终于突出了曹洪的包围,带着几百残兵向汝南方向逃窜。曹军各个想抓刘备立功,几乎都去追陈到了。
    刘备见侯成,宋宪的兵马杀向南面去了,又过了很久,前后都没人这才趁敌人不备,从死人堆中爬出来。刘备不敢向东去寻关羽,只能只身一人北上,准备去向袁绍求援。
    关羽那面也不顺利,他带了五千兵马接应刘备,将下邳城和刘备家小交给孙乾,糜竺等人守卫。
    哪知道曹军早有准备,关羽一出城就遇到层层阻拦和曹军埋伏。关羽救刘备心切,恨不得飞到小沛,一路冲杀,却不想在一处山谷陷入了曹军四面包围。
    关羽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去。
    就这这时,于禁领一军强攻下邳,城内亲曹的大族组织家丁打开了北门,曹军蜂拥而入。孙乾见城池守不住了,自己领兵迎战,让糜竺,糜芳护了刘备家小向南突围。
    关羽那面在谷中结阵自守,尚能僵持一段时间。哪知道,下邳城的方向火起,关羽知道下邳失守了。
    关羽看罢长大呼一声,"大哥,我对不起呀。没想到接应不成,反丢了下邳城和大哥妻儿。大丈夫处世,无信不立。如今待我取了敌机将首籍,再自刎以谢天下。"
    关羽把只命大队人马四面突围,他自己则一人一马直奔曹军中军旗帜杀去。
    关羽刚刚约束队伍,不能施展个人武艺。如今却是一人赴死,万夫莫敌。敌军被关羽杀得胆寒,根本无人敢当。不一会儿关羽已杀至敌军主将面前。
    此时围困关羽的曹军将领正是降将侯成。关羽飞马至侯成进前,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侯成的招架不及,直接被斩落马下。
    曹军上下一片哗然,硬生生空出一片区域,无人敢至关羽近前。
    关羽看着远处大纛之上写着一个斗大曹字。不知是曹仁还是曹洪,关羽也不管他,催马上前又往前杀。这时却有一员大将挡住去路。
    此人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双手使两支大戟,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关羽识得此人乃是许褚。关羽也不搭话,与许褚二马错镫战在一处。
    就在二人酣战之时,曹军几百盾牌兵长枪兵,把关羽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只等许褚一让开,外面的弓箭手就准备把关羽乱箭射杀。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丞相有命不可杀了关羽。"
    来人乃是曹操手下大将吕虔,此人与关羽有旧。吕虔道,"二位将军且助手听我一言。关羽将军,如今刘皇叔二位夫人并子女尽皆无恙,如今皆在丞相帐中。将军受皇叔之托照料家小,一定不肯看皇叔妻儿受勠。如今将军若降丞相,丞相定将刘备家小交与将军。如今下邳已破,刘备不知去向,将军若再顽抗,毫无意义?"
    关羽怒道:"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我若降他,无颜见大哥于地下。大哥的妻儿,但由曹贼处置,若他曹操不怕天下人耻笑,便杀了又有何妨?"
    吕虔道:"将军说得哪里话来,丞相一心为国,天下人不知丞相的苦衷。这个我们且不说,将军口口生生说说无颜见刘将军于地下,殊不知刘备并未战死。听闻将军与刘备桃园结义,誓当同死。如今刘备未死,将军先亡是为不义。汉帝在许都,将军与刘备领兵割据霍乱天下是为不忠。刘备托妻献子,将军唯为一虚名而至刘备妻子于水火之中,是为不信,不仁。将军想来英雄,如今岂能行此不忠不信不仁不义之事!”
    吕虔一番话竟说得关羽一下愣在了当场无言以对。过了许久,关羽才说,“那你说关某该当如何?”
    吕虔看有转机,大喜道,“将军若能归顺丞相,效忠汉室,便可忠信两全。”
    关羽道:“关某誓不降曹!”
    吕虔听出了关羽的话外之音,道,“当然,将军降的是大汉天子,不是丞相一家一姓。”
    关羽又道:“若是我兄长刘玄德侥幸未死,若知他踪迹,关某定千山万水前去相寻。”
    吕虔不敢做主,对关羽说要问曹操。
    吕虔拍马回身去问曹操。曹操抚须笑道,“使得使得。那刘玄德不知死活,就算侥幸逃过今次,我也再不会给他机会。关羽只要肯归降,我给他高官厚禄财帛美色,假以时日,不怕他不效忠于我。”
    吕虔回来对关羽说,“丞相都答应了,关将军这就放下兵器随我去见丞相如何。”、
    关羽将手中青龙偃月刀扔在地上,翻身下马,随吕虔去见曹操。
    曹操见到关羽大喜。关羽见曹操正要行礼,曹操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扶住关羽。然后把身上的大氅接下来亲自披在关羽身上。
    曹操大败刘备,重得徐州,再加上获得关羽一员虎将,十分高兴。在下邳城庆功三日这才开始处理政务。
    曹操吸取了上次以文官车胄为刺史的教训,以曹仁为徐州刺史屯兵下邳,徐州土著陈群、陈登为辅佐。琅琊相臧霸因为没有随刘备叛乱,继续镇守琅琊。曹操还给臧霸请了个关内侯的爵位,以安抚人心。
    曹操原定十日后班师回朝,不想却收到快马来报,“南阳张绣领兵偷袭许都,请丞相速速班师的消息。”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绣会来这一招釜底抽薪,若是张绣得逞,只怕这次的危机比上次吕布占了陈留还要严重十分。
    曹操不敢怠慢,立马召集众将议事,如今随他讨伐的多是武将。几个能出谋划策的谋士,荀彧,郭嘉,程昱都不在身旁。曹操见众人乱成一团,都说立马班师救援许都才是正理。
    这时陈群对曹操说道,“丞相,我想请问一句。如果遇到这种非常情况,丞相认为谁最能处理?”
    曹操想都不想,“自然是郭嘉郭奉孝。”
    陈群道:“既然丞相知道找郭嘉,那么郭嘉如今在许都,尚书荀彧、卫尉程昱都在许都,丞相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曹操听罢豁然开朗,“长文先生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
    陈群,“相信不出五日,许都定然有捷报送来,丞相到时再班师不迟。”